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再次咯吱一聲響起,這次進來的人是獨客,他居然也提前半個小時到達。
“人到齊了嗎?”獨客走到王午劍麵前問道,似乎並不因為所有人都提前到達而感覺意外。
“都到齊了,獨械師。”王午劍答道。
“嗯,很好!”獨客點點頭,掃視著這群整裝待發的學生,他們充滿鬥誌的神態令他蹙眉微展,“穀裏更冷,你們得帶上禦寒衣,跟我去領!”
獨客說完在前麵帶路,禦寒衣是書院特製的外套,重量輕但質量好能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能披著這件衣服是一個學生莫大的榮幸,因為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
王午劍抖出嶄新的大衣,驕傲地撫摸著這件類似鬥篷的禦寒衣,胸前鑲嵌著一個聖武書院的院徽——一個緊握的拳頭穿破太陽。
在獨客的帶領下,二十四個身著聖武書院書院特有的禦寒衣朝著東城門方向進發。
雖然寒風吹得人臉龐生疼但沒有人帶上帽子,因為他們都想看看兩旁路人眼中的崇拜之意,隊伍所過之處無不響應著歡呼聲和讚美聲。
坐下的雪錐馬匹匹精神抖擻,它們比駱駝還高大但速度絲毫不比獵豹差,而且最鍾愛這樣酷寒的天氣,越是寒冷越能激發它們的耐力和速度。
片刻後,隊伍走出東城門,二十五匹雪錐馬開始風馳在雪地裏,厚厚的積雪堆得有半個馬蹄高,但這絲毫沒能影響雪錐馬的速度。
陰影峽穀很快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座巨大的山,底下好像被鏤空一樣出現一個巨大的“傷疤”,寬的足以讓十匹馬並排行駛。
地麵上巴掌大小的蹤跡隨處可見,毫無疑問,這就是本次目標所留下的痕跡。
所有人的神經立刻縛緊,不由地摸著腰間的武器,準備隨時應對戰鬥。
獨客勒住坐下騎,跳下馬等待這支小隊伍。
王午劍最先跑過來作出領隊的樣子站在隊伍的最前麵整理人員,其餘的二十三人排成三列,嚴寒凍紅了他們的鼻子和臉龐但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眼中強盛的鬥誌。
“我再強調一次,所有人都得無條件服從領隊的指揮。”獨客嚴肅的吼聲蓋過了呼呼的風聲,淩厲的眼神讓所有人都忘記了嚴寒那刺骨的冰涼。
“是……”所有人回答道,齊刷刷的聲音很快被寒風吹走。
王午劍心中又多了一份壓力,同時也感激獨客對自己的幫助,他反複的強調就是為的就是給自己建立好威信以免到時候發生哄亂。
“隊伍集合完畢,可以立刻出發,獨械師!”王午劍大聲吼道,他慷慨的情緒立刻感染了身後的隊友。
“出發!”獨客讓開道路大聲喊道。
小隊頂著大風在三十公分的積雪中艱難地行走,好在有特製的靴子可以避免積雪進入褲腿否則隊伍的戰鬥裏將會受到嚴重的損壞。
“不要小看你的敵人!照顧到每一個人!”這是王午劍走過獨客時,獨客唯一的送別話語。
臨近山穀口的地方,更大的寒風從裏麵吹出來,強大的風力麵前這支精銳的小分隊變得甚是弱小。
地麵上的積雪越來越淺,外麵的寒風僅剩下怒吼聲。
走在峽穀中忽然覺得幾分暖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頭部終於能在幽暗中顯露出來。
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從外麵看來不過十數米高,但此刻發現卻有十數丈之高,寬十來米的通道兩側都是連接大山的怪石,這些天然呈各種各樣的怪石奇筍構成了峽穀的頂梁柱,乳白色的天然夜光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不至於讓人類在此失去方向。
特製的高筒靴子不僅穿著舒服而且能把走路的聲音減小到最弱,即便是二十四人的腳步聲也不足以在兩岸形成回音,每個人都很得意這套書院的精裝。
