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昊天趁對方低頭的時候,揮掌砍向他的後腦勺,哈迪哼了一聲,向前撲倒在地毯上。
一夜無事,第二天大家很早就起來了,吃過早飯後武凡睦陪同陸小瑤去借車,傑夫待在房間悶得慌,也跟著倆人一起去了。
三個人離開後,夏昊天把慕佳懿叫到自己房間,從背包後拿出在機場買的埃及地圖,把地圖攤開放在**,然後跟慕佳懿一起研究去蠍王神廟的路線。
夏昊天指著地圖說:“我考慮過了,咱們先沿著尼羅河南下,到達邁萊維後開始西行,翻過阿布穆哈裏克沙丘後往西南行進大約一百公裏,應該就是蠍王神廟所在的地方。”
“我聽說阿布穆哈裏克沙丘地勢險要,而且在這一帶經常有非常可怕的風暴,風暴襲來時甚至能把駱駝卷走。”
“不錯,阿布穆哈裏克沙丘是地球上環境最惡劣的地區之一,許多地方寸草不生,看不到任何生命跡象。我聽巴利特教授講過,他的一個朋友就是進入這一帶考察古代遺跡便再也沒有出來。”
慕佳懿擔心地說:“盜墓王說去蠍王墓葬廟的路上很危險,看來不是嚇唬咱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特別是給養一定要充足,咱們現在是孤軍作戰,沒有任何後援,一旦陷入危機就麻煩了。”
“隻要陸小瑤能借到烏尼莫克就保證沒有問題,這種全能越野卡車可以應付一切地形。”
慕佳懿忽然咧嘴一笑,“多虧有小瑤幫忙,女人墜入情網後心甘情願地為所愛的人做任何事情……”
夏昊天趕緊打斷了她的話,“別扯到這上麵好不好?”
“我說的是實話……”
慕佳懿沒說完,忽然聽到有敲門聲,與夏昊天相互看了一眼,起身走到門口靠近門鏡往外看了看,門外站著兩個陌生的男子,都穿著休閑西服,好像不是本地人,回頭對夏昊天說:“是兩個男人。”然後伸手打開了房門。
進來的兩個男子,前麵的三十來歲,後麵的有些年輕,倆人穿著很隨意,下身是已經發白的牛仔褲,上身穿淺色的休閑西服。看到後麵的年輕人後,夏昊天忽然愣住了,驚訝地發現跟在後麵的這個人竟然是初到埃及時去機場接他和傑夫的阿法爾,他吃驚地叫了一聲,“阿法爾,你是阿法爾?”
男子怔了一下,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夏昊天,驚訝地問:“你認識我?”
“你不記得我嗎?”夏昊天急忙又提示道:“你曾去機場接過我和傑夫。”
“去機場接你?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記得了。”阿法爾雙眉緊蹙,一臉茫然的表情。
夏昊天突然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總不能說二十年後的某天去機場接自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眼前這個人明明就是阿法爾,夏昊天也被搞得暈頭轉向。
另一個男人問阿法爾,“你認識這個人?”
阿法爾搖搖頭,肯定地說:“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這名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本藍色的警官證亮了一下,然後向倆人自我介紹說:“我叫哈迪,國際刑警組織埃及分部的探員,這位是我的搭檔阿法爾,有件事情需要找你們了解一下情況。”
忽然間夏昊天有點分辨不清眼前的情景究竟是幻覺還是現實,這個人就是初到埃及時去機場接他和傑夫的那個人,而且哈迪的介紹也證實了這一點,莫非這個阿法爾也穿越時空回到了二十年前,如果是那樣不可能與哈迪是搭檔,他緊張地思索著。
看到警官證上那個熟悉的警徽後,慕佳懿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定是那個秘密求助電話惹出麻煩來了。
叫哈迪的警探看著慕佳懿問:“你是來自香港的慕佳懿小姐?”
慕佳懿點點頭,“不錯,我是慕佳懿。”
“兩天前你給國際刑警組織埃及分部打過一個緊急求助電話,讓我們協調開羅警方釋放了兩名嫌疑犯,請問有沒有這件事?”
“不錯,是我打的緊急求助電話。”
“事後我們與國際刑警組織亞洲分部進行了聯係,發現你提供的資料是假的,那邊根本沒有你這個人……”
慕佳懿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你們應該知道緊急求助電話隻有高級別警探掌握,我的身份是保密的,隻有分部的負責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正是亞洲分部的負責人要求我們調查你的真實身份,而且總部機要處也沒有查到你的相關資料,所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協助我們把情況調查清楚。”
就在哈迪說話的時候,慕佳懿向夏昊天使了一個眼色,告訴他準備動手。夏昊天心領神會,他很清楚如果慕佳懿被帶走肯定要露餡兒。
剛才夏昊天的一番話讓兩個警探都放鬆了警惕,雖然阿法爾否認認識他,但是心裏卻在琢磨著或許在什麽地方見過。夏昊天走到倆人的身邊,微笑著對阿法爾說:“兄弟,你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我嗎?”
