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征那邊見老板的手機定位遲遲沒有動,心想應該是找著夫人了,運氣不好的情況下可能是遇著危險了。
無論是什麽情況他都帶著人往裴京擇的定位趕去。
接著就找到了熟睡在裴京擇懷裏的顧鬆霜兩人,裴京擇見唐征帶著人趕來並沒有叫醒女孩。
而是就將人抱在懷裏,在唐征的帶路下回到了車上,一路趕往醫院。
在醫院的路上,裴京擇腦海中不斷回想之前女孩出院時,醫生再三叮囑頭部不能再受創的話。
他看著熟睡中的女孩,內心愧疚萬分。
待到了醫院後,唐征早已將之前聯係好的腦科教授帶到醫院。
裴京擇將人放在擔架車上,卻發現女孩如此大的動靜都沒有醒過來,他試著叫醒女孩:“霜霜。”
女孩沒有反應。
“霜霜?”裴京擇用手輕搖女孩的手臂。
女孩依舊沒有反應。
“醫生!”裴京擇趕忙隨著醫護人員將人推進急救室。
“醫生,她腦袋應該是磕在哪裏了,在路上我以為她睡著了,但是現在怎麽叫也叫不醒。”裴京擇拉住即將進急救室的醫生慌忙說著自己已知的情況,臉上的恐慌早已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裴先生,我們會給夫人做一個全麵的檢查,您先等一等。”說完醫生就跟著趕來的腦科專家以及教授進了搶救室。
裴京擇隻能等在外麵,內心的恐慌讓他無法靜坐下來,隻能在門前來回踱步,他煩躁的扯開衣領。
唐征就在一旁看著老板焦急的樣子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默默站著。
“霜霜呢?霜霜呢?”走廊內傳來丁寧大喊的聲音。
原唐征叫來支援時,讓人將丁寧送回了家並且留了聯係方式,再三保證找到夫人後第一時間通知她,丁寧這才回了家。
但她到家後,實在是放心不下,換了一身登山服,做好了在叢林裏尋找一夜的準備,向顧鬆霜失蹤的地方趕去,半路就收到唐征的消息說人找到了。
就在她放下心後又收到在去醫院的路上,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猛踩油門直奔醫院。
一路從導台問到急救室,丁寧就見唐征一行人和裴京擇守在急救室門口。
“霜霜呢?”丁寧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問向裴京擇。
男人並未回話,隻是坐在椅子上,手肘撐在膝蓋上,垂著頭,眼底看不透的情緒。
丁寧瞧見裴京擇這幅模樣,心瞬間沉到海底。
“霜霜呢?”她隻覺得此刻鼻頭好酸,眼睛一下子湧進眼眶,帶著幾分隱忍問向唐征。
“在裏麵。”唐征指了指急救室。
丁寧在收到對方的回答後,確認了心中所想,身子一下子失了力氣,倒靠在牆上,唐征見狀立馬扶住她的手臂。
“她怎麽了?”丁寧終是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帶著哭腔問著唐征。
“夫人隻是一些擦傷而已。”唐征見丁寧這幅模樣,想著對方是誤會了什麽。
“什麽?”丁寧一下子站了起來,收住了眼淚:“隻是擦傷為什麽進急救室?”她還以為顧鬆霜受了什麽重傷,害的她心都要灌鉛了。
“她在我懷裏睡著後,一直叫不醒。”坐在椅子上的裴京擇終於出聲了,帶著沙啞的嗓音。
“叫不醒是什麽意思?”丁寧神情又凝重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坐了個過山車。
“……”裴京擇沒再繼續說下去,沉默著。
額前的碎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神情,讓人看不見他紅了的眼尾和圈著淚的眼睛。
他內心祈禱著,向上天祈禱著。
“就是夫人睡下後,沒再醒過來,裴總已經聯係多個教授專家聯手檢查了,現在在等結果。”唐征見丁寧還在等待著老板的回答,但老板明顯沒有接下去說著的意思,他就將話接了過來。
丁寧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對著唐征:“霜霜出來了第一時間聯係我。”說完她就走向樓梯間。
從包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
她倚靠在牆上,吸著煙,臉上鋪滿了悲傷。
‘一睡不醒’四個字就回**在她腦海中,這麽多年,她早已把顧鬆霜當做自己的親姐妹了,即使她們不同父也不同母。
她無法想象沒了這個好友,她會多麽難過。
想著想著眼淚就滑落了下來。
這時,身後的門被人拉開,她扭頭一看,來人正是裴京擇。
裴京擇見丁寧手夾著煙的模樣,走了過去:“一根。”
“霜霜讓你抽?”丁寧說著還是將煙盒遞給裴京擇。
裴京擇也接過煙,嫻熟的從抽煙到點過的一套姿勢。
倆人就靜靜的站在樓梯間抽煙,心裏卻都想著急救室裏的顧鬆霜。
“回頭別告訴霜霜我抽煙,她會生氣。”丁寧抽完一根就續上一根,對著裴京擇說道。
而裴京擇神情淡漠,眼底滿是愁緒:“你也是。”
正是這個話題,更加加深了倆人對顧鬆霜的擔憂,丁寧忍不住的又掉了眼淚。
裴京擇的臉上更是寫滿了悲涼。
他們都在害怕會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在等著他們。
待幾根煙過後,丁寧與裴京擇回到了急救室門口,唐征見倆人回來,吩咐人將樓梯間打掃了。
“夫人會好的,沒事的。”唐征見丁寧哭紅了的眼,安慰了幾句,卻在丁寧聽來有一種勸人節哀順變的味道,眼睛又蓄滿了淚水。
而站在急救室門口的裴京擇也有此感,渾身的氣溫又降了幾度。
過了倆小時後,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一行人推著顧鬆霜走了出來。
“霜霜。”裴京擇和丁寧見人出來,趕忙走到擔架車旁。
將人推回病房後,丁寧就守在病房內,而裴京擇作為家屬跟著醫生出了病房。
“醫生,我愛人情況怎麽樣?”他想,他做好了準備。
之間醫生搖了搖頭:“我們聯合給夫人做了全麵的檢查,都沒有查出問題所在,現在隻能暫時等夫人自己蘇醒過來。”
“還有呢?我給你們醫院培養出這麽多專家以及捐贈的儀器,甚至請來界內聞名的教授,你就給我這個結果?”裴京擇神情涼薄的讓人從心底感到寒顫,言語間更是帶了幾分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