王午劍不斷地徘徊在隊伍的前後左右,他想要觀察好每個隊友使用的武器以及他們的特長,隊伍中一共八個女子,從她們警覺的行動上看,都是這屆新生中色技俱佳的美女。
男生中有一半使用長兵器,從外表上看,都具有一股高貴的氣質,但王午劍並沒有因為統領這些貴族子弟而感到壓力,相反,他很願意管理別人,經過王貴十多年的培養,王午劍深諳用人服人之道。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侯阿技和葛天仁突然停了下來,所有人立刻變得緊張起來,紛紛凝神屏息,迅速打量四周的一草一木。
“怎麽了?”王午劍疾步走過去輕聲問道。
“你看!”葛天仁指著地麵上的血跡道,說著便彎下腰嗅了嗅,而後站起身來臉色有些凝重,“是人血,以我的判斷應該不到一天。”
王午劍微微蹙眉,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順著地麵的血跡向前望去,頓了頓道:“追上去看看!這是也許是一條不錯的線索!”話音剛落便領著眾人急急進發。
所有人都已經把狀態調到最佳,隻要遇到敵人就可以迅速出擊。
道路上出現一個隻能容兩人並排通過的岔口,血跡正是從這裏一路滴進去的。
“一半人守在這兒,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另一半人跟我進去。”王午劍以命令的口吻低聲說道,生怕驚擾到潛藏在某個角落的雪猴哨兵。
王午劍拔出短劍,左手緊緊握著待發的彎刀柄,刀柄上凝聚著鮮紅的光芒。
葛天仁緊跟其後,注視著前方的一切景象,濃重的血腥味令他的右手**了長劍,銀光閃閃的刀刃預示著它的鋒利度非同尋常。
地勢很快變得寬闊,距離外麵不足三十米的地方就是狹道的盡頭,而地麵上的慘景讓這些年輕的武靈發指:兩個看起來是男子的骨架被“拆”的亂七八糟,白森森的骨頭上沒有一塊皮肉,頭顱上甚至還有深深的齒痕,鮮血噴灑一地,想必他們都是被活活要死的。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雪猴罪惡的證據,其殘暴之舉讓這些充滿同情心的少男少女們義憤填膺。
“真是可惡!”王午劍不忍再看下去,他打量著這個淒慘的場景卻沒有發現任何重要的信息,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離地麵約二十米的地方有一雙白森森的眼球瞪著自己。
它就像蛇一樣有兩顆尖銳的牙齒凸在下唇,身體蜷縮在石縫中看不出它有多大,但可以確定它至少像猴子一樣狡猾。
“是雪猴,不要驚動它!”王午劍阻止了所有人拔出武器的動作,轉而對一個麵相普通但背著弓箭的男子道,“你能一箭把它‘留’下來嗎?”
“能!”對方毫不猶豫地答道,熟練地取下彎弓,順手拿出一隻雕翎箭帶在弦上,他甚至沒有試著瞄準,一拉一放箭已經飛出去。
不過狡猾的雪猴依然沒能躲開他隨意一擊,雪猴慘叫一聲,從半空中摔下來,立刻摔爆頭顱,腦漿和著鮮血四散開。
“好樣的,柳風!”王午劍不禁誇讚道。
這時候他們才看到了雪猴的廬山真麵目,如果這是一隻成年雪猴的話,那麽它們的身高隻有一米二上下,算是人類中的侏儒,手掌上有四隻尖銳的爪子,五個腳趾同樣很鋒利,抓破人的喉嚨不成問題。
“真是一種邪惡的生靈!”侯阿技恨恨地咒罵道。
“是時候出去了,我們得想辦法把它們徹底趕走。”王午劍掃視著眾人,鄭重地說道。
看到自己的同胞被慘無人道的淩辱,王午劍等人的臉上無比沉重,另一部分人也從中讀出了對手的可怕之處。
穀內的道路越來越寬,但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高高矮矮的怪石叢,除了雪猴這樣的動物以外,恐怕沒有生物可以在上麵行走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