阿法爾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夏昊天,他實在想不起麵前這個人是誰。趁對方發愣的瞬間,夏昊天出擊了,胳膊肘猛地撞擊到旁邊的哈迪右側軟肋上。
哈迪感到肝部一陣劇痛,身不由己地彎下腰,同時用手捂住肋部,夏昊天趁他低頭的時候,又揮掌砍向他的後腦勺,哈迪哼了一聲,向前撲倒在地毯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在眨眼間就完成了,阿法爾大吃一驚,把手伸向左側腋下準備拔槍,不過為時已晚,夏昊天已經抓住了他掏槍的手腕,左手同時掰住他的肘部,將他的胳膊順勢扭到了身後,阿法爾立刻痛得張開大嘴。夏昊天把他的衣領往後扯下來,把他的兩條胳膊緊緊纏繞起來。
慕佳懿扯下**的床單,然後把床單撕成一根根長布條,把倆人捆綁結實,又用毛巾把他們的嘴塞起來。最後分別抬到**,再用毛毯把倆人蓋起來。
夏昊天把一支手槍放在自己的背包裏,另外一隻遞給慕佳懿,“你的槍沒了,帶著這個,後麵肯定會用到。”
昨天去機場前,擔心無法通過安檢,他們把攜帶的武器都拆散扔了。慕佳懿把槍插在腰後,然後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低聲問夏昊天,“後麵怎麽辦?”
“我在這裏看著倆人,你去替小瑤他們收拾好行李,等著他們回來後馬上離開。”
慕佳懿答應一聲走出房間。
接近中午的時候,三個人駕駛著奔馳烏尼莫克回來了,因為擔心旅店裏的服務人員看見車,慕佳懿在旅店外麵把車攔下,然後招呼三個人去房間把行李搬出來,隨後五個人駕車離開。
這是一輛經過改裝的廂式貨車,駕駛室與後麵密封的車廂有一個小門相通,非常適合在沙漠地區使用。夏昊天和武凡睦在前麵的駕駛室裏,開了幾公裏後,武凡睦邊開車邊問夏昊天:“去哪裏?”
“必須盡快離開開羅,穿過市區後沿著尼羅河西岸的公路一直往南去,爭取天黑前到達邁萊維市。”
“旅館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有兩個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找上門來,調查慕佳懿營救你和傑夫的事情,被我們製服捆綁在**了。”
“這麽說我們成了自己人追捕的對象了,真他媽的憋屈。”
這時慕佳懿從車廂與駕駛室連接處的門口探過頭來,神情嚴肅地說:“後麵的情況不容樂觀,我猜測國際刑警組織很可能會下發紅色通緝令在全球範圍內追捕咱們。”
武凡睦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外人不知道,咱們應該很清楚,紅色通緝令多的時候每年有上千個,最後抓住的犯罪分子卻沒有幾個。”
“但是你別忘了隻要不撤銷,紅色通緝令會永遠起作用,直到抓住犯罪嫌疑人。”
慕佳懿剛說完,陸小瑤也從門口探過頭來,對夏昊天說:“夏大哥,過來給你看樣東西。”
夏昊天答應一聲,然後對慕佳懿說:“你來前麵陪武大哥,注意查看地圖別走錯了路。”隨後起身來到後麵的車廂裏。
密封的車廂內改裝得像間實驗室,一側是固定的操作台,另外一側是軟包的長靠背椅,操作台的下麵還有好幾個金屬箱子,估計是盛放實驗儀器的,這是一輛用於野外勘探實驗的越野車,想不到陸小瑤神通廣大,竟然能搞到這樣的車。
陸小瑤從操作台下麵拉出一個一米多長,扁平形狀的皮箱,她把皮箱放在操作台上,隨後打開側麵的兩個密碼鎖,掀起箱蓋,隻見裏麵並排放著兩支土黃色的五連發獵槍。
夏昊天伸手抓起一支,看了一下商標,是雷明頓的民用產品。野外考察這可是必備的裝備,帶著一支雷明頓獵槍,就是遇到黑熊也不用怕。高興地說:“太好了,有了這家夥再凶猛的野獸也不怕了,小瑤,這次真是太謝謝你了。”
陸小瑤撅著嘴不高興地說:“夏大哥,如果把我當朋友以後就不要跟我說這種客氣話。”
夏昊天把獵槍又放回到槍盒中,然後笑著說:“好,以後不跟你客氣了。”
傑夫坐在後麵的長椅上,大聲問夏昊天,“老K,剛才聽慕佳懿說找你們的兩個警探有個叫阿法爾的?”
