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霜沒提防他突然出聲,猝不及防的,兩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騰的一下。
癡漢視線被抓包,顧鬆霜的俏臉紅透了,連忙別開臉幹巴巴的笑:“啊,是這樣啊……難怪你印象深刻。”
實際上,正常的小孩見過這樣普通的瓷娃娃,根本不值得一個成年人銘記的這麽久。
但現在顧鬆霜顧不上邏輯,羞惱交加的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裴京擇看著她突然像隻驚慌失措的兔子,別有趣味的凝了片刻,正要開口,路邊響起了喇叭聲。
助理開著車停在麵前,恭敬道:“裴總,您半小時後還有個會。”
裴京擇點點頭,看向顧鬆霜:“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不……不用了。”顧鬆霜看著男人懷抱著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瓷娃娃,望向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忽然靈感突如其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急不可耐的上了出租車,連聲再見都沒來得及說,急匆匆拿出手機開始記錄靈感。
漆黑的地下室彌漫著血腥氣……
穿著禮服的豪門小少爺緩緩地推開斑駁的鐵門,想要尋找丟失的瓷娃娃……
咕嚕嚕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被寂靜無限放大了聲響,顯得有些詭異。
小少爺低頭,看著滾到腳下的瓷娃娃,那雙黑白分明的陶瓷大眼睛冰冷的看著他,瓷白的器身上沾滿了濃稠的血……
小少爺驚恐的睜大眼睛,無聲的看向黑暗中那雙斷裂的高跟鞋……
肩膀上,突然搭上一隻冰冷的大手:“小少爺,該回去了!”
霎那間,男孩驚恐的尖叫聲被黑暗吞沒。
三天三夜,顧鬆霜足不出戶,埋頭苦幹終於完成了心血**的短劇本創作,心滿意足的上傳到平台,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搞定!”
一個懸疑小短劇,閱讀量竟然在短短一周內突破百萬,登上了榜單第一位,出乎了顧鬆霜的意料。
但心底卻升起了久違的成就感。
就算沒有公司宣傳造勢,她一樣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引起大眾的關注,引起讀者的共鳴。
很快,有個影視專業的學生團隊發來私信,請求授權拍攝成短劇進行宣傳,這也算互惠互利,顧鬆霜沒要酬勞就同意了。
短劇不過二十多分鍾,拍攝和製作周期短,一個周後意外通過短視頻平台大火,網友們蜂擁而至,甚至挖出了編劇本人的身份,以及原就職公司的信息。
“網友真是神通廣大啊,一個筆名而已,就快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光了,難怪那些大明星在狗仔麵前毫無隱私可言。”丁寧窩在沙發上刷實時數據,感歎不已,“一夜間,霜霜你的筆名賬號就漲粉十萬。大數據時代,果然誠不欺我。”
顧鬆霜又高興又發愁:“劇本雖然火了,可我還是沒正式工作啊,徐鵬渝那老賊在圈內封殺我,這個月我投的簡曆全部石沉大海。再這樣下去,我要餓死街頭了。”
丁寧忽然一拍大腿,氣得大叫:“我靠!徐鵬渝那個臭不要臉的老狗B,太陰險了!”
顧鬆霜淚眼汪汪:“你為了我的事業這麽同仇敵愾,我可真是……太感動了。”
“感動你個頭啊,你看看你公司……啊不是,現在是前公司了!”丁寧把手機拍她麵前,氣得不輕,“鵬華影視肯定是看你的小短劇火了,見有利可圖,所以厚著臉皮把劇本歸為公司編劇組所出。”
顧鬆霜看了眼鵬華剛剛發的聲明,磨磨牙:“徐鵬渝剽竊上癮了是吧?薅羊毛可著我一個人薅!這短劇本是我辭職後發布的,平台上有時間……”
“問題是時間太接近了,你早上辭職,下午就發布了新劇本。”丁寧急得走來走去,手機敲的啪啪響,“不行!我聯係幾個熟悉的營銷號,幫你澄清一下……誰還不是個圈內人了!”
顧鬆霜心生感動,但還是製止了:“不要衝動。”
丁寧隻是個新手經紀人,人脈都是自己一步步拚出來的,不能為了她和鵬華這樣的大公司幹上。
話音剛落,丁寧焦躁的步伐忽然僵住了:“霜霜,你快看!完蛋了!柳蓮兒那個綠茶婊也出來發聲了。”
顧鬆霜心裏咯噔一聲:柳蓮兒是鵬華最近力捧的新晉小花,公司給她量身打造知心姐姐的人設,圈了一大波粉,可此人實則虛偽做作,是公司出了名的茶藝大師。
她連忙打開微博,果然柳蓮兒的微博榮登熱搜榜: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鵬華影視東家人美心善,無奈人心不古。#
“她這就差指名道姓的戳你脊梁骨汙蔑你背信棄義、離開公司還盜用任職期間的劇本了吧!”丁寧忿忿不平,“我看他們是上下沆瀣一氣,吃定了你就是個岌岌無名的小編劇,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誰說我不能拿他們怎麽樣?”顧鬆霜捏緊了手指,摟著丁寧的肩膀微微一笑,“寶貝,幫我查查柳蓮兒的行程。我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
當天下午,柳蓮兒在商場做線下代言站台活動,現場來了不少粉絲和知名媒體造勢,圍地水泄不通。
記者趁機提問:“蓮兒,請問你的微博是不是針對鵬華剛剛離職的小編劇顧鬆霜啊?”
“顧鬆霜是不是在離職後剽竊了上司的作品,然後發布到網上爆火的?鵬華會追究她的責任嗎?”
“柳蓮兒,你和顧鬆霜同屬一家公司,以前很熟悉嗎?你們有仇嗎?”
“蓮兒,你這次發微博是仗義執言,還是受公司的指派呢?”
麵對記者,柳蓮兒捋了捋碎發,調整著最佳的鏡頭角度,笑容溫柔端莊:“大家別著急,一個一個問,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