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霜早就查到,薛意和設計師K曾經是夫妻關係,而她購買的那款項鏈又剛好是薛意和K一起設計的,具有特殊的意義。

果不其然,一聽到K的名字,薛意便過來了。

顧鬆霜佯裝不解,歪著頭問道:“薛導和K認識嗎?”

聞言,薛意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悵惘閃過,隨後又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聲道:“老熟人了,他的作品我都認識,顧小姐,我看你的活動範圍也不是很寬,手鏈應該就在這周圍,我幫你一塊找找吧。”

顧鬆霜眼睛一亮,連忙道謝:“那真是太謝謝了。”

說完,離得近的幾人便一起找起來。

而手鏈,其實就在顧鬆霜手裏。

裝作無意地走到桌前,借著桌布的遮擋,顧鬆霜蹲下身手一鬆,而後驚呼一聲:“呀,找到了!”

薛意聞聲看去,見顧鬆霜起身,攤開的手掌裏赫然躺著一條藍瑩瑩的手鏈,眸光不免凝了凝。

顧鬆霜將手鏈戴回去,臉上滿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薛意視線緊跟著她,眼裏的情緒很是複雜。

手鏈的寶石墜子是心形,是她和前夫一起設計的,寓意為一心一意,而且同係列的作品隻有三款,其他兩款不知道被誰給買走,現在這一款,在顧鬆霜的手裏。

舊人總是勾情思,再加上顧鬆霜和裴京擇兩人之前的互動過於甜蜜,一下就喚醒了薛意曾經對愛情的回憶,以及和K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而這款手鏈,是他們兩個沒日沒夜一起出設計稿,一起修訂,一起完成的作品。

看著顧鬆霜手腕上的一抹瑩藍,薛意心裏忽然起了念頭,走過去輕聲道:“顧小姐,你能不能把這條手鏈賣給我?”

聞言,顧鬆霜故意做出不舍的模樣:“薛導演,這條手鏈我曾經搶了好久的才買到的,但話說回來,你如果真的想要,我也不是不能以賣給你。”

薛意眯眸:“怎麽,你有條件?”

話已經說到這,顧鬆霜也不再隱瞞,點頭道:“薛導,你想要手鏈,我也有我想要的,手鏈可以賣給你,但你能不能和裴京擇合作呢?”

顧鬆霜的條件讓薛意無比意外,目露震驚地看著她:“這是你的條件?”

她原以為顧鬆霜會加價,或者給自己謀福祉,卻不想竟是為了自己的愛人。

顧鬆霜點頭,表情真誠:“請您賞臉,阿擇的公司很需要您的幫助。”

她說得誠懇,卻不想薛意聽了之後直接拒絕,聲音也冷下來:“如果他的公司需要我,那他為什麽不親自來找我,而是要你開這個口?怎麽,堂堂裴氏總裁,如今要靠你過生活嗎?果然,男人有錢就變了性子。”

顧鬆霜臉色微變:“薛導,其實……”

“你不用多說了,如果裴京擇想談合作,那就親自來找我。”

薛意打斷了她,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薛意都這麽說了,顧鬆霜也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隻好轉變思維,笑著道:“那薛導,你明天來我家取吧,這配套的禮盒還在家裏。不管怎麽說,剛剛你也是好意幫我找,我想,就算你你不跟他談,我們之間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眼下不好惹到薛意,但也要想辦法把她留下來。

還不等薛意答應,不遠處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穆迎月已經走了過來,看到薛意時故作驚喜地開口:“呀,是薛導啊,真是巧。”

薛意聞聲看過去,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是你,穆小姐。”

穆迎月輕笑點頭:“是我,難為薛導還記得我。薛導這是在和顧編談合作嗎?”

頓了頓,穆迎月趁勢把話題落在顧鬆霜的身上,又說:“可是顧編最近都在做美食和綜藝類節目,對於薛導你來說有點不對風格呀,對了薛導,我這有一個IP,不知道薛導你有沒有興趣?”

薛意現在的確想走,穆迎月的出現剛好給了她這個機會,卻不過是口頭一問:“哦?是什麽類型的?”

語氣很冷淡。

“薛導,我們去那邊邊吃邊談吧。”說完,穆迎月朝薛意做出請的手勢。

薛意沒說話,跟上了穆迎月的腳步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穆迎月抬手叫來了侍者,拿了兩杯香檳,而後講解起來:“薛導,我這個是勵誌女性大劇,現在不都講女性要獨立嗎?而且劇本還是知名編劇親自操刀,薛導,咱們是朋友,我呢也想賺錢,這個劇我肯定不會坑你的。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明天我就給你遞劇本,咱們再深入談一談好嗎?”

薛意嗯了一聲:“嗯,可以談談看。”

穆迎月不拐彎抹角,想要掙錢這話說得直接,薛意頗喜歡。

比起顧鬆霜為一個男人做努力,薛意更趨向於穆迎月,畢竟她和穆迎月在國外就認識,而且從生意角度上看,這合作也不虧。

見薛意點頭,穆迎月眼睛一亮,連忙趁熱打鐵:要不我現在就把劇本發給你吧,你先看看?”

說話時,穆迎月還不忘瞥了不遠處的顧鬆霜一眼,眸中皆是笑意,目光帶了挑釁。

顧鬆霜清楚穆迎月的用意,什麽也沒說,而是找位置坐下來,靜觀其變,

薛意興致不高,聽完穆迎月提議後直接拒絕了她,臉上表情也淡淡的:“明天看吧,今晚是過來參加晚會的,談合作是可以談,但我不想今晚還被工作支配,我這個人,講究勞逸結合。”

穆迎月碰了個軟釘子,臉上表情一僵,但很快又笑起來,開始找話題湊近乎:“那是必然,主要是這是我的第一部劇,想做得好一點。我可不想像顧編那樣,靠幾個綜藝活起來後就一直賣情懷。”

穆迎月說話時刻意揚高了聲音,眸中滿是挑釁的笑,她知道不遠處的顧鬆霜能看到,也能聽到。

她就是要讓顧鬆霜難受!

但出乎意料的,顧鬆霜隻是神色自若地喝著香檳,半點影響都受到。

穆迎月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