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打開手裏的照明燈走進神廟,立時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多柱式大廳,一排排巨大的柱子在陰暗的大廳中一眼望不到盡頭。
三個人沿著大沙丘的圓形底部往前走,陸小瑤不解地問:“他們怎麽不把營地安紮在神廟旁邊,幹嗎還要離這麽遠?這多不方便。”
“在野外選擇營地關鍵要看地形和地勢,在沙漠裏首先要選擇避風的地方,他們選擇的那個營地剛好處於背風處,來的路上你見識過沙漠風暴的厲害。”
“呃,原來如此。”
慕佳懿擔心地問:“昊天,你說漢克斯博士會遇到什麽危險?”
“這個問題應該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我是問咱們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肯定能,來之前傑夫不是說過了,既然咱們能在二十年後遇到博士,那麽他一定是有驚無險。”
繞過半圓形的沙丘,忽然看到前麵不遠處的沙丘底部邊沿像是被刀切了一塊,形成了一處高約二十多米,長有百米的斷崖,就在沙丘斷崖的中間位置矗立著一排高大威武的雕像,每尊雕像都有七八米高。三個人加快腳步來到雕像前麵,在這些雕塑的正中間有一個黑乎乎的門洞,門洞高有四米,剛好到雕像的腰部,寬約兩米,上麵沒有門,向裏望去漆黑一片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夏昊天仔細端詳著麵前這一排令人生畏的石雕神像,所有雕像的造型都一樣,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而且手裏都握著一隻生命之符。
慕佳懿也注意到了雕像手上的神秘符號,吃驚地說:“又是這個詭秘的符號,這是第幾次見了?”
夏昊天搖搖頭沒有做聲,他在觀察著雕像的外觀,想從中發現什麽,按照古埃及的習俗,這些雕像很可能是按照蠍王本人的形象雕刻的,這些高大威武的雕像神態平靜又不失威嚴,刻意營造出一種神秘氣氛。
見夏昊天沒有說話,慕佳懿自言自語地說:“每次見到生命之符後都會有令人吃驚的事情出現,不知道這次又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夏昊天忽然輕聲問她,“你能看出這些雕像與其他神廟裏的雕像有什麽不同嗎?”
“其他神廟的雕像表麵都被風化了,顯得斑駁陳舊,而這幾尊雕像表麵光滑,像是剛完成的。”慕佳懿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些雕像真的像新的,為什麽會這樣?”陸小瑤好奇地問。
“這說明蠍王神廟以前是被淹埋在沙丘下麵,我猜測可能是沙丘的緩慢移動,使這座神廟暴露出來,這或許是這座神廟一直不為人知的原因……”
還沒說完,夏昊天忽然感覺有少許沙子從上麵落下來撒在自己頭上,急忙仰麵往上查看,隻見一團影子從上麵飄落下來,他急忙抓著倆人的胳膊向旁邊躲閃。
從沙丘上落下來的人身穿白色的阿拉伯長袍,隻見他雙臂張開,寬大的袍袖如同鳥的翅膀呼呼作響,就像是一隻在空中滑翔的鷹,輕飄飄地落在了離他們隻有幾米遠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樹葉飄落在鬆軟的沙子上。
陸小瑤立刻端起獵槍,把槍口對準落下來的人。夏昊天急忙向她擺擺手,示意她不要緊張,雖然對方用方巾裹著臉龐,他還是認出了是盜墓王穆瓦法嘎。
慕佳懿也認出了盜墓王,想不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難怪能成為盜墓王。
穆瓦法嘎用鷹一樣的目光盯著夏昊天,然後用沙啞的聲音問:“你們怎麽現在才到?”
“我們的車陷入流沙裏了,所以耗費了一些時間。”
“如果你們再晚來幾分鍾就永遠看不到這座神廟了。”
“為什麽?”夏昊天吃驚地問。
“因為我已經在上麵的沙丘上埋好了炸藥,準備把這裏重新埋起來……”
不等穆瓦法嘎說完,夏昊天就著急地問:“您為什麽要這樣做?幾天前您還約我一起來探查神廟,現在為什麽要埋起來?”
