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裴京擇沒再看裴鶴年,轉過頭踩下油門。
兩小時後,幾人到了裴京擇新買的別墅前,這裏遠離市區,周圍環境很好,就連空氣都更清新。
明明是喬遷的好日子,捧著玫瑰花的顧鬆霜卻察覺到了異樣,輕聲問道:“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裴京擇揉揉顧鬆霜的頭發,輕輕搖頭。
“沒什麽,我挺開心的,以後這就是我們的二人世界,是我們的家。”
見他笑了,顧鬆霜放心不少,拉著他往麵走,興奮得像是個三歲小孩。
“對了!今天晚上許清舟和唐征也要過來,聽說還買了蛋糕,來給你慶祝呢。”
她笑容明媚,讓裴京擇心情好了許多,含笑點了頭。
晚上,許清舟唐征如約而至,將別墅裏麵裝扮得喜氣洋洋,氣氛十足。
幾人圍坐在桌前,許清舟先舉起酒杯在裴京擇的杯子之下輕輕碰了一下。
“恭喜你,終於拿回了公司,也真是不容易,來,幹一杯。”
裴京擇淡笑一聲,和他碰杯,隨即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辣得裴京擇眼眸微紅,卻沒停下,又喝了一杯接一杯。
看著他臉上的酡紅,顧鬆霜既疑惑又擔憂,連忙搶過酒杯,眉頭緊鎖:“我知道你今天心情好,但還是少喝點吧,對身體不好。”
裴京擇並沒有聽顧鬆霜的話,見她不放就又換了酒杯繼續喝,眼裏半點喜悅也沒有,反而帶了點借酒消愁的味道在。
旁邊兩個人也看出不對勁了,站出來勸阻道:“你怎麽了?這大喜的日子你別不開心呀。”
“喝酒傷身體,我們還是吃蛋糕吧。”
唐征連忙切了一塊奶油蛋糕推到裴京擇麵前:“這可是我專門找人定製的,你嚐嚐。”
裴京擇沒理他,放下酒杯起身,朝著二樓走去,剩下三個人麵麵相覷。
顧鬆霜一頭霧水:“阿擇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按理說拿回公司不應該開心才是嗎。”
許清舟歎了口氣:“我明白了,大概是因為他母親的事情吧。”
顧鬆霜心頭一緊,而後就聽到許清舟繼續說:“發布會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阿擇的生母之前一直對外宣稱是仇殺,可事實上,是因為裴鶴年的見死不救才導致阿擇失去母親。”
“這個真相如今揭開,阿擇心情複雜也是正常的。”
聽到這裏,顧鬆霜沉默了。
難怪裴京擇總是鬱鬱寡歡的,原來他所遭受的疼痛,比她想的更多。
心裏堵得慌,顧鬆霜酒也喝不下去了,放下酒杯飛快地跑了上去推開了房門。
隻見裴京擇坐在臥室的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還有幾罐啤酒,他應該喝了一些了,臉色越發紅潤,眼神卻是無比憂鬱。
像是暗夜的單薄精靈讓人心中生憐。
顧鬆霜緩緩走了過去,輕輕把手搭在裴京擇肩上,斟酌一番後說道:“別難過了,有我在呢。”
顧鬆霜溫柔如春風般的聲音,讓裴京擇緩緩抬起頭,視線交織在一起的時候,她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憐惜,緊緊抱住了他,緊接著用臉頰貼著他棱角分明的臉。
“阿擇,我愛你,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酒意催動之下,顧鬆霜終於說出了最殷切的情話。
原本眼神還有點陰鬱的裴京擇先是一愣,隨即輕笑出聲,伸手去摸那張嬌嬌的臉頰,也跟著貼緊了些:“我知道。”
“那晚上,陪我一起睡好嗎。”
顧鬆霜聞言一愣,看著眼前這張完美無瑕的臉,不由得心跳加速。
說實話,她的確很饞。
“陪你睡覺……啊!”
在顧鬆霜發呆之餘,裴京擇已經把她抱了起來放在**,用著溫柔似水的聲音輕笑道:“想什麽呢?你陪著我就好了,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這樣啊,那好吧。”
揉了揉她的頭發,裴京擇明明已經醉的不輕卻還先幫她換上睡衣,而後躺下來抱住她,兩人相擁而眠。
翌日。
顧鬆霜醒來之後準備去洗漱,本以為許清舟和唐征已經走了,卻沒想到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他們兩個人正吃著早飯,聽到動靜紛紛抬起頭來,和她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意識到兩人眼神中的揶揄,顧鬆霜頓時覺得臉頰升溫,不敢再看他倆,捂著臉跑向洗手間,
隱隱的,還能聽到樓下傳上來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
“這倆人還真是甜哦。”
“你說他們兩個昨天晚上不會發生了什麽吧?”
“哎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發生點什麽才不對好吧。我在想他倆若是結婚的話,生了孩子一定非常可愛……”
兩個人就像是無視了顧鬆霜的存在一樣,調侃得肆無忌憚,聽得躲在洗手間裏的顧鬆霜一張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一樣,連忙用水衝了衝好退去臉上的熱意。
看著鏡子裏雙頰染緋色的自己,顧鬆霜捂住臉無奈吐槽。
“真服了!果然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男朋友兄弟的調侃!”
萬幸,一場揶揄鬧劇在裴京擇出臥室後就停了,看著他眼裏隱隱的威脅,許清舟和唐征頓時閉了嘴,一個低頭喝水,一個悶頭吃飯。
對於這兩個損友,裴京擇很是無奈,望了眼緊閉的洗手間門,冷聲開口:“說夠了?”
兩人點頭如搗蒜。
“說夠了吃完東西就趕緊走,還有一堆事沒處理呢就在這八卦,回頭就扣你們工資和投資。”
裴京擇發話,兩人立刻慫了,風卷殘雲地吃完飯又把給他和顧鬆霜準備好的早飯拿出來之後便火急火燎地溜了。
等人走後,裴京擇歎息一聲,無奈地對洗手間那邊喊:“人走了,出來吧。”
聽到他的聲音,顧鬆霜這才打開門,臉上滿是窘迫。
吃過早飯以後,顧鬆霜要去工作室忙碌,裴京擇也重新上陣,回到裴氏集團。
對於公司最近的情況他心裏有數,也想出了解決辦法,然而剛進辦公室,就見唐征快步進來,怒不可遏地開口:“裴總,裴卓那個老東西真是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