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於純他們啟程的時候,本來要留下的趙熙雲還是跟隨他們上路了。

當然不是把她塞在他們後車廂裏。

再說了後車廂裏,都是他們吃的,加上飲用水和汽油,根本就沒有空餘的地方,連他們腳下都是食物。後車廂,趙熙雲願意進去,他們也不願意讓她進去。

趙熙雲是跟他們上路,但是一起上路,卻不是同一輛車。

於純回頭看了一眼後頭的車,後頭的車裏做了三個人,裏麵包括趙熙雲,另外兩個人是紀綱他們外出搜尋食時,碰到的。那兩個人是小區的保安,也是打著收集物資出逃的打算,在一棟無人的別墅,四個人碰到了一起。

他們用一把□□,換了他們一輛車,他們不賠,留下一輛車也是無用,要不是這個小區裏的越野車少,那兩個男人又急於逃命,估計他們也不會交換。

他們帶上了趙熙雲,卻一直跟在他們後麵。

“她的運氣倒是挺好的。”於純的口氣了,滿是惋惜,他現在還能想起那一雙怨毒的眼睛。

反正她就是看趙熙雲不順眼。

紀辰一直在擺弄手裏的複合弓,作為紀綱的弟弟,紀辰也是家學淵源,手腳也會上幾招,也曾學習過箭術,自己還差點想要進國家隊著,隻是他還沒進去,他的腿就廢了,他已經有將近兩年沒有摸弓了,要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浪費箭,他早就拿外麵遊蕩的喪屍練練手了。

他戀戀不舍的把複合弓放在自己的膝上,聞言一笑,“你對趙小姐的意見,倒是比我還大。”

他可從來沒對趙熙雲紅過臉過,哪怕他對自己的伴侶虎視眈眈,垂涎三尺。

他隻是把她當客人而已,他對自己有信心,對東方虎也有信心,充其量就是在背後下個絆子而已。

隻不過這種行為,被趙熙雲認為是對她的藐視,對她的侮辱。

坐在他們中間的老太太向左拍拍紀辰,想有右看看於純,“怎麽著也是一條人命,老天有好生之德。”

“不是啊,奶奶,人家也不是盼著她去死。”按說,於純平輩論交,應該和東方虎的娘就阿姨,這叫奶奶生生把自己叫小了一輩兒,不過,當於純意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叫順口了,他23,老太太65,他叫一聲奶奶也不吃虧,這一聲奶奶,這叫的老太太把他疼到心坎裏去了。

於純可不想為了一個趙熙雲,破壞自己在老太太心目中的形象,“奶奶,我是覺得吧,那兩個男人看上去不是什麽好人,一雙小眼睛,看著就色迷迷的,估計這趙小姐跟他們走,還不如去她姨媽家呢。”

前座的東方虎笑了笑,“你以為她傻得沒有看出來嗎?人家是自願的好不好?”

要不是有點姿色,那兩個男人也不見的帶趙熙雲走,她也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她如果自愛就不會使盡手段想要勾引東方虎,而且一個女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除了出賣自己的身體,她也沒有別的能打動人的。

等找到一個不求回報,帶她走的人,到時候她還活沒活著,都是問題。

為了活下去,出賣身體並不算是錯。

於純抬頭望天,“就怕趙熙雲悲慘的時候,怪我們見死不救。”

萬一得勢也要怪他們見死不救,“見死不救”不帶她去A市,“見死不救”任她被居心不良的人帶走。

要是放在心眼大的人身上,人家能理解,救你不是義務,不救你是權利。趙熙雲從哪方麵看,都是心眼小的人,她不會記得恩,當絕對會記得仇。

“你看出來的?”東方虎說道。

他們一路上對於純的本領信服不已,走了一天,在於純的指引下,他們沒有碰到成群的喪屍,也沒有遇到道路不通的情況,一路順利,他們知道可能他們是真的碰上“半仙”了。

隻要於純開口,說趙熙雲在未來會對他們帶來威脅,他們就會掉轉頭,幹掉趙熙雲。雖說為了她將來會做但現在沒有做的事情,殺掉一個生命,毫無道理,這個末世,還有誰講道理呢?他們不能為了講道理就洗幹淨脖子,等著人的來幹掉他們吧,不是他們先不講2道理,就是趙熙雲先不講道理。

隻不過這個半仙吃的有點多,一路上就沒有停下嘴巴過。

不知道占卜也是一種體力活嗎?

