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時竟躺在自己的**,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農村的小屋,這是我從小到大一直睡的那間小屋。
床單被罩,桌子椅子,屋裏的一切都是我所熟悉的。
怎麽回事?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驚訝的看著奶奶。
“奶奶,你不是已經……”
我想說奶奶不是已經死了嗎?
奶奶打斷了我的話。
“傻孩子,太陽都曬屁股了,咋還睡呢?趕緊的,奶奶做了你最愛吃的豆湯包,都涼了,快點兒。”
我在奶奶的催促下,迷迷糊糊的套上了衣服,下了床走到外麵。
聞到一股香味兒,抬頭一看,一張小飯桌已被擺在屋簷下。
一個中年女人正笑嚶嚶的從廚房裏往外端飯菜。
而在廚房裏還有一個係著圍裙的中年男人。
這兩人正是我媽和我爸。
我環顧四周,這確實是我家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房屋,一切都那麽熟悉。
“快坐下吃飯呀,愣著幹什麽?”奶奶把我拉到了飯桌前遞給我一雙筷子。
老媽把一盤子豆湯包端上來說道:“為了讓你吃上熱騰騰的包子,你奶奶一大早就起來做飯了,你在學校可吃不到這麽好的包子,快嚐嚐。”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老媽。
然後係著圍裙的老爸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說道:“兒子,多吃點兒,你這次放假回來都瘦了。”
我又把目光轉向老爸。
特麽的,這不是在做夢吧?
我老爸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呀,當時他後背突然出現一個黑色的狐狸頭,終有一天那狐裏頭睜開了眼睛,老爸將自己關在屋裏,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堆白骨。
之後,狐狸頭又到了我的身上,爺爺為了幫我解咒離開了家。
不對,這是怎麽回事?我滿頭霧水。
奶奶責怪的對老爸說道:“大山,趕緊把圍裙解了,陪孩子吃飯,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圍著鍋台轉,像什麽樣子?”
老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解了圍裙,坐在了飯桌前。
見我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老爸很納悶。
“兒子,你看我幹啥?”
我咽了口吐沫,艱難的說道:“老爸,你不是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嗎?”
奶奶和老媽同時瞪眼。
“這孩子胡說什麽呢?”
老媽拿筷子敲了一下我的腦袋。
“你睡糊塗了吧?怎麽能這麽咒你老爸?”
老爸抬手在我麵前晃了晃。
“兒子,你沒事兒吧?你老爸我活得好好的,怎麽就死了呢?”
我說道:“我六歲那年你後背突然出現一個狐狸頭,那狐狸頭睜開了眼睛你就死了,接著那狐狸頭就到了我的身上……”
他們全都震驚的看著我。
“什麽狐狸頭?什麽死啊活的?”
“不是,你小子是真睡傻了?”
我徹底懵了,他們竟然不記得這事了?
不,難道我阻止了郭子謙放養三條小蛇之後,一切真的回到了原點?
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老爸背後就不會出現狐狸頭,他也就不會死,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突然我想到了什麽?
“對了,我爺爺呢?”
家裏的人都到齊了,就少了爺爺。
他們三人再一次震驚的看著我。
“孩子,你到底咋啦?你爺爺他早在多年前就病故了,你,你怎麽突然提起他?”
“什麽?病故?”
這讓我有點接受不了。
幾天之後,老爸送我去學校,路上不停的叮囑我,在學校要照顧好自己,好好學習。
好不容易老爸走了,我一個人到了學校門口,一抬頭,一個穿著紫衣服的女孩朝我跑來。
“一凡,你終於回來了,一個暑假沒見都想你了,你想我了沒?”
我驚訝的看著她。
“林秀?”
她眨了眨眼睛。
“是我啊,怎麽啦?”
我想,既然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點,那我和她之間也沒有什麽隔閡了,應該能像以前愉快的相處。
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試探性的問道:“那個陸飛沒再纏著你吧?”
她一愣。
“陸飛?誰是陸飛?你說什麽呢?”
我的心放了下來,看來那個姓陸的也不會再出現了。
我心情大好,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走,待會兒請你吃好吃的。”
林秀卻推開了我,撅起了小嘴。
“我讓你早點回學校,你不肯,磨磨唧唧現在才來,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了?”
