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我準備再好好研讀一遍無字天書。

突然,門外的街道上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裏麵還夾雜著打罵之聲,不堪入耳。

誰呀?這大清早的?

我拉開門,朝外一看,一個50多歲的女人,被幾個年輕的男孩女孩圍攻。

女人已經被打倒在地上,頭發蓬亂,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臉上挨了好幾個耳光。

一個小青年狠狠的踹了女人一腳。

“呸,你女兒是**,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有其母必有其女,趕緊讓你女兒把錢還我們。”

另一個紮著馬尾辮,染著黃頭發的女孩,則是抓住了女人的頭發,扇了她一個耳光之後說道:“限你三日之內,把我們所有的錢都還回來,不然姑奶奶就把你女兒給剁了。”

女人不停的哭喊嚎叫,可是無濟於事,周圍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但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我的眉頭皺了皺,本不想多管閑事,可實在看不下去。

一大群年輕人圍打一個可以做他們長輩的女人,唉,世風日下呀。

“住手。”我終於是忍不住了,走上前去大喝一聲。

馬尾辮女孩兒揚起的手停在半空,轉頭看著我。

“別多管閑事哈,我們打她是因為這女人該打,誰要多管閑事,別怪姑奶奶不客氣。”

說完又要去扇那女人的耳光,我一個箭步竄過去,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腕。

“幹什麽呢?”

我手一用力,女孩臉色頓時變了。

“疼疼疼,你弄疼我了,混蛋,你放開我。”

我把女孩推到一邊,走過去將那個中年女人扶起來。

女人應該不是第一次挨打,都被打怕了,瑟瑟發抖的躲在我的身後。

“我說你誰呀?敢管我們的閑事?給我滾開。”

其中一個小青年衝我叫囂,被我一腳踹翻在地。

像他們這種貨色,我都懶得理。

他們幾個也頓時意識到我不是普通人,好漢不吃眼前虧,互相對視了一眼,衝我撂下一句狠話,一溜煙的就跑了。

“大嬸兒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我看那女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也有好幾個巴掌印。

女人不停的擺手。

“不用不用,我不要去醫院,我沒錢。”

圍觀的人群卻議論紛紛,竟然開始指責我。

其中一個大媽搖頭歎息的說道:“小夥子知道你是好人,可你不該救她,這種人就該打,打死了才好。”

這話讓我不舒服,什麽叫該打?

“唉,說到底都是被她那個閨女連累的,她那個閨女啊,不是什麽好東西。”

“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女的也不是好東西。”

我不知道其中隱情,也懶得跟他們理論,攙扶起那中年女人就朝著我紋身店走去。

女人一瘸一拐的,還險些暈倒,明顯被打得不輕,我要送她去醫院,她卻執意不肯。

我隻好先扶她到紋身店歇一會兒。

我給她倒了杯茶,她一口氣喝幹,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驚魂未定。

剛才我若不出手,那幾個小青年能活活將她打死,這女人到底犯了什麽錯?至於這樣嗎?

“大嬸,那幾個人為什麽打你?到底出了什麽事,能跟我說說嗎?”我問道。

一開始女人不肯說,不停的擺著手。

後來在我的一再追問下,她突然哭了,哭的很傷心,就好像憋了許久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我沒有勸,靜靜的等她哭完宣泄完情緒。

十幾分鍾後,她的哭聲小了,斷斷續續的向我講述起來。

“是因為我女兒啊,她,她中邪了……”

“她好可憐。”

中邪?我一聽就來了興趣。

“不是,你女兒中邪跟那幾個人打你有什麽關係嗎?”

女人說她女兒叫小霞,剛剛20歲,因為家裏窮,初中畢業之後,就不再上學了,而是在社會上打工。

後來就開始做網絡主播,畢竟現在互聯網這麽發達,稍微有點姿色的小姑娘小夥子們都會選擇走這一條路,因為門檻低,來錢快。

小霞是一個很有頭腦的女孩,她在飯店做服務員,累死累活一個月才掙不到3000塊。

而她的一個小姐妹改行做網絡主播,就用手機直播吃東西,啥也不用幹,就吃東西,粉絲刷刷的往上漲,一個月能賺十幾萬甚至幾十萬。

在小姐妹的慫恿下,小霞辭去了服務員的工作,也開始做網絡主播,她也直播吃東西,但就是不火。

後來又直播跳舞唱歌,講笑話,講故事,卻還是不火。

忙活了快一年,粉絲也隻有寥寥十多萬,跟她的小姐妹差遠了。

小姐妹就開始嘲笑她,說她沒有火的命。

小霞不服,發誓無論用什麽辦法,一定要超越小姐妹。

可實際上她還沒來得及這麽做,就出事了。

她突然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人。

她的父母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當然是急壞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報了警,結果卻依然杳無音訊。

就這樣過了快一年,小霞的父母都失望了,認為女兒可能是遭遇了不幸,已經去世。

她年輕漂亮,因為搞直播,認識了不少的網絡主播,和很多網友。

也許是被殺害了,陳屍在某個地方,或者被分屍處理掉。

總之她的父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誰曾想一年之後,他們接到了巡捕打來的電話,說是找到小霞了。

小霞沒死,而是被一個變態的老男人給囚禁了。

可怕的是那個老男人,他們還認識,以前還是他們的鄰居。

他們都叫他老曾。

老曾一生未娶妻,無兒無女,孤苦一人,人特別老實,以前給人打工經常被人欺負,後來就辭了工作,自己包了一個果園在郊外種果樹,成了一個果農。

那果園離小霞家也不是很遠,不到一公裏。

那天,小霞和幾個網友聚會到很晚才回來,路過果園的時候,覺得口渴,於是就走進了果園準備向老曾討口水喝。

小霞沒有任何防備,因為老曾是熟人,跟父母都認識幾十年了,她平時叫他曾伯伯。

老曾對小霞也很好,說話和藹可親的,閨女閨女的叫著。

可誰曾想到走進果園,喝了一杯老曾遞過來的水,之後小霞就不省人事。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老曾囚禁在了果園的一個地窖裏。

老曾秘密的在果園挖了一個地窖,有十多米深,因為這果園隻有他一人,除非果子成熟時有果商來收果,平時基本上沒人來。

所以老曾挖了一個地窖的事兒,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為什麽挖地窖?

而小霞更是沒想到,平時可藹可親的曾伯伯竟會將魔爪伸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