於純撕開一袋醬牛肉,車裏緊閉,他也不用擔心氣味會引來喪屍,“這個我沒算出來,我要提醒你們啊,我是半仙不是神仙,醫者不能自已,相士從來也沒有為自己卜卦的,因為卜不出來,隻要和自身有關係,就算不出來。”

於純拿著醬牛肉的手在空中化了一個圈,“對不住,現在你們都和我有關係了。”

紀辰說:“也就是說我們的事,你算不出來了?”

於純點頭又搖頭,“也不是,我能算出你們的凶吉,但是在詳細具體的見算不出來了,就是生死,而不是固定不變的。”因為相士是能逆天的。

沒有人問於純,他們死亡的時間,要是一個人知道他什麽時候死,恐怕他的餘生不是活在恐懼了,揮霍時間,就是活在充裕裏,還是揮霍時間。

於純對趙熙雲的事情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他隻是出於對人心的黑暗的考慮。

“一個女人在末世能翻起什麽亂子啊。”紀綱一邊開著車說,“咱們總不能為了以後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殺人吧。”

要是遇到一個他們“見死不救”的,他們就去殺,他們可能要把一路上碰見的所有人都殺了。

就怕你陰溝裏翻船,於純隻知道暫時趙熙雲是不會死,卻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與他們有交集。

現在隻能說,他們問心無愧,剩下的該咋辦咋辦。

他們談論趙熙雲的時候,後麵的趙熙雲也在說著他們。

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一個叫王軍,一個叫做謝則,都是退伍之後,找到了保安的工作,他們還是那個小區保安的頭頭。

但是還是一個小保安,要是以前趙熙雲連一眼都不會看這種人,可是現在對著摸在自己胸口的大手,隻能笑臉相對。

“老謝,這娘們的胸可真大,又香又軟。”王軍湊近趙熙雲的胸口,手伸了進去。

趙熙雲臉都僵硬了,現在這王軍的膽子還沒有放開,隨著時間,一旦他知道沒有人管他,王軍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會立刻占有她,她必須想個方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到了A市她就不用怕了。

“王哥,你們你們就沒奇怪,咱們走了這麽長時間,為什麽沒有碰見大股的喪屍?咱們走的路就是一條土橋,都沒有斷?”趙熙雲說道。

謝則和王軍都看過來了,同聲的問:“你知道?”事情是有點奇怪,一路上他們他們碰到最多的喪屍數量也沒有超過四十,他們之前以為,是路比較偏遠的關係,莫非,還有內情不成?

趙熙雲笑了笑,“前麵的人裏有個算命的,算的很準的,我覺得應該就是他算出來的。”

“哎呀,小寶貝。”王軍把趙熙雲摟在懷裏,“我還以為什麽呢,虧你還是一個大學生,居然還信這個,我們哥們倆連高中都沒上完,都知道這種東西信不得的。”

謝則看著前麵的車,“你不說他們本來就是A市的人嗎?沒準人家就是認識路而已,至於遇到的喪屍少,是他們的運氣,也是我們的運氣。”

他可不想惹上紀綱他們,他是見過的,紀綱殺喪屍跟殺雞似的,看著他們一夥人老弱病殘,但是不用紀綱出手,另一個男人就能把他們解決了。

他對他們的武器早就垂涎三尺了,要不是看他們不好惹,他早就搶了,那車也是好東西啊。

“不是啊,王哥。”趙熙雲搖了搖頭,把之前於純給東方虎算命的事說了出來,“他都算對了。”