“形勢有變,有一幫不明來曆的人要來尋找蠍王死書,你應該知道蠍王死書裏記錄的咒語太可怕了,一旦被居心不良的人掌握,不僅會危及到我們埃及,而且對於整個人類都有可能是一場災難,所以我必須阻止他們的行動。”
慕佳懿用漢語低聲對夏昊天說:“他的話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
“我相信他的話,如果是心懷叵測的人掌握了蠍王死書的咒語,的確是件很可怕的事。”夏昊天猜到了尋找蠍王死書的人,問穆瓦法嘎,“尋找蠍王死書的是不是綁架您哥哥的那些人?”
“不錯,正是這些人。”
“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這幫人可能來自歐洲,他們的行蹤非常詭秘,我特意調查了一下,不過沒有任何收獲,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實力非常強大,根據我的判斷,這些人尋找蠍王死書不是為了販賣賺錢,而是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夏昊天感到很意外,急忙問道:“您說的其他目的是指什麽?”
“不知道。”盜墓王顯得有點不耐煩了,“我特意拖延了他們的行進速度,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麽晚,現在趕緊離開這裏,我要引爆炸藥了。”
“這麽說是你把那些人引到這裏來的?”夏昊天吃驚地問。
“不錯,他們綁架我哥哥的目的就是要知道蠍王墓葬廟的位置,我雖然答應帶他們找到墓葬廟,但是能不能進去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夏昊天焦急地說:“您現在還不能引爆炸藥,大英博物館的幾名考古專家還在裏麵,我必須找到他們……”
“你說的那個考古隊的人還在裏麵?”
“不錯,他們從昨天下午進去後一直沒有出來。”
“那就不用找了,他們肯定已經失蹤了。”
“不,我相信他們一定沒事。”
“呃,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
“因為……”夏昊天忽然不知道如何解釋,總不能說博士二十年後還活著,他吞吞吐吐地說:“我……我認識其中的漢克斯博士,他肯定會沒事,請您一定等我進去把他們找到,然後再引爆炸藥。”
“你肯定能找到他們?”穆瓦法嘎用懷疑的語氣問道。
“請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他們。”
穆瓦法嘎沉思了片刻,然後說:“好吧,我估計兩個小時後那幫人就會趕到這裏,所以在兩個小時內你必須出來,否則不管什麽情況我都要引爆炸藥把這裏掩埋起來。”
夏昊天從他的神情看出來絕不是在開玩笑,自己必須在兩個小時內找到漢克斯,他看了一眼手表,差五分鍾六點,於是對盜墓王說:“好吧,八點以前如果我不能出來,你就引爆炸藥。”
“你動作最好快一點,如果發現那幫人提前趕到了,不管你是否出來,我都會引爆炸藥……”穆瓦法嘎邊說邊轉身離開,快速地向沙丘的右側走去。
陸小瑤一把抓住夏昊天的胳膊,用央求的語氣說:“夏大哥,能不能不進去了,萬一那個人提前引爆了炸藥……”
夏昊天看著倆人,“你們倆在外麵等著,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不行,我必須跟你一起進去。”慕佳懿很堅決地說,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陸小瑤立刻說:“那我也進去。”
慕佳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她說,“必須有個人留在外麵,萬一發生意外也有人接應,不要爭執了,你就留在外麵。”
“你也不能進去……”
不等夏昊天說完,慕佳懿就提著一盞考古專用的照明燈開始往神廟裏走,同時頭也不回地說:“別囉嗦了,時間緊迫,咱們的行動必須要快。”
夏昊天急忙從背包裏取出一台從帳篷裏拿的對講機交給陸小瑤,“我們用這個保持聯係,有情況相互通報。”
“那你把這支槍帶上。”
陸小瑤接過對講機後把攜帶的獵槍掛在夏昊天肩膀上,夏昊天答應一聲趕緊去追趕慕佳懿。