夏昊天轉身坐到傑夫身邊,若有所思地說:“不錯,那個人不僅叫阿法爾,而且與接待咱們的那個阿法爾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像一個人,奇怪的是他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是不是這小子也穿越時空回到了現在?”
“他當時也在地下王城的入口處,如果發生了時空扭曲他也有可能回到現在,但是他應該與咱們一樣沒有身份記錄,絕對不會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
“他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存在因果關係,也就是說所有發生的事情,必然有促使其產生的原因。我們所看到的表麵現象都是‘果’,背後肯定藏著不知道的‘因’。”
“照你這麽說我們返回到八十年代這件事背後也有原因了?”
夏昊天沉默了片刻,神情凝重地說:“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自從咱們返回到這裏後,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想不僅僅是發生了時空扭曲這麽簡單的事情,背後或許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會不會又是特雷佛上校在暗中搞鬼?”
夏昊天沉思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像,這一次遇到的情況與他們的做事風格不一樣……”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車好像慢慢停下了。
陸小瑤急忙走到通往駕駛室的小門邊,探身看著前麵,隻見前方的路邊停靠著好幾輛警車,路上有全副武裝的警察在檢查過往的車輛,她回頭對夏昊天說:“好像是一個臨時檢查站,有警察在檢查通行的車輛。”
夏昊天心想別是旅館裏的兩個警探被人發現了在這裏堵截他們,轉念一想應該不是,從時間上判斷不會這麽快,現在剛出市區不遠,他走到小門旁,探頭往前麵查看情況,剛好看到有一個警察帶著兩個人向這邊走過來。夏昊天一眼就認出前麵領頭的警察就是前天晚上帶人到酒店找自己的那個人,真是冤家路窄,他急忙對慕佳懿說:“佳懿,趕快跟小瑤換一下。”
這時慕佳懿也認出了前麵的班達爾,趕緊起身從小門鑽進後麵的車廂裏。夏昊天不知道班達爾曾經在吉薩警局審問過武凡睦和傑夫,沒有意識到班達爾也認識武凡睦,等陸小瑤坐到副駕駛位上後,夏昊天拿起掛在車廂壁上的一頂工程帽遞給武凡睦,戴上帽子後武凡睦把帽簷往下壓了壓。
昨天晚上布爾希接到了盜墓王穆瓦法嘎的電話,他沒有料到盜墓王態度強硬,被迫同意了盜墓王的要求,今天早上便依照盜墓王的話把他哥哥給放了。兩個小時後,又接到了盜墓王的電話,告訴他在埃及博物館前的獅身人麵像下壓著一封信,信上有前往蠍王墓葬廟的地圖。
埃及博物館位於開羅市中心的解放廣場,距離汗?哈利裏市場不到三公裏,博物館前的廣場上有許多石刻,這些石刻濃縮了埃及的眾多古代遺跡,獅身人麵像是必不可少的石刻。
布爾希安排一個手下來到博物館,繞著石刻的獅身人麵像轉了一圈,果然在石刻下的縫隙裏發些了一個白色的信封,取出來帶回到遊艇上交給布爾希。
信封裏有一張折疊起來的八開白紙,上麵有一幅草圖,從開羅向南,一直到達邁萊維市後拐向了正西,再到阿布穆哈裏克沙丘的一處山口後就停止了,從這個山口開始盜墓王每隔幾百米會留下一個箭頭標記,一直到蠍王墓葬廟附近。最後明確注明,明天正午十二點到達沙丘的山口才能發現標記,在信的下部有一個大大的人字形符號“♀”。
看完信後,布爾希馬上把班達爾找來,讓他看了一遍信,隨後問他,“探長,信的最後那個符號是什麽意思?”
“這個符號在埃及叫安卡,也被稱為生命之符,一般與墳墓有關,古埃及的墳墓中都有這個符號。”
“這麽說應該是盜墓王的符號了?”
“可以這樣認為,不過……”班達爾有些擔心地說:“盜墓王會不會欺騙我們?”
布爾希搖搖頭,“他不敢欺騙我們,假如他這一切是假的,我們可以再找他哥哥的麻煩,別忘了他哥哥的賭場在汗?哈利裏市場。”
“那您打算什麽時間動身?”