這下,王軍直接笑出來了,“這話我也會說,那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你要是找這樣的大仙,我們村子裏這種仙人,一抓一大把,還有仙姑呢。”

趙熙雲真是沒辦法了,這種事情要不是當事人,誰能信啊,就是她親眼見到都是半信半疑的,隻當於純有什麽厲害的竅門。

趙熙雲隻是想誑他們去找紀綱他們麻煩,最好這個王軍被紀綱他們弄死。

一路上,沒有太多的喪屍,大部分直接撞過去就行了,趙熙雲也仔細觀察了,好色的是這個王軍,謝則隻是看著不阻止,也不加入,偶爾王軍要霸王硬上弓的時候,謝則也會阻止一下。要是王軍死了,她就安全了。

可惜,還是沒有把謝則騙過去。

他們慶幸自己的好運氣,經常回來的戲碼,又來了。

“你們坐穩了,前麵有喪屍。”

於純抬頭一看,前方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十幾隻喪屍。

避免大家都北上會造成的道路阻塞,他們選擇的都是小路,遠方還能看見山村,這些喪屍應該就是附近的農民,隻是現在的樣子,半點沒有了人的樣子,腿胳膊少腿,肚子半開,腸子露了出來,有的半個腦子頭沒有了,白花花的腦漿,看著非常的滲人。

“居然有一個沒有眼珠子的。”於純熟練的扶好身邊的老太太,“現在不用猜了,喪屍應該沒有視力的,它們靠的是味覺和聽力。”

——好吧,這點大家現在都知道了。

他們開的是越野車,地盤高,玻璃還是防彈的,還是東方虎以前做黑道大哥時,結交的路子,才弄到了這種防禦係數高的車,車皮都是加厚的。

紀綱一個加速,在喪屍的空隙中撞了過去,一路上撞到了幾個喪屍,喪屍的爪子抓在車體上,發出尖銳的聲音,就像是鋼製刀具劃在鐵麵上的聲音,喪屍的爪子的硬度已經能比鐵遜色不了多少了,可是人類卻沒有進化,如果不隻靠工具,論單人作戰的話,徒手的人類根本就不是喪屍的對手。

“主要是被喪屍劃上一點,人就會變成喪屍,人近距離的靠近喪屍,既要防備自己的全身,又要和喪屍戰鬥,根本就施展不看,一身的本領能用出來三四分就不錯了。”紀綱甩開喪屍,把車速放緩,“讓你們練練手,省的倒是碰見喪屍的時候,手忙腳亂的,這人見過血,和沒有見過血的可不一樣,這時候趁著我們在旁邊,你們順順手。”

他們甩開的喪屍,大部分撲向了後麵趙熙雲他們的那輛車,隻有他們的後麵隻有五六隻。

後兩側的車窗戶已經打開了,於純和紀辰對視了一樣,“誰先來?”

隻能用□□練練手,複合弓的箭頭隻有50隻,這是用一隻少一隻,而且對付普通的喪屍,□□就可以了,威力更大的複合弓用在這裏,是浪費。

現在□□在於純手裏,當然是他先來,以前他吃隻魚,都是別人殺了,他去吃,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還親手殺一個——,不管他們是不是人,它們還是會動的。

他不殺它,它就要殺他們,於純將近一百米的距離,開了一發,打在了喪屍的頭部。

“準頭不錯啊,是不是也經常去俱樂部連連身手。”

“不是,我本來是想打它旁邊的那一個的。”結果打到了左邊的那一隻,於純不好意思的看了紀辰,又打了幾下,連喪屍的邊都沒有挨到。

他就是毫無武力的小廢柴啊,於純又一次認清了自己的本質。

紀辰沒有理會於純哀怨的臉,一發一個,利落的把後麵綴著的喪屍解決了。

於純看出來了,紀綱這是給他留麵子,其實他口中的他們就隻是“他”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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