倆人打開手裏的照明燈走進神廟,立時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多柱式大廳,一排排巨大的柱子在陰暗的大廳中一眼望不到盡頭,猶如走進原始森林中。每根石柱的直徑至少有四五米,高接近二十米,如同一尊天神站在麵前,最奇怪的是這些石柱的直徑大於柱間的距離,使內部空間顯得十分狹窄,讓人感到一種沉重的壓抑,這也是古埃及神廟慣用的手法,借以強化神廟的神聖,使進入者感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助。
夏昊天用手裏的照明燈照著巡視了一圈這個巨大的空間,估計大廳的麵積至少有幾千平米,邊看邊自言自語地說:“埃及最著名的卡納克神殿的大柱廳大約有五千多平方米,廳內有134棵石柱,而這座蠍王墓葬廟顯然比卡納克神殿還大……”
慕佳懿顧不上看神廟的內部情況,她進來後就用考古燈照著地麵,正凝神靜氣地尋找地麵上的痕跡,“有些鞋印顯然是新的,可能是漢克斯博士他們留下的,他們往神廟裏麵去了……”
慕佳懿邊說邊順著地麵上的痕跡往前走,走了幾步後感覺夏昊天沒有跟過來,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夏昊天用燈光照著一根大石柱全神貫注地看著什麽,她想起在高棉森林發現那座廟宇時的情境,當時遇到黑衣人的追殺麵臨生死危機,夏昊天仍依舊忘我地研究大殿裏的浮雕,於是大聲說:“昊天,別忘了我們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咱們得快。”
呃,夏昊天好像醒悟過來,趕緊跟過來。
慕佳懿看著他說:“現在不是進行考古研究的時候,咱們必須盡快找到失蹤的漢克斯博士,否則會有什麽後果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趕快走吧。”
慕佳懿用燈光照著地上的腳印說:“我觀察過營地留下的鞋印,與這些基本相同,隻要沿著這些鞋印應該能找到他們。”
“利用痕跡進行追蹤你比我在行,就聽你的。”
“這一次怎麽變得這麽謙虛了,我警告你,先集中精神尋找博士,別再看那些沒用的東西……”慕佳懿邊說邊跟隨著地麵上的鞋印往前走。
“嗯”,夏昊天答應一聲緊跟在慕佳懿身後往前去,說實話在一座遠古時代的神殿中不讓他觀看周圍的東西,就好比在一個饑餓的人麵前放著美味佳肴不讓吃,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走了沒幾步,夏昊天忽然感覺後背有涼颼颼的感覺,第六感提醒他身後有東西跟著自己,他猛地轉過身去,迅速用手裏的考古燈照著周圍,除了高大的石柱並沒有什麽東西。
慕佳懿感覺身後有異,迅速拔出手槍,回身看著他問:“怎麽了?”
“好像有什麽東西跟在後麵……”
慕佳懿用明亮的燈光照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情況,輕聲問:“你是不是精神太緊張產生了幻覺?”
就在這時,夏昊天口袋裏的對講機突然傳出陸小瑤的聲音,“夏大哥,發現博士了沒有?”
夏昊天從口袋裏拿出對講機,按住通話鍵回答道:“還沒有,你最好退後一段距離,盡量離神廟出口遠一點。”
“好的,我知道了。”
把對講機放進口袋裏,夏昊天跟在慕佳懿身後繼續往前走,走到大廳中間位置的時候,夏昊天又感到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出現了,而且感覺很清晰,他相信絕對不是幻覺。立刻繃緊了神經,這一次他沒有轉身,靠直覺來感知身後的動靜,他左手提著考古燈,右手悄悄地把插在腰帶上的手槍拔出來握在手裏,他越來越強烈地感到身後的東西在悄無聲息地向自己靠近,脖頸後麵的汗毛甚至察覺到了細微氣流。
夏昊天的心漸漸地提起來,雖然聽不到身後有一絲聲響,但是明顯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向自己襲來,他猛地轉過身去,燈光和槍口同時指向身後,隻見一團影子忽閃了一下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惡氣息,嚇得他冒出了一頭冷汗。
慕佳懿聽到動靜後也迅速轉過身,緊張地問:“發現了什麽?”
