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多了幾路人馬,這令王午劍隱隱感到有些詭異,莫非是戰丞陽召集了月王的某些舊部前來尋找自己?
最初的三路人馬即將來到,其速度之快,堪稱風馳電掣,目標鮮明,就是他自己。
“多個心眼不會有錯的!”
王午劍連忙收斂起魂力,也沒敢繼續暴露在寬敞的大地上,跑到最近的一個亂石崗上,恰好有一個可以容身的石縫,裏麵空無一物,甚至連塵埃都沒有,仿佛天天都有一位勤勞的打荷者在清掃它。
側身擠了進去,凝息屏神,一麵偷窺外麵的動向,一麵猜想這些人的來頭。
這些人無非是兩類,要麽是戰丞陽派來的月王殘部,要麽就是其他王脈派來劫殺他的高手。
若是前一撥還好,可若是後一撥,恐怕從此永無安寧之日了。
能如此精確地得到王午劍進入前聖大陸的時間,這恐怕不是巧合那麽簡單。
莫非僅有的幾人中,有人出賣了我?
王午劍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不過很快搖搖頭否定了,戰丞陽一心想要與月王報仇,清除叛逆,那便必須依仗他這個聖王。
盡管聖王實力不如人,但斥天鏡在手,足以讓許多人忌憚三分,這其中不僅是忌憚斥天鏡的威力,更出於對先王的敬畏,斥天鏡乃是王權的象征。
再想眠曦龍和飛天貓兩隻靈獸,前者總是深沉沉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但飛天貓卻毫無心機,絕對不會做出反叛之事。
至於戰將輝和五個戰兵,他們早就被王午劍恩威並施,整的心服口服,哪裏還敢有反叛之心?
“這其中,定有蹊蹺!”王午劍默思道。
眨眼間,三撥人馬幾乎從三個方向上一起匯聚而來,腳步聲急促而瑣碎。
錚錚、錚錚……
霎時間,幾十柄武器出鞘的聲音將這寂靜的空間打破,弄弄的殺氣破壞了這片祥和之所。
接下來的小片刻間,這個小圈子裏變得落針可聞,甚至能聽到他們呼吸時,胸部鼓動從而帶動戰甲膨脹時所發出的輕微的摩擦聲。
“看樣子,來者不善呐!”王午劍默道。
有了斥天鏡的防護,不僅可以隨時出擊,還能將他的氣息徹底與外界隔絕,做到居虎口而泰然自若的境界,這也是他為何不逃到別處,反而就近躲避的王牌。
三撥人馬彼此僵持片刻,又互相很有戒心地步步後退,相距十多丈的時候,幾乎不約而同地轉向而跑。
現場再次空無一人,這些人就好像天空的浮雲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嗬嗬,真是有意思!”王午劍偷偷笑道。
這些人顯然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並且彼此心知肚明,因此盡管撞在了一起,也沒有問話,因為就算問,誰又會說出自己的身份?
“莫非真的是來找我的?”王午劍摸了摸腦袋苦笑道。
夾在石縫中,雖然不太舒服,但幾乎不用腿支撐也能保持站立,倒也省了不少力氣。
很快,第二撥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來到。
又是一陣拔劍拔劍的金屬摩擦聲,嗡嗡嗡地回蕩在周圍,頃刻方才落盡。
幾十股強大的能量幾乎一起釋放開來,一來是為了給對方示威,二來是為了更仔細地搜覓目標。
“一共四十二人,居然有一位戰神,二十一位戰將,天呐,這可真是一支強大的戰鬥力,要真是衝著我來的,恐怕凶多吉少啊!”王午劍吸了一口寒氣,開始默默地為自己祈禱著。
在為自己擔憂之時,也想起了那三個等待自己的戰兵,相比他們那邊也呈現出同樣的景象。
三個戰兵,就算有戰將級戰甲,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倘若發生衝突,三人豈不是……
“這可如何是好!”王午劍皺起了眉頭。
上次在王氏家族一舉殺死二十多個前聖大陸的強者,但那次實屬僥幸,首先毀滅了那三個被眾人視為精神脊梁的戰神,又打出了王的旗號,繼而趁他們驚慌之際,用斥天鏡將他們困住,這才能讓黑暗之子有機可乘。
但眼下卻沒那麽好的機會了,斥天鏡未必能將這些強大的隨時都可能拚命的戰者困住,稍有不慎,難逃一死!
第二撥人很快相安無事地退走,現場再次恢複了平靜,王午劍連忙喘息幾口大氣,因為十裏之內,還有幾支隊伍朝著這裏飛奔而至。
這種接二連三地搜索,令王午劍都感覺不厭其煩。
倘若這些人都是奉命,為了斥天鏡而來,那豈不是意味著前聖大陸的十幾支王脈?這個數量可遠遠超過戰丞陽所言。
“真該死,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也無法依靠誰,殺又殺不過他們,這可怎麽辦才好?”王午劍閉目深思,任他們在周圍逗留也好,僵持也罷。
不知不覺,王午劍居然靠著牆壁打起盹來,長時間的修煉過後,機體在短期內會表現出極度興奮的狀態,但用不了多久便會有疲倦之意,還好站在這裏睡覺並不需要花費許多力氣。
朦朧中,一撥人坐在了這座小石崗下,叮呤咚隆的兵器戰甲與石頭之間的碰撞聲將王午劍吵醒。
“我說,咱們在這個鬼地方兜了十回八回了,除了同來尋找的人以外,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哪有什麽外族入侵者,更談不上什麽斥天鏡?我真是納悶了,七星脈王是不是誤判了。”一人幽怨地說道。
“咳,怎麽?你敢懷疑七星脈王的話?”另一個聽起來是當頭的喝道。
“又是七星王脈的人,哼哼,看來你我有緣啊,你注定了要第一個倒黴!”王午劍心中冷笑。
“不是!不是!嘿嘿嘿,我哪兒敢懷疑七星脈王的話,隻是怕哪個家夥誤傳了消息,害的眾兄弟勞累不是?”那漢子連忙陪笑到。
“那就好,我料這消息無誤,否則,其他王脈的人也不會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在這該死的陸海中亂撞。”那頭領忿忿不樂地說道。
“現在怎麽辦?這都一天過去了,我們連他的氣息都沒有再發覺,隻怕他已經被其他人抓走或在陸海的其他區域。”那漢子說道。
“不能,他不過是一個卑微的人類罷了,怎麽可能走出陸海?更不可能被其他人抓走。”那頭領斬釘截鐵的說道。
“噢?這是為何?”那漢子好奇地問道。
“哼哼哼,斥天鏡在那人身上,倘若有人對他不利,他必然會借助斥天鏡的力量拚命反抗,難道還能有人悄無聲息地在斥天鏡的攻擊下將他俘獲?所以,我料定,這小子必然還在這片區域,隻不過藏的極為隱秘,氣息全無,不是死人,甚似死人。”那頭領說道。
王午劍暗暗地咬了咬牙:“你這個王八蛋,先是罵我入侵者,又鄙視人類,現在還居然說我是死人?呸,看我怎麽把你變成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