路遇
太平時期,如果走高速的話,從X市到A市不過是三個小時的時間,隻是現在,於純他們選擇了鄉間小路,一路上路途顛簸,喪屍少,車輛少,但是卻千真萬確的拉長了路途。
他們走了一天,不過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天黑之前,顧忌喪屍在黑夜裏優勢,他們在黑暗中的劣勢,而且喪屍通常會在夜晚出沒,他們在前麵的一個小村莊停了下來。
小村莊,完全的破敗了,有的大門緊閉,有的大門大開,散落的玻璃碎渣,浸入泥土的暗黑血跡,偶爾會見到的白色的骨頭。
整座小村寧靜的可怕,沒有犬吠,沒有雞叫,沒有人,隻能聽見風吹動樹葉帶來的沙沙聲音,就像是一座沒有生命的孤村。
“大家小心一點,小心喪屍,也要小心活著的人,估計會有幸存的村民的。”這麽一個大的村子,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死了,或者都跑了,這才是喪屍爆發的第四天而已。喪屍不可怕,可怕的是多變得人心。
紀綱說完話,小心的開著車,他沒敢進入小村的深處,隻在路邊找了一個相對完整的二層小樓,院子的門是敞開的,門還是好的,“就在這過夜吧。”
把車開進院子裏,東方虎打開車門,先下了車,進去屋裏查看了一下,回來,“沒有問題,屋裏沒有,也沒有喪屍,很安全。”
於純在眾人嘖嘖稱奇中的,他的腳已經在早晨宣布痊愈了,他扶著老太太下車,下地就聞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什麽味?”
紀綱把大門從裏麵鎖上,“是肉腐爛發出的味兒。”
三個人四處找了找,院裏隻有血跡,沒有屍體,一會兒,把紀辰抱進屋裏的東方虎出來了,手上裹著塑料袋,拿著一個腐爛的半個小孩身體,小孩的胸口到頭部已經沒有了,應該是在睡夢之中被人殺死的,他的身上沒有穿衣服,沒有鞋。
東方虎隔著牆頭就把屍體扔了出去。
這座小院是典型的農家小院,在雜物房裏還有好幾袋子的小麥,於純他們是最先到小村的一批人,小院還沒有被搜刮過,保存的很完整,客房和臥房的床鋪很整潔,開了窗戶,散了一下味道。
“看起來不錯。”於純去了廚房看了一下,手裏拿著幾個西紅柿,“廚房裏還有點土豆和卷心菜,煤氣罐也能用,看來怎麽今天能吃一頓熱乎飯了。”
紀綱聞言點點頭,“做點湯好了,我去看看有沒有地窖,虎子你留下,如果有事兒話就喊。”
他們點點頭,老太太進了廚房去做飯,於純弄好了兩個土豆,被老太太趕了出去。
等沒過了多久紀綱回來了,他在地窖裏發現了很多的大米,他拿了一些出來,做了一鍋米飯。
老太太的飯菜也上桌了,農家的院子裏有著封閉的儲水井,不用擔心水源被汙染的問題,這個院子裏有些大米,噴香的米飯,土豆絲,西紅柿湯,炒卷心菜,還為做了兩個肉菜,把他們帶來的肉用醬炒了一下,做了一個京醬肉絲。
他們吃麵包火腿,一路上吃膩了,難得的一頓家常菜,吃的他們把盤子差點吞進去,連一向飯量小的於純和紀辰也吃了兩碗半。
吃晚飯,大家關好門窗,分成兩個屋就睡了。
於純剛睡著,就感覺自己的鼻子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以為是蚊子,他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殺龜了。”簡直就是鬼哭狼嚎。
“聽你叫著那麽慘。我還以為□□了呢。”睜開眼睛,視線不是農村小院裏那白色的天花板了,而是一片綠色。
於純把爬到自己臉上的小烏龜拿在手心裏,看著它在空中不安的動動爪子,“哎,小烏龜啊,咱倆熟歸熟,但是我還是有人權的,我可不願意,等我在床上睡著覺,醒了就被別人做主,換了一個地方,小心哪天哥被你惹急了,真的把你燉了烏龜湯,補補身子,現在哥的身在可正虛著呢。”
小烏龜打了一個哆嗦,“不是啊,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於純打了個哈切,“有屁快放,哥這是好不容易睡個安生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早死也是死,晚也是死,小烏龜心一橫眼一閉,張口就說,“先前我忘了告訴你了,這個空間雖然在脫離煉氣期之前,是不能進活物的,但是死物可以進。”
“歐,”於純發出了一個單音,“不是你告訴我,在煉氣期,我隻能把自己的魂魄弄進來?”