“有一團影子閃了一下就不見了。”
“看清是什麽東西了嗎?”
“沒有,可以肯定不是生物,任何生物都不可能有如此快的速度,除了一團模糊的影子什麽都沒有看到。”
慕佳懿似乎也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怪異氣息,輕聲說:“我好像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腥臭味。”
“嗯,我也聞到了,有些古墓中就有這種氣味。”
“那這個東西是不是從蠍王的墳墓裏出來的?”
“也許吧,不過我感覺這個東西在身後時近時遠,飄忽不定,也不知道是試探還是怕什麽。”
慕佳懿微微一笑,“最好是怕你,那樣就不敢傷害我們了。”
“我感覺這個東西離開了,咱們趕緊繼續尋找。”
倆人繼續沿著地麵的腳印往前去,走了有一百多米,地麵的腳印往兩邊散開了,慕佳懿停下來用燈光往周圍照著查看了一下,神廟的規模超出了想象,驚訝地說:“這裏真是太大了,比舉辦世界杯開幕賽的體育館還大,他們進入到這裏後分開了,咱們應該往哪邊去尋找?”
夏昊天指著地下人多的一組鞋印說:“這些是沿著石柱的方向去的,按照埃及神廟的慣例,大殿的最裏麵應該有一個供奉廳堂,也稱神廟內室,隻有法老和高級祭司才能進入,一般人嚴禁入內,我想漢克斯博士去那裏的可能性最大。”
慕佳懿站在原地,用燈光照著地上隻有兩個人的鞋印往前看,忽然發現十幾米外,鞋印好像變成了一個人的,急忙叫住了往另外一邊走的夏昊天,“昊天,情況有點不對。”
“呃,怎麽了?”
夏昊天急忙走回來,慕佳懿把明亮的光柱照在前方的地麵,輕聲說:“你看那邊,地麵上的腳印好像少了一對……”
夏昊天順著慕佳懿的燈光走過,地麵上剛開始是兩對腳印,走了十幾米後突然變成了一對,另外一個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他用燈光照著地麵上僅有的一對腳印,在十多米外這雙腳印也突然沒有了。
慕佳懿走到他身邊,幽幽地說:“有兩個人好像在這裏突然消失了……”
倆人的心裏隱約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後背也一陣陣發涼,猜想消失的倆人可能與剛才出現的那團影子有關。
夏昊天查看了一下地麵上最後的腳印痕跡,低聲說:“看情景這個人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從空中抓走了。”
慕佳懿仰起臉用考古燈照著頭頂,大殿的頂部是石柱支撐著的巨大石塊,夏昊天對她說:“那個東西肯定不會藏在上麵,咱們去那邊看看。”
倆人折回到原來的位置,開始沿著左側的石柱往前走,夏昊天邊走邊介紹神廟的情況,“在古代,埃及的神廟與咱們中國的廟宇不同,這裏的神廟屬於神的領域,就是神居住的地方,普通民眾是不能進入的,隻能把要祈禱的內容告訴祭司,並將祭品放在神廟門口,所有的一切都由祭司來代為完成,而祭司是‘神之仆役’,他們的職責是要盡力讓神祗留在這裏。”
話音未落,前麵出現了一堵牆壁,而牆壁上是一幅巨大的彩色浮雕,夏昊天用考古燈照著這幅令人驚歎的大型浮雕,上麵展現的是一幅波瀾壯闊的戰爭場景。
慕佳懿害怕他又被吸引住,趕緊說:“腳印拐向左側,咱們趕快過去看看。”
“嗯”,夏昊天答應一聲,跟在慕佳懿身後沿著牆壁往左側走去,但是手裏的考古燈卻一直照在浮雕上,他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過浮雕。慕佳懿忍不住問道:“上麵究竟有什麽東西對你有這麽大的吸引力?”