“我剛才估計了一下,盡快做好進入沙漠的準備,然後下午動身,今天晚上到達邁萊維市,明天上午去阿布穆哈裏克沙丘。”
“您找我來有什麽安排?”
“我估計盜墓王今天會離開開羅,你帶人在通往達邁萊維市的公路上設下檢查站,仔細地檢查所有前往達邁萊維市的車輛,如果發現了盜墓王,就設法在他的車上,或是攜帶的東西裏放置一個無線跟蹤器,這樣我們就可以隨時掌握他的行蹤了。”
“沒問題,不過……我們沒人見過盜墓王,即便是攔下了他乘坐的車,恐怕也認不出他……”
“你昨天不是見過他哥哥嗎,他們是雙胞胎兄弟,倆人長得肯定非常相近。”
“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我馬上帶人去設立檢查站。”
布爾希把一個火柴盒大小的黑色小盒交給班達爾,“隻要把這個無線追蹤器放進盜墓王隨身攜帶的東西裏就行。”
班達爾帶著無線追蹤器離開遊艇,隨後帶著幾個警察在距離開羅十多公裏的公路上設了臨時檢查站。不到一個小時,就看到了一輛奔馳越野卡車駛過來。
夏昊天他們不知道班達爾在這裏設卡檢查的真正目的,還以為是針對他們而來,班達爾走到右側車門邊,敲了敲車門大聲問:“你們是幹什麽的,把證件拿出來檢查一下。”
陸小瑤放下車窗玻璃,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態,“我們是埃克森美孚駐埃及辦事處的,你們無權檢查我們的車。”
班達爾根本不吃這一套,用手敲打著車門大聲說:“我才不管什麽埃克森美孚,馬上給我下車檢查……”話沒說完,他忽然發覺對麵的司機有點眼熟,於是繞到車的左側,用手敲著車門說:“喂,你給我下來……”
夏昊天一聽就急了,這個家夥有可能認出了武凡睦,如果都下車檢查,肯定把大家都認出來,於是低聲說:“衝過去!”
武凡睦已經猜到這個警察認出了自己,所以早做好了衝卡的準備,左腳一直踩在離合器上,把檔位推在二檔上,聽到夏昊天說衝過去,右腳猛踩了一下油門踏板,烏尼莫克如同一頭巨大的鋼鐵怪獸,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然後忽的一下竄了出去,把車旁的警察嚇得趕緊躲閃到一邊,烏尼莫克龐大的車身呼嘯著撞向攔在路上的橫杆,欄杆應聲折斷,隨後越野卡車沿著公路向前疾馳而去。
夏昊天走到車廂尾部,打開門口上部的活動小窗查看後麵的情況,隻見四五輛警車鳴響著警笛,急速向這邊追趕。他知道這些轎車即便是追上也拿他們沒辦法,根本不敢靠近高大威武的越野卡車,就怕警察用無線電與公路前方的警察進行聯係,如果在前麵的城鎮設卡堵截就麻煩了。先前製定的行進路線肯定是不行了,急忙從旅行背包內取出地圖,慕佳懿也坐過來幫著他把地圖攤開在工作台上。
這時後麵響起了清脆的槍聲,傑夫趴在車廂尾部的活動窗口上觀察著後麵的情況,嚇得他回過頭來大聲吆喝道:“老K,後麵那些快追上了,而且在向天鳴槍。”
慕佳懿指著地圖說:“咱們先拐向西麵的沙漠地帶,這樣後麵的警車就追不上了,然後再找地方購買給養。”
夏昊天點點頭,“隻能這樣了,在咱們進入阿布穆哈裏克沙丘地區前應該還能遇到幾個城鎮。”他走到通往駕駛室的門口邊,對武凡睦說:“武大哥,離開公路往西麵的沙漠裏開,把後麵追趕的警車甩開。”
“知道了。”
武凡睦答應一聲,隨即把車速稍微放慢了一些,這條公路是沿著尼羅河的西岸往南,所以隻能向西拐,而公路的兩邊生長著許多椰棗樹,必須選擇一處合適的地點。
後麵的車廂裏又傳來傑夫的大叫聲,“開快點,那幫混蛋快追上了。”
這時武凡睦發現前方不遠的公路右側出現了一條小路,急忙轉動方向盤駛上了旁邊的羊腸小道,後麵的警車隨後也跟著拐過來,向前行駛了幾百米後,道路就消失了,完全是一片荒野,烏尼莫克的四驅功能顯示出了強大威力,在沒有道路的荒野中如履平地,速度絲毫不減,十幾分鍾後,追趕的警車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