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景琛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妹妹,其實這些事我原本不該跟你說的,隻是,景逸不在家中,景銘又年幼,我不知道還能跟誰去商量。”

頓了頓,又說道:“爹爹過世的時候,將家中一應事務交與我,又實知我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交待下來,如果我有心力將合家的人並在一起自是最好不過,如若跟後母不合,為避免內宅不安,家室不寧,就分了家產各自經營,隻一條,隻分家產不分家。”

“爹爹留下話,二間布鋪原本是娘親留給你的陪嫁,依然是留給你,二間米鋪爹爹做主留給美如,酒鋪給景逸,木材行給景銘,茶行是我的,針線鋪是布行中分出來的,仍舊歸了布鋪裏去,也是你的。商鋪也還罷了,主要是莊上,隻說讓我們三兄弟商量著辦,隻一條,得了如月山莊的,每年仍需按現在的量供著府裏的用度,府內的一切開支都從如月山莊上出。除此外,還須在你和美如嫁人時各出市值五萬兩銀子的陪嫁物品。”

說到這裏,景琛痛苦的閉了眼,“我原想盡力的將一家人都攏到一起,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大家平平安安的,爹爹創下的這家業,總不可在我手裏散了去。可是,雖那二夫人是爹爹扶正了的,也算得是你我的母親,但心卻始終不在一起,偶或想起來時,也不免悲傷,妹妹尚且待字閨中,你我竟如孤兒一般,不光是沒有母親的關懷,甚至還得時時提防了後母的算計,怎不叫人嗟歎。”

一時間,兄妹兩個皆是淚眼漣漣,我穩穩了心神,開口道:

“哥哥,晴兒明白你的苦處,隻是,既然爹爹臨終前如此交待了,怕是也明白二夫人的心性,以及我們兄弟失怙失恃的苦楚,再則,二夫人之所以如此心機,怕也是擔心府內大哥當家,分薄了美如與景銘的所得,既如此,晴兒覺得,哥哥不如將話挑開了說,也省得二夫人疑神疑鬼了。如今二哥不在府中,景銘又年幼,莊子上的事情,哥哥預備如何分配。”

景琛亦回了神,“正是為此為難在,我雖不喜二夫人,到底美如是我的妹妹,景銘又年幼,我也不想薄了他們,莊子隻有兩間,亦不可分割,真正難煞我也。”

我想了想,道:“若依晴兒來看,倒不如將如月山莊留給景銘,哥哥跟二哥隻要了臨水山莊。”

景琛奇道:“為何?我也不是要爭什麽,隻是,府內既是我當著家,如月山莊定是要在我的手中的,隻是到底該與景逸得還是與景銘分的區別吧?為何大的莊子倒是給了一個人,餘下兩個人分個小莊子,這樣對景逸豈不是不公平?”

我笑了笑,道:“哥哥也是癡了,雖然府內是哥哥當家,但哥哥亦不必事事躬親,男人家天生的主外的,府中隻大事上做主即可,其他的事情,還是交還給二夫人吧,她畢竟是這府裏正正經經的女主人,雖說夫死從子,但也沒有排除她在外的道理。”

喝了口茶,又接著說:“銘兒年幼,將來是怎樣還未為可知,而二位哥哥已長成,二哥晴兒不知近況,單看哥哥您,其實不依靠府裏依然能生活得很好,如月山莊對於銘兒來說顯得更為重要,此為一;第二,既是府內仍舊交還給二夫人經營,一切用度都由二夫人掌控,官中的銀子也是肯定要經由二夫人分配,那如月山莊作為府中的一切支出之源,若是在哥哥手中,怕府中的用度將無可節製,這一點,哥哥亦可想到,倘或哥哥擔心如月山莊在二夫人手中,會短了府中的用度,晴兒覺得倘不必擔心,府中常有客來往,二夫人亦是個愛麵的人,斷不肯輸了人。”

我停了停,略為思忖了一番,“這三嘛,晴兒猜想,這大概也是爹爹的意思。”

景琛擰了眉,手裏端著茶杯,既不放下,也不送到嘴邊,問道:“爹爹去世的時候,我與二夫人並美如景銘都在一旁,你卻因當時病下了並不在,如何反倒知道爹爹的意思了?”