“嗬嗬”,夏昊天笑了兩聲,知道她不樂意了,“這些浮雕的藝術價值很難用語言描述,如果盜墓王把神廟再埋起來,以後就永遠看不到這麽好的東西了,不過他的做法也許是對的……”
慕佳懿突然停下腳步,原來牆壁上出現了一個不大的門口,她用燈光往裏麵照著查看了一下,門洞裏麵是長廊,大約有十多米長,而且在兩邊的牆壁和半圓形頂部全部是色彩鮮豔的圖案。她又把燈光照在地麵上,有幾個很明顯的腳印進入了這個洞穴。
“這裏可能就是通往神廟內室。”說完,夏昊天率先走進門洞裏,邊走邊驚歎地說:“難以相信,這些畫已經存在五千多年了,說實話古埃及文明要比咱們華夏文明早許多年……”
不等說完,慕佳懿就打斷了他的話,“大哥,請你先集中精力尋找漢克斯博士,等返回到我們的時代後再談論你的古代文明好不好?別忘了盜墓王隨時會引爆炸藥把咱們埋在這裏。”
“好吧,那我就閉著眼睛跟在你身後。”
倆人向前走了十多米後,前麵豁然開闊了許多,洞穴向一側擴出去了一大截,形成了一個七八米寬,高約五米的狹長窯洞,在窯洞中有一個用石塊壘砌起來的基座,上麵是一艘造型怪異的船,船尾高高翹起,船的長度與窯洞差不多,接近二十米,船中間有四四方方的船樓,船樓的前麵有一尊雕像。另外在石頭基座的一側有台階,踩著台階能登上船甲板。
夏昊天邊查看古船邊解釋道:“古埃及人相信船隻是通往來世的重要交通工具,所以法老王在死後也至少要有一艘船陪葬。”
慕佳懿見過金字塔旁邊太陽船博物館裏的胡夫葬船,規模比這艘大許多,她忽然低聲說:“你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沒有?”
“嗯,這是木船用麝香和其他防蛀香料塗抹過了,防止木材腐爛變質,沒想到古埃及人的防腐技術這麽好,這艘墓葬船看起來依然完好無損。”
倆人顧不上觀賞葬船,往窯洞另外一端的出口走,夏昊天無意中感覺頭頂好像有紅色亮光閃爍了一下,急忙用考古燈照向窯洞頂部,頓時愣住了。
隻見半圓形的窯洞頂部竟然是一幅星係圖,上麵的星星都是用各種寶石製作而成的,其中有一顆是用拳頭大小的紅玉髓雕刻而成,鮮血一樣的顏色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澤。
慕佳懿驚訝地說:“太漂亮了,這個很像咱們在高棉地下隧道裏發現的那個陵墓頂部的場景。”
“雖然表現的都是星空,不過不是相同的星座,這顆紅色的星星顯然是天狼星。古埃及所有的宗教以及喪葬建築的朝向都與天文有關,而且基本對準天狼星。”
慕佳懿好奇地問:“上麵的其他星星都是白色的,為什麽唯獨這顆是紅色的,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意義?”