“那個,人家是說,你不可以在這兒種糧食。”在於純的目光的鄙視之下,小烏龜硬著頭皮,“你也知道我睡了大概有三百年,有些東西記得不太清楚了,有時候,嗬嗬嗬,就能想起來。”也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 。
“原來是老年癡呆啊。”於純一巴掌把小烏龜揮到了泉水了,“你怎麽不等老子餓死的時候在想來了啊。”做了鬼,也能咬死你。
於純回到外麵,小心翼翼的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了下來,瞄了一眼,好像紀綱睡得挺熟的。
既然知道自己的空間能存東西,於純就把打算浪費,這院子了好東西可多著呢,幾袋子麵粉,滿地窖的大米,可不是正好便宜自己。
想到這裏,於純簡直能一把那隻老年癡呆的小烏龜給一口吞了,這差點給他誤了大事,看來有空的時候,他還有嚴刑逼供,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麽事讓它給忘了。
於純躡手躡腳的出門,沒有發現自己在轉身的一瞬,床上的紀綱睜開了眼睛。
幾乎所有能用的都放進了自己的空間裏,麵粉大米他們已經裝在車上,明天一早他們就會直接起程,現在毫無顧忌,不怕搬空讓人起懷疑,令人於純驚喜的是,他居然好找到一隻煤氣罐,當然不是廚房裏的那一隻,是院子的主人備用的。
廚房的煤氣罐他可沒敢動,明天他們還要做飯呢,要是明天一早,沒了,怕紀綱他們以為見鬼了呢。
回到大床上,剛睡了一小會,於純又被弄醒了。
“該死的死烏龜,你有完沒完啊。”
“什麽死烏龜啊,是我,紀綱。”紀綱放下於純的手,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剛才就被來一耳刮子了。
“對不起啊,紀哥,剛才我做了一噩夢。”
在太陽升起,他們吃完早飯,開了大門,將要啟程的時候,有一群陌生的人走了進來。
大約有十幾個人,都是正是壯年的男子,黝黑的皮膚,粗壯的胳膊,他們穿著破舊的衣服,手裏拿著削尖的鐵棍,看著他們一臉的警惕。
有沒有搞錯啊,是你們找上門來的吧,要警惕也是我們吧。
紀綱他們的武器也對著門外的人,於純看了他們中間的一個人有些眼熟,“紀哥,最左邊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我在屋裏看到過他的照片,這些人估計都是村裏的幸存下來的村民,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最後一句話,於純說的篤定。
現在就怕大家都誤會了,一旦一人動手,那就是你死我活了。
一個明顯是領頭的人,把手裏的棍子扔到地上,雙手舉起,先前走了一步,表示自己的無害,帶著笑容對他們說,“幾位兄弟啊,我們沒有惡意,我們隻是這裏的村民。”
紀綱見情況,敵強我弱,他沒有放下防備,卻也是笑著說:“這位大哥,我們也是路經此地,見到這裏沒有人,就住了一晚,也不知道這裏有主人,我們這裏有點食物,將當時住宿費了。就請大哥收下,把門讓開,我們這就走如何?”
漢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住啊,兄弟,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村子空房子多著呢,要住對多久,兄弟隨便,再說我們不缺吃的。”
在漢子的示意下,旁邊的人把幾個箱子扔了中間,箱子打開了,是方便麵、火腿,和肉罐頭,居然還有不少的水果罐頭。
“兄弟,我們是有事相求,這些是謝禮,“漢子搓搓說,堆滿笑,“我看兄弟是從外麵逃來,經過我們我們村來的,不知道兄弟這是要上哪去?
不瞞兄弟說,我們村裏現在活著的人,還剩下一百多號人,大家商量著要找個安全地方,可是這電話不通,電視不通,錄音機也不通,我們想跑也不知道往哪跑,這是想求著兄弟給指條明路,好讓我們有個奔的地方啊。”
這個漢子是這個村子的村長,素來很有威望,在喪屍爆發後,把幸存的人員組織到了一起,他們村子兩千多人,遭難了大半,剩下的不到三百人,這是這三百人在未來的路上卻有了分歧。
鄭餘認為沒有明確的方向,與其沒頭蒼蠅的瞎撞,還不如在村子裏呆著呢,反正食物不少,有吃有喝的,撐個一年半載,等時局穩定了,政府發布了避難所,他們在出去不遲,他們找了一間大大的屋子,白天囤積糧食,晚上悟不出戶,倒也平平安安的過了幾天。
也有另一部分人與他已經相反,他們認為留在村子裏是坐以待斃,不如去碰碰運氣,結果他們走了。
留下的村裏的人,老老少少加起來,有了不到一百人。
紀綱他們是第一個來到這個村子的人,村長鄭餘說服了所有的人,帶著十幾個年強力壯的村子男人,來到了紀綱他們的小院,就是想要從紀綱他們的口裏問出,政府避難所的位置。
明白了來者的意圖,紀綱明顯的放鬆下來,“對不住啊,大哥,可能讓你白跑一趟了,我們也不知道避難所的位置,我們這是去尋親的。”
“嗬嗬,我知道兄弟肯定是嫌東西少吧,那我再加點。”鄭餘一揮手,又有兩袋白麵被扔到了中間,“這下兄弟該說了吧。”
看著樣子,就是紀綱他們說他們不知道政府避難所的位置,這個漢子肯定會以為他們不願意,要是在起了衝突就不好了,紀綱當下就說:“我也不願意騙大哥,我們要是想要東西,這院子裏就有不少的吃的。”
說到這,紀綱有意無意的看了於純一眼。
“那些也是我們村的。”有人嚷嚷起來的了。
紀綱揮揮手,大聲的說道,“我說出這些,是想要讓大家明白,我們並不是貪圖東西,我們是真的不知道避難所的位置,要是想蒙大哥,我隨便說個地方就行了,但是我們是真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告訴大哥,我們這是要去A市。”
鄭餘的眼睛閃了閃,“那我們也去A市。”
當然不用怕你們蒙我。
紀綱他們出了村子,就見村口停著幾十輛汽車,見他們出來中間就讓開了一條路。
這是要跟著他們是嗎?
要跟就跟吧,遇見麻煩就自己顧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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