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駐紮在一座大山下,山前有惟一一條通往頂天峰的路徑,在這裏可以看到向西行走的其他隊伍。

王午劍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致使有人意外觸到河水而死,因此他盡量提醒每一個過往的隊伍。

黃昏漸近,侯阿技帶領的狩獵小隊滿載而歸。

正當獸肉上架的時候,尉遲妍率領隊伍從山下路過。

“怎麽不穿過沽梨穀再休息呢?”尉遲妍主動走過來問道,連日來的奔波,終於使她翹白的容顏上掛著幾分疲倦之美,但美眸中仍舊吐露著平靜而又充滿鬥誌的華光。

“沽梨穀現在變成沽梨河了,而且河裏布滿毛須蛇,這條路恐怕不能再走了。”王午劍道。

尉遲妍微微蹙眉,略一思索道:“我去看看吧!”

“不要讓人下水!”王午劍鄭重地提醒道。

尉遲妍點點頭帶隊離開,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她帶領全體隊員悶悶不樂地返回來,並且也駐紮在山腳的另一側,與王午劍斜麵相對。

沒過多久,方曉媚和葛天仁帶領的隊伍也途徑山旁。

王午劍走過去把情況同樣告訴了方曉媚。

“多謝你的好意,我去看看再說吧!”方曉媚笑道。

半響後,他們也萬分困惑地返回來。

一撥又一撥隊伍從山旁走過去又返回來,最終,大山前匯聚了幾十支人數不等的隊伍。

半夜時候,王午劍呆坐在火堆旁邊,忽然身上一暖,確實一件厚實的外衣,送衣服的當然是司空子嫻。

“怎麽還不睡呢?”王午劍微感激的笑著問道。

司空子嫻搖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睡不著,想找你說說話。”

王午劍一樂,注視著她問道:“想說什麽?”

“我很疑惑,雖然隻是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但這是西域,我從來沒聽過有雨水能夠匯成這麽寬的河流。”司空子嫻看著他說道,那雙會說話的眼眸中跳躍著怪異的神色。

王午劍低頭望著火堆一笑,說道:“這件事我也很困惑,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不信也不行,人類再強大,也無法猜透老天的手段。”

司空子嫻點點頭表示默認,但她很快又問道:“現在集結了這麽多隊伍,我們怎麽辦?”

王午劍一愣,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什麽結果,他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這些隊伍千萬不要和他一起繞向西南而行,那樣的話,將會有更多人的生命遭受到威脅。

“我也很困惑,現在的情況完全出人意料,想要按照原來的路前進是不可能了,但繞道而行勢必會曾加行程,也許我們應該跟其他隊伍商量商量,可是,不論如何,我都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我無法保證信任我的同學們的安全!”王午劍沉默半響答道。

“你知道嗎?我從小生活在萬裏大荒,沒有朋友,更不知道什麽是親人,所以我會盡力保護我的每一個朋友,尤其是在我的家鄉——西域。”司空子嫻認真的說道。

王午劍平靜地注視著她,此時他已經確定司空子嫻一定猜曉了什麽,沉吟道:“聽說萬裏大荒從來都是收留孤兒做弟子的,身世和你一樣的人應該有很多才對,怎麽會沒有共鳴的人呢?”

“我們隻是工具,工具和工具之間是不會有感情的。”司空子嫻失落的臉龐上綻出苦澀的笑容,抿了抿嘴笑道。

王午劍一抬頭的時候,忽然發現有十幾人朝著自己走來,尉遲妍和方曉媚都在其中,看得出來人都是隊長,而且都懷著一份別樣的神情所來。

司空子嫻也明白他們的來意,自覺地站在王午劍身後,靜靜地等待著。

尉遲妍注視了他們一眼,放慢了腳步,退在人群後麵。

又有幾個隊長看著陣勢自覺地走過來,未過許久,越來越多的同學朝著王午劍這邊圍攏過來,究其原因,不聞便知,若論實力等級,眾人不覺得王午劍就是尊者,但要論名聲和威嚴,他算是頭號人選,雖然在兩次大賽中默默無聞,但他的實力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是不可複製的傳奇。

方曉媚一改平日裏調皮小狐狸的姿態,變成一個泰然自若的領袖,粉麵緊收,含威不露,像個高深莫測的女指著。

“你想好怎麽渡過這條河流了嗎?”方曉媚當先開口,直截了當地問道。

王午劍微笑著搖搖頭道:“慚愧,我暫時還沒想到。”隨即掃視一眼其他人含笑問道,“大家呢?我正想與各位一同探討呢,畢竟,前方是一條死路,但也將是我們重新出發的新起點。”

大多數人以搖頭代替回答,王午劍心裏又是高興又是痛苦。

所幸的是,這條路行不通就能名正言順地帶著本班同學繞齊南山而行;所惱的是,如此一來,就有更多的同學將會有性命之憂。

靈獸傷不起,水鏡等人也不是好惹的,擔負這麽多同學的生死,巨大的壓力如天將大山般死死壓著他的頭,令他脊椎欲折,痛苦不堪。

“那大家商討一下吧!”王午劍說著拿出地圖平鋪在地上。

“以我看來,現在想要到達頂天峰隻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回撤二十裏路程然後從東南方向繞過去,但按照地圖上的顯示,那一代毒蛇猛獸密布,像我們這樣實力的武靈不免會有意外。”王午劍說完抬頭看了一眼眾人,幾十雙眼睛裏都有猶豫或畏懼之意。

“那裏有一片區域叫做‘夜幕林’,隻有黃昏前後的三個小時才能通過,其他時間都有毒霧密布林中,而且裏麵的草木都不能碰,有些帶劇毒的植物能讓人一觸即死。”在他身後的司空子嫻補充道。

眾人立刻把目光從地圖轉移到她的身上,或許他們不能叫起司空子嫻的姓名,但她的出處卻無人不知,她的話,他們也不得不信。

王午劍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點點頭,而後繼續說道:“第二條路就是走西南方,繞過齊南山往北走兩天的路程就能到頂天峰,而且路上相對安靜,按地圖上顯示,這裏沒有多少怪獸擋道,但途中要穿過富爾幹沙漠,而且這樣一來我們一來一去將會遲到半個月左右,我想這就是臨行前老師將比賽延長十天的緣由,是暗示我們走這條相對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