“紅色剛好說明這顆是天狼星,咱們現在看到的天狼星是白色的,但是不少的古代天文著作都記載著天狼星是深紅色的,天狼星的顏色為什麽發生了變化,這個謎至今還令天文學家非常困惑。這幅星圖顯示的應該是7月15日時天狼星在天空中的方位,每年這個時候天狼星會在黎明前從東方升起,這個時間也是尼羅河開始泛濫的季節,淤泥隨河水溢出河床,等到潮水退卻,農民便在肥沃的土壤上播種,所以古埃及的農業生產與尼羅河漲落潮息息相關。因此古埃及人便視天狼星為神明,頂禮膜拜,而且古埃及的曆法也與天狼星有關……”
現在不是聽這些東西的時候,慕佳懿趕緊打斷了夏昊天喋喋不休的解說,用燈光照著地麵上的痕跡說:“進入到這裏的人在這裏待的時間並不不長,他們圍繞著葬船轉了幾圈,就向裏麵這個出口去了。”
“他們一定是迫切地想了解這裏麵還有什麽驚人的東西,所有都是走馬觀花先粗略看一遍。”說著話夏昊天邁步向另外出口走去,他也有同樣的心情,這座墓葬廟裏的東西太令人震驚了。
另外一個洞口後麵也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與前麵走過的一樣,洞壁上都是彩色的壁畫,內容似乎都是些神話故事,上麵的人物多是些人與動物的混合體。
剛走進洞穴沒幾步,夏昊天就感覺到了一股陰氣撲麵而來,幾天前遇到穆瓦法嘎的時候就感到有這種氣息,越往裏走陰邪的氣息越濃烈,本能地感覺到前麵似乎隱藏著巨大的危險,不由自主地把挎在肩膀上的獵槍抄在手裏。
慕佳懿也察覺到了夏昊天的緊張情緒,猜到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於是伸手拔出那支國際刑警的製式武器——史密斯-韋森手槍,然後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倆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了一間彌漫著詭秘氣息的密室裏,這間密室不是很大,麵積大約有百十平米左右,四周所有牆壁以及頂部全部被內容怪誕的壁畫覆蓋起來,在房間的一側靠牆處有一尊彩色的鷹頭人身的雕像,在雕像對麵的牆壁上有一個圓形石雕門,表麵有許多古樸的紋飾。雕像的前麵有石頭條案,上麵有四個造型奇怪的壇子,壇子呈酒瓶狀,奇怪的是壇子頂上的蓋子是不同動物的頭部造型,其中一個壇子的狼頭形狀的蓋子被取下來放在一邊。整個房間內充滿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說不出這種感覺來自哪裏。
進入房間後,夏昊天凝神靜氣地巡視著房間內的場景,而慕佳懿則仔細地查看著地麵上的痕跡,看了一會後驚訝地說:“這裏的腳印非常淩亂,奇怪的是隻有進入的腳印,並沒有離開的,進來的人好像從這裏突然消失了。”
夏昊天似乎沒有留意慕佳懿的話,他自言自語地說:“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慕佳懿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有些生氣地說:“我在跟你說漢克斯有可能是在這裏失蹤的。”
“知道,我就是在考慮他們失蹤的事情。”
“呃,這麽說你已經知道他們是如何失蹤的?”
夏昊天指著石頭條案上那個沒有蓋子的壇子說:“可能與這個壇子的狼頭蓋被取下來有關。”
“我以為你有什麽驚人發現,別開玩笑好不好,咱們時間有限……”
夏昊天擺擺手,很認真地說:“我沒有開玩笑,你注意這尊鷹頭人身的彩色雕像,他叫荷魯斯,是古埃及神話中法老的守護神,是王權的象征……”他邊說邊從背包裏取出盜墓王送給他的那個生命之符,“我們第一次見到穆瓦法嘎的時候,他解釋過這個生命之符起源於‘卡諾卜壇’,你看這四個造型怪異的壇子就是卡諾卜壇,也就是禮葬甕。”
慕佳懿吃驚地問:“這麽說這四個壇子裏盛著死人的內髒?”
夏昊天點點頭,“準確地說是蠍王的內髒,這四個壇子的蓋子分別是人頭、狒狒頭、狼頭和鷹頭,他們是荷魯斯神的四個兒子,人頭保管肝髒、狒狒頭保管肺髒、豺狼頭保管胃髒、鷹頭保管腸子。當內髒被放進禮葬甕裏,並蓋上這四種頭型的蓋子後,為防止裏麵的內髒受到侵害,屍巫祭師都會給每個禮葬甕附上非常複雜的咒語,一旦頭型蓋被打開,危險就會降臨。”
“也許有人想看看壇子裏是否真的有蠍王的內髒而打開了這個狼頭蓋子,然後遭到了……”
慕佳懿還沒說完,突然感到地麵猛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頭頂上傳來低沉的響聲,像是遙遠的天邊響起的巨雷。
石頭條案上的四個卡諾卜壇也跟隨搖晃起來,夏昊天趕緊向前走了兩步用手扶住其中的兩個壇子,慕佳懿臉色一變,吃驚地說:“不好,一定是盜墓王引爆了炸藥……”
倆人心裏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相互看了一眼,顧不上多想,一起撒腿往出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