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我和小蓮正要出發,卻接到了周敏的電話。

周敏雖然沒有給我留聯係方式,但是她卻知道我的手機號。

“你白天千萬不要去,要等到晚上午夜之後才可以出發。”

周敏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我說道:“什麽意思?白天不去,你讓我晚上去?”

“這是為你好,今天晚上午夜之後聽到敲門聲你就開門,門口會停著一輛車,坐上之後不要說話,不要去看司機的臉。”

“車子會載著你朝前走,什麽時候你看到一片村莊在黃河邊,你就叫司機停車,停車之後你要立即下車,不用給車錢,下車之後不要回頭,直到司機把車子開走。”

我聽的是一頭霧水。

“你這到底什麽意思呀?不就是去黃河邊你們村子嗎?搞得這麽神秘,你可是隻給我七天的時間,這又耽誤一天,隻剩六天了。”

“放心,時間從你到我們村子之後才開始算起。”

“我們村子跟別的村子不一樣,規矩和禁忌也多,你按我說的做對你有好處,不然出了事兒你哭都來不及。”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再打過去,卻已經關機。

我很鬱悶,這女人搞什麽啊?

沒辦法,我隻能按照她說的做,又等了一天,直到晚上午夜之後,我和小蓮吃了點東西,才又準備出發。

我們焦急的等待著,果然到了十二點半的時候,想起了敲門聲。

我走過去把門拉開,果然看到門外的街道上停著一輛轎車。

是一輛綠色轎車,沒有車標,也沒有車牌,隱約看到駕駛位置,坐著一個司機,戴著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個臉。

這輛車在網上看起來陰森森的。

“來了。”我對小蓮說道,然後拉著她就出了門。

周敏交代的話,我已經跟小蓮說了一遍,所以我們倆都沒說話,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麵。

車子立刻啟動了,穿過寂靜的街道和馬路,行駛速度不快不慢,一直很均勻。

司機一直是那個姿勢,從來沒動過。

我們都覺得怪異,小蓮忍忍忍不住去看了司機,我趕緊提醒她不要亂看。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更加詭異的一幕。

昏黃的路燈光下,轎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我盯著那影子,突然發現轎車的影子忽然變成了一頂花轎的影子。

我清楚的看到有四個穿著長衣戴著長帽子的人抬著花轎,花轎裏麵坐著兩個人,看影子,正是我和小蓮。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知道這不對勁兒。

小蓮見我麵有異樣,小聲問我怎麽了?

我當然不敢告訴她,我怕嚇死她。

所以我強裝笑臉,搖了搖頭。

這車子可是周敏派來的,難道這女人想害我們?

但又一想,不可能,我和她無冤無仇,再說她現在指望我幫她找到周天鐸呢。

之前她說他們村子跟別的村子不一樣,有很多規矩和禁忌,這是什麽意思?

還非得讓我們午夜才能去他們村,還專門派了一輛車過來接,這輛車莫不是鬼車吧?

還好,不一會兒車子駛上了一條沒有路燈的公路,於是轎車的影子不見了,我才覺得不那麽害怕。

很快使出了城,走上了城外的郊區小路。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看到了波瀾壯闊的黃河,在寂靜的月光下像一條發光的帶子。

應該快到周敏他們村了,我在心裏想,忘記問他們村名叫什麽了。

她說看到有村莊就叫司機停車,所以我一直注視著窗外。

終於,車子駛上了黃河岸邊的小道,是通往村莊的。

前麵,隱約現出許多房子,看樣子是一個村子,我急忙對著司機喊道:“快停車。”

車子戛然而止,一點刹車聲都聽不到。

那司機依舊保持那個姿勢不動。

我趕緊拉著小蓮下了車,沒敢回頭。

直到車子開走,我倆才長鬆了口氣。

小蓮抓住我的胳膊說道:“這司機怎麽這麽怪呀?開車的姿勢一直沒變過,好像是一個木偶,他隱藏在鴨舌帽下的臉慘白慘白的,像一塊白石膏。”

我說道:“都說了不讓你看他的臉,你怎麽還看?”

“我這不是好奇嗎?一凡哥,你說這司機不會不是人吧?我聽說午夜之後,路上的車不一定都是人開的,也有可能是……鬼車。”

說到這裏她自己都害怕了,忍不住朝著四周看了看。

“行了,別自己嚇自己了,走。”我拉著她朝前走,這裏已經離村莊不遠了。

前麵出現了一個門樓,隱約看到上麵寫著三個大字——郭渡村。

不知道是不是周敏他們的村子?這周圍好像隻有這麽一個村子,應該就是了。

我們穿過門樓,走進村裏。

家家戶戶的燈都是滅的,死寂一片,沒有一絲光亮。

這個點兒村民們應該都休息了。

但我總覺得不對勁兒,這裏的房子很破舊,都是低矮的民房,家家戶戶都是那種很老式的木門。

小蓮說道:“這村子好破舊啊,我聽同學說,現在即便是黃河岸邊的小村莊,也都發展起來了,家家戶戶蓋起了樓房,修了馬路,整潔幹淨的,這樣破舊的村莊已經不多見了。”

我倆邁著步子走在死寂一片的村莊裏,我掏出手機給周敏打電話,卻依然打不通。

已經到她村裏了,這丫頭怎麽還不出現?

我們在村裏轉了一圈,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連一絲蟲鳴狗叫都聽不到。

我忽然有一種感覺,這不會是一個空村吧?

我走到其中一戶人家的門前敲門,半天也沒有人應。

我試著推門,吱呀一聲,木門竟然開了,根本沒有鎖。

我和小蓮走進去,發現這家的堂屋的門也開著。

我拿出手機的手電筒照明,在屋裏轉了一圈,才發現,屋裏根本沒人。

但屋裏的家具擺的整整齊齊,也沒有落灰塵,**還鋪著紅色的床單被罩。

像是一直有人居住,不像是慌村。

我們又去了其他幾戶人家查看,都是如此。

“奇怪,這屋裏的家具什麽的都好好的,甚至還有生活用品,可為什麽看不到人呢?”

有一戶人家的飯菜還擺在桌子上,像是一家人正要吃飯,突然間全部消失了一樣。

我猛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這屋子裏有人?但是我們卻看不到,可是他們卻能看到我們。

想到這裏,我頓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