我抬了頭,眼睛直視景琛的眼睛,“哥哥管著府的細小事務,很是傷神吧?爹爹肯定是早就猜到了會是如此,且,不管怎麽說,二夫人畢竟是我們的母親,將來你我人生大事,勢必也還是由她操辦方合情理,不會被街坊笑了去,所以,府中仍舊如爹爹在時一樣,二夫人主內,主外的則由爹爹變成哥哥,家產中二夫人既是得了最大的一頭,也不會再為難你我,如此一來,各得其所,各自發展,方是爹爹的最後願望。”

景琛搖搖頭,道:“不妥,這樣一來不是太委曲了妹妹?按照我的設定,應是我與景逸共得了如月山莊,再交與妹妹的。這如月山莊應該是妹妹的。”

我苦笑了一下,果然,梅書猜得沒錯,二夫人應該就是猜到了哥哥的這個心思,才會有半年的劫難了。

“哥哥,難道你竟在局中,看不出妹妹上次的劫難皆是源於此嗎?晴兒知道哥哥的心,可哥哥也要知道晴兒的心,對晴兒來說,能與哥哥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一起生活才是最重要的,錢財不是說不重要,但真的沒有那麽重要,讓二夫人得了如月山莊去,從此後不再找你我麻煩,不遠比得一個如月山莊來得好嗎?”

景琛默然不語,似是有些意動,卻又難以決定。

見他這樣,我心下也明白他的擔心,起身走到他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柔聲說道:“哥哥,晴兒明白,哥哥是在為晴兒的將來擔心,擔心將來晴兒因為陪嫁太少而給人小瞧了去。可是,哥哥,晴兒也不怕說句害臊的話,若將來那人會因這個小瞧了晴兒,晴兒也定不會嫁他的。”一時,羞紅了臉,隻是景琛看不見。

“晴兒還想跟哥哥求個恩典,晴兒不瞞哥哥,這次在外,晴兒經曆了許多的事情,也想通了許多的事情,晴兒不再在當初隻會躲在哥哥身後尋求保護的小女孩了,晴兒也想要保護哥哥,所以,哥哥,那三間給了我的鋪子,可不可以交給我經營?哥哥放心,晴兒不會出麵,隻在幕後策劃,前頭的事情還是交給掌櫃,好不好,哥哥?”輕輕的搖著景琛的胳膊,嬌聲軟語的求著。

景琛亦是被妹妹深深感動著,望著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妹妹,這個從小就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長大了,她說她也想保護哥哥了,相比起她的幸福與平安,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難道,除了爹爹留下的莊子,自己竟沒有信心給她幸福了嗎?

心下有了決定,景琛笑道:“莊子的事情就依了你,隻是,經營鋪子可是要費些心事,妹妹隻是個閨閣的小姐,可能夠嗎?”

我不依的噘了嘴,“哥哥這是瞧不起我嗎?天朝又不是沒有女人經商,娘親在時,布鋪原本也是娘親管著的。再說了,那掌櫃的自是有經驗的,哪怕有晴兒一時沒想到的,總也會提點我,出不了差錯。”

景琛笑著點了點我的鼻尖,“小鬼頭,天朝是有女人經商,但那都是嫁了人的婦人,可沒有閨閣裏的小姐。罷了,依了你吧,隻是,隻準幕後策劃,不可在人前與那些個市井之民混談,知道了嗎?”

我高興得抱著景琛的胳膊又蹦又跳,突然想起來,問道:“哥哥,你小年節的奉禮成功嗎?王府的人怎麽說?”

景琛亦高聲笑道,“很是成功,王爺當時就嚐了那個,灌湯包是吧,很是誇讚了一番,直欲再來,我隻好實說是家中小妹做的,王爺直說可惜,方才罷了。”

“那蛋糕呢?”我又追問了一句。

“小的蛋糕王爺也嚐了,味道不錯,大的隻拆開看了就說要留作他用,後來就不知道了。”

“嗯,那就好,想來,王爺應該是對你的奉禮很滿意了。”我點點頭,得意的說道。

“是,是,對‘你的’的奉禮很滿意。好了,夜深了,妹妹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說著,抬腳出了暖閣,我站在窗前,看著錦子挑著燈與景琛一起回去了。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我就起身了,小敏匆匆的去了廚房通知給我備早膳,玲兒一麵侍候我穿衣,一麵問道,“天還早,冷得很,小姐怎麽這麽早就起床了?”

我理了理衣裳,又挑了幾個樣式豔麗些的發釵示意玲兒梳頭,“今兒該去給二夫人請安了,早點去好,省得她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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