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霜本在怒瞪著穆迎月，但是當裴京擇開始吃鴨血時，她連忙轉過臉，緊緊地盯著他，眼裏滿是擔憂。
“裴京擇。”
顧鬆霜小聲念著，語氣又是心疼，又是困惑。
她實在不理解裴京擇這麽做的目的。
當裴京擇吃完這塊鴨血後，穆迎月又沒了其他的動作，仿佛隻是想看著他不舒服的模樣一般。
而裴京擇到底忍了下來。
見他吃過之後沒有什麽危險的反應，顧鬆霜鬆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在鄭湘身上。
她要盡快處理好鄭湘跳槽這件事，然後帶裴京擇離開。
想到這，顧鬆霜深吸一口氣，又對鄭湘說了離職的好處，等聽到對方說考慮考慮後，頓時不想在這個飯桌上繼續浪費時間，說了句失陪後帶著一直沉默的裴京擇出了包房，
等走出餐廳後，裴京擇再也忍不住心裏的不適，快跑幾步到路邊的垃圾桶前，彎下腰吐了起來。
“阿擇，你怎麽樣？”
聽著男人嘔吐的聲音，顧鬆霜心疼不已，等他吐完之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水讓他漱口，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濕紅的眼尾，隻覺心都揪在了一起。
“阿擇，下次不許做這樣的事情了。”
抬手抹去唇邊水漬，裴京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揉著顧鬆霜的頭輕聲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對於他這和服軟沒區別的態度，顧鬆霜無奈地歎了口氣，思緒又落在今天飯局上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皺眉吐槽：“穆迎月這是黑化了吧？這麽惡心你。”
裴京擇垂眸沒有回答，安靜地聽顧鬆霜繼續說：“她真是有病，我看她回頭應該去看看腦科，省的出來作妖。”
裴京擇淡淡地補一句：“她如果腦子清醒，就不會和裴卓合作了。”
在裴京擇心裏，他和穆迎月早就已經分道揚鑣，而穆迎月現在的所作所為，更讓他看不起。
“不過，幸好在我身邊的是你。”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顧鬆霜愣了愣，抬眸看去，就見這男人眼神溫和，語氣真摯地道：“謝謝有你照顧我。”
顧鬆霜心裏乍有感動，但沒維持三秒就翻了個白眼，戳著裴京擇的胸膛碎碎念道：“你如果真的感動，下次就不要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我很擔心你的好嗎？”
裴京擇唇邊笑意溫和，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說，而是轉移話題：“裴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這次的元宵晚會是咱們兩家公司共同承辦的，穆迎月那邊可以為了保全朱明月，無視她對鄭湘下手，我擔心他們也會對別的事情動手腳。”
顧鬆霜思索一番，覺得有些不太可能，搖搖頭道：“我看這次的節目安排他們還是挺重視的，應該不會再做什麽了吧？”
看著裴京擇蒼白的臉色，顧鬆霜不忍心他虛弱著還要思考這些問題，連忙道：“不過就算他們搞事情，咱們公司也不是好欺負的，晚會有秦淼和唐征在呢，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你就放心吧。”
說到這裏，顧鬆霜抬手戳了戳裴京擇的額頭：“如果實在放心不下，那麽你就快點兒把身體養好，咱們到時候一起去看現場。”
裴京擇含笑點頭：“好，都聽你的。”
為了能讓裴京擇好好休息，顧鬆霜決定這段時間多去公司看一看。
再來到練習室的時候，她碰到了來和秦淼練習合唱的程翔。
想起裴京擇之前的猜測，顧鬆霜眸光微動，決定和這個人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麽。
趁兩個人休息的時候，顧鬆霜走了過去，微笑著打了招呼，隨後和他們聊了起來，而程翔也就著顧鬆霜的話題，提到了裴卓和穆迎月。
“這次的晚會我們公司的高層都非常上心，尤其是穆總和裴總，我在現場舞台曾多次看見他們，都挺認真的。”
顧鬆霜聞言給了旁邊的秦淼一個眼神，示意她順著這個話題和程翔繼續聊下去，最好能夠多挖出點兒什麽。
秦淼收到顧鬆霜的暗示，故作驚訝地開口：“原本以為鬆霜來看練習就已經夠勤快了，沒想到你們公司的老總也這麽重視，那就不知道是他們來得多還是鬆霜來得多了，要是早知道這事，我一定和人就著這個賭一把。”
程翔沒有懷疑什麽，而是微抬著頭認真回想了一番，而後道：“他們來的次數都差不多，不過最近穆總和裴總出現在現場舞台的次數要多一些，照這個形式下去我也說不準。”
顧鬆霜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笑著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繼續加油。”
和兩人告別後，顧鬆霜並未離開KL，而是和負責現場舞台的一些工作人員打聽了一下消息，通過對方的回答，越發肯定自己內心的想法。
帶著收獲的消息，顧鬆霜火急火燎地回到家，對著正在處理文件的裴京擇說道：“阿擇！我懷疑穆迎月和裴卓是想收買工作人員，對咱們的節目動手腳，而讓公司損失最大的辦法就是節目！”
這樣一來，公司浪費了時間和精力不說，到時候節目消失的話，網上輿論肯定也會受到影響。
“既然有這個可能，咱們就去查一下。”
裴京擇放下手頭的工作，立刻打電話給唐征，吩咐道：“你關注一下元宵節晚會節目的動向和安排，看看公司的節目有沒有被動手腳，還有穆迎月和裴卓最近做了什麽，接觸什麽人也告訴我。”
唐征得令後立刻去調查，他的動作一向很快，沒過多長時間就來和裴京擇匯報情況了。
“總裁，元宵晚會那邊一切正常，穆迎月和裴卓這兩個人去舞會現場是為了看晚會需要用到的各種道具，並且和負責的人員聊了聊節目的優化，其他的事情他們倒是沒有做，也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唐征知道如果沒有什麽問題裴京擇不會讓他去調查，但是查回來的消息確實是如此，害怕自己遺漏了哪些細節，急忙追問道：“總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裴京擇和顧鬆霜對視一眼，都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
按照穆迎月和裴卓的性格，兩個人不可能對這件事情無動於衷。
但是也有一種可能——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