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
王桐顯然氣勢不足,試圖把裴京擇趕出去,但他卻很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王桐,漫不經心地開口:“看來裴滬西是沒事了?親娘都能在家裏看肥皂劇了。”
王桐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裴京擇勾唇:“沒什麽意思,隻是來問問父親知不知道裴卓的事情。”
聞言,王桐被嚇得花容失色,卻還要強裝鎮定:“你瞎說什麽!”
看著她滿眼心虛的樣子,裴京擇笑得很嘲諷。
裴鶴年聰明一世,卻自從自己母親離開之後,就開始變得蠢笨了。
枕邊人和自己弟弟搞在一起都不知道,還把所有權利都給了他,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
裴京擇心裏泛起苦澀,麵上並不顯露半分,以王桐和裴卓奸情威脅她站隊自己:“你說,父親如果知道了,會怎樣?”
王桐徹底傻眼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也敢不承認,眼神飄忽不定:“什……什麽事情,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哦——”裴京擇拖長了尾音:“你說我要是把手上的證據都給了父親,他會怎麽想我的那位好弟弟?”
這一下抓住了王桐的死穴,她不知道裴京擇手上有多少證據多少籌碼,也不敢賭,隻得就範,當晚約了裴卓在外吃飯。
裴卓本來是欣然赴約,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後卻繃著一張臉上桌,用眼神不斷詢問王桐——
為什麽裴京擇會出現在這裏!
王桐一臉無奈,在飯桌上她總不可能說他們倆的事情被裴京擇發現,隻能強撐著說些體麵話。
“依我看啊,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得這麽僵硬。京擇雖然做錯了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也要多多包涵才是啊。”
裴卓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王桐不理會他的驚訝,繼續說:“依我看,要不然就給他再安排進公司吧。畢竟他都在公司待了這麽久了。”
盡管很不想答應,不過老相好既然開口了,裴卓還是會給個麵子的。
裴卓假意答應下來,實則第二天就給裴京擇安排了初級崗位。
第二天裴京擇去公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安排成了實習生,而周圍曾經在他手底下的一些員工,則是目光同情地看向他,像是在說:曾麽曾經的總裁落魄到了這種地步。
裴京擇額角青筋暴起。
裴卓這是在耍他!
看著桌子上的實習生工牌,裴京擇滿目陰沉地拿起來狠狠摔在地上,而後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轉身就走。
不遠處的裴卓看著他氣憤離場,勾唇笑得很是得意。
和他鬥,還是太嫩了。
……
顧鬆霜這兩天需要忙的事情很多,一邊要和導演聯係,一邊還要騰出時間到外麵找餐廳踩點勘察。
大多數時間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忙,連休息的時間很少,這不,即使天色已晚,她還是要去另一家餐廳查看,但還沒等進去的,就通過玻璃窗看到了裏麵的裴京擇。
此刻他正坐在沙發上喝著酒,像是不知道疲倦一般一罐接著一罐。
一看到他,顧鬆霜也顧不上什麽勘察了,連忙走進去無視了服務生的詢問快步來到裴京擇麵前,低頭看去,隻見桌麵上還有好多瓶啤酒,地上則是零零散散的空酒瓶。
她歎了口氣,有些頭疼。
不過她也對此表示理解,畢竟最近裴京擇的心情很不好,偶爾喝酒發泄一下情緒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顧鬆霜沒有說話,在他身邊坐下。
察覺到身邊多了人,裴京擇抬起頭,臉頰上帶著微微的紅暈,一雙水潤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
“你怎麽來了?”
“我剛好路過,看你在這裏,過來陪你。”
簡單的一句話足以溫暖裴京擇的心,他眼中含醉的冷意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柔軟的溫情。
顧鬆霜一邊陪他一邊給唐征打了電話,等接通後先扭過頭看了一眼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裴京擇,而後壓低聲音:“我今天撞見阿擇一個人在餐廳裏喝酒,他最近又出什麽事了?”
作為裴京擇的貼身助理和好朋友,唐征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了解裴京擇的性格,如果親口問他肯定不會說,倒不如直接問唐征。
唐征也沒有隱瞞她的意思,歎了口氣緩緩說道:“裴總以他繼母和叔叔的奸情來威脅王桐去求裴卓重新給他一個職位,本以為再不濟也是個部門經理,結果裴卓那老小子欺人太甚,居然……”
顧鬆霜眉頭擰得更緊:“然後呢?你繼續說啊。”
唐征聲音發澀,似乎很為裴京擇打抱不平,語氣也多出幾分義憤:“裴卓居然把裴總安排到實習生的位置上了!”
聞言,顧鬆霜麵色驟冷。
裴卓這是**裸的羞辱,以裴京擇這樣高的心氣,肯定受不了,所以才會到這裏借酒消愁吧。
果然,唐征接下來的回答不出顧鬆霜所料:“裴卓就是故意的想讓裴總難堪,裴總氣不過就直接走了。”
“顧小姐,裴總現在肯定很難受,請你多陪陪他吧,他現在隻有你了。”
聽著唐征懇切的請求,顧鬆霜心口泛起酸楚,低聲應下後掛了電話。
再抬眸,裴京擇已經喝得臉色酡紅,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額發柔順地伏貼在額頭上,看上去多了幾分令人心酸的乖順。
顧鬆霜看得心疼,見他哼哼唧唧的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便湊到他耳畔輕聲道:“阿擇,你以後幫我做事好不好?來我的工作室,不用再去他們那裏受委屈。”
裴京擇迷迷糊糊的,隻聽見有人在和自己說話,但具體說的什麽根本沒聽清,胡亂就答應了下來。
顧鬆霜深深歎了口氣。
她現在必須把他弄回自己的工作室。
不過男女力氣懸殊,顧鬆霜又喊了服務生幫忙這才把裴京擇送上車,忙活一番後,她累得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半天都沒緩過來。
把裴京擇安頓好以後,顧鬆霜也沒了回家的心思,直接在工作室的休息室湊合著躺下,臨睡著之前,心裏還盤算著該怎麽給他安排事情。
……
第二天,裴京擇是被外麵傳進來的爭吵聲吵醒的。
“你這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