“天地良心,我女朋友是你,怎麽會喜歡別的女孩?”
“你還狡辯?你看那邊……”
她的手朝著一個方向指去,我一看吃了一驚,那邊有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正縮在牆角,時不時的探頭朝著我們這邊觀望。
靈兒?我眼睛瞬間瞪大。
不是,既然一切都回到了原點,為什麽靈兒會出現?
“你果然認識那女孩,你跟她到底什麽關係?剛才我就發現了,她一直躲在後麵,鬼鬼祟祟的跟著你啊。”
我來不及回答,趕緊快步朝著靈兒走去。
“靈兒。”我喊了一聲。
靈兒從牆角處走出來,怯生生的看著我。
“大哥哥,我們又見麵了。”
“你,你為什麽會出現?不是一切都回到原點了嗎?”
“我和你一樣都是聖胎,都是被天地封禁的,可是你打破了封禁,所以我也存在了。”
“不過,我來找你是要辦一件重要的事兒。”
“什麽重要的事兒?”
“和你融合。”
我一愣。
“怎麽融合?”
她說道:“我自有辦法,不過得委屈大哥哥一下。”
說著她突然抬手,啪的一聲拍在我的天靈蓋上。
“哎你幹什麽?”我話還沒說完,就覺得一陣頭暈眼花,身體朝前摔倒,靈兒一把拖住了我。
林秀說道:“你怎麽把他打暈了?你到底誰呀?”
之後我就再也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了。
三天後,我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病**。
空氣裏有蘇打水的味道,而我穿著病號服,這是醫院。
“你醒了。”林秀的聲音傳來。
“我去,我怎麽在這兒?發生什麽事了?”
林秀說道:“我還想問你呢,三天前,我們在校門口碰到一個女孩,你叫她靈兒,她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麽要和你融合,然後突然抬手把你打暈了,接著大庭廣眾之下,不顧我的阻攔,就把你塞進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我很著急就報了警,巡捕在學校附近的樹林裏找到了你,你昏迷不醒,他們就把你送到了醫院,這兩天一直是我在醫院陪著你。”
我目瞪口呆。
想不通知到底怎麽回事兒?靈兒說要跟我融合,可她為什麽要把我打暈?
突然,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普通,卻極具古典美的女孩走了起來,我覺得這女孩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女孩一進來就笑眯眯的盯著我看,把我看得莫名其妙。
“怎麽?不認識我了?”她說道。
我和林秀都是一臉懵逼。
“不是,你誰呀?”我問道。
“真不認識我了?雖然沒見過我,但聽我聲音也該聽出來呀,畢竟咱倆以前可是經常交流的。”
林秀的小臉沉了下來。
“這又是誰呀?李一凡,不會又是那個曖昧不清的女孩吧?”
“我倆可沒有曖昧不清。”那女孩打斷了林秀的話,對著我說道:“我是胡小月,你不會真把我忘了吧?”
我差點喊叫出聲,胡小月?我去,那隻狐狸精的魂魄一直藏在我的身體裏,怎麽現在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別這麽驚訝,還不是因為你跟靈兒融合,我和鎮地魔硬生生的被從你的身體裏擠了出來。”
“對了,還有一個人你應該記得吧。”說著朝門外吹了聲口哨。
“進來吧。”
又一個人走了進來,是個男人,很年輕,身上的衣服卻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的衣服,有點像道袍。
我眼睛瞬間瞪大。
“一……一木?”
這不是之前死去的那個道士一木嗎?
不是,他不是死了嗎?
一木說道:“托你的福,你衝破了天地封禁,讓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點,我和小月自然也回到最初和你相識的日子。”
“我還是那個茅山道士。”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身體。
“靈兒呢?她所說的融合,難道是融進我的身體跟我合二為一?”
一木說道:“對了,就是這樣。”
林秀在一旁都懵逼了。
“你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呀?”
胡小月摟住了一木的胳膊說道:“別擔心,我跟李一凡隻是朋友,看見了嗎?他才是我男朋友。”
一木說道:“好了,隻是因為靈兒和你融合,導致你的身體一時虛弱,用不著住院吧,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見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