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下,又露出一個光頭。

“這家夥中招了,我們該出來了。”

其中一個光頭喊道。

隨著這句話,那顆人頭猛的往上一提,他整個人就從那白布下麵跳出來了。

這是一個和尚,穿著淡灰色的僧服,三十歲上下。

接著,另外一個和尚也跳了出來,這個和尚年紀大一些,約有六七十歲,有白胡子,身上穿著僧袍,還披著紅色的袈裟,手中還拿著一根禪杖。

而緊接著,從那白布下麵又跳出兩個人,竟是兩個道士。

他們竟躲在陰潭鬼穴裏。

他們四個站成一排與我對視。

披著袈裟的那和尚看了一眼黃三姑的屍體,單手合十口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黃仙犧牲了他和他的徒弟,為我們困住的小子,實在難得,待我解決此事之後,就為他們超度,登頂極樂。”

旁邊那個道士說道:“丹巴法師,還是抓緊時間辦正事吧。”

丹巴法師?聽到這幾個字,我的心裏咯噔一聲。

忽然想起之前奶奶告訴我的,爺爺為了保護我隱居山村,並且在村外布置大陣,可最後大陣還是被撕裂了一個口子。

三個和尚三個道士,還有兩個巫蠱門的高手闖了進來。

兩個巫蠱門的人用釘子將我爺爺釘在地上,殘忍的用刀子在他身上刨出窟窿,將蠱蟲種進他的身體裏。

我腦海中閃現出我爺爺那痛苦不堪的模樣。

還有那三個和尚和三個道士,抽走了我爺爺的龍筋,吸食了他的龍血,我爺爺為了我不得不忍受著極大的折磨。

而這樣的折磨幾乎每年都會上演,一直持續了多年。

奶奶清楚的告訴我,那三個和尚分別是密宗大法師丹巴,禪宗高僧靜緣,還有淨土宗的主持大師靈隱。

我看向那個披著袈裟的老和尚,他就是丹巴,當年折磨我爺爺的凶人之一。

他旁邊那個年輕一點的和尚難道是……

“靈隱大師,黃三姑剛才不是把禁魂血粘在這小子身上了嗎?我怎麽看這小子一點反應都沒有啊?”那個道士把目光看向那個年輕的和尚。

靈隱大師?果然是靈隱,當年折磨我爺爺也有他。

至於這兩個道士,多半是符籙三山,龍虎山,茅山,閣皂山的人。

我想起之前在地穴裏的那個五雷道長,是茅山的人,那麽這兩個應該就是龍虎山和閣皂山的人。

雖然奶奶並沒有明說,這三個道士到底是誰?但我想既然參與折磨我爺爺的兩個和尚都到了,那麽這三個道士應該也參與了。

我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原來是折磨爺爺的仇人到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今日,我終於有機會能為爺爺報仇了。

他們四個一起盯著我。

“小子,你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胳膊上有一點點酥麻和瘙癢?”那個道士不懷好意的說道。

“陰、道長,不要著急,那禁魂血想要發揮作用也是需要時間的。”靈隱說道。

“是啊,靈隱大師說的對,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況且這小子可不是普通人,他是黑龍王的孫子,禁魂血要想對他起作用,也需要時間,咱們就再等等。”另一個道士說道。

我跟他們四個就那樣對視的,誰都沒有再說話。

胳膊上確實傳來酥麻和瘙癢的感覺,好像剛才粘在我胳膊上的血,變成了一條條蟲子鑽進了我的皮膚裏。

我發現我越是掙紮,那蟲子就鑽得越快,酥麻和瘙癢的感覺就越重。

所以最後我幹脆不動了。

轉眼間幾分鍾過去了。

“時間差不多了吧,這小子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陰、道長又問道。

其他三個人都皺起了眉頭,死盯著我。

“不會,這小子在假裝鎮定,你看他的胳膊已經在微微的顫抖了。”

我的胳膊確實在顫抖的很厲害了,盡管我極力的忍著。

“天寶道長,這禁魂血可是你們閣皂山的奇物,隻要沾上了,就算是神仙,也得束手就擒,哈哈哈哈……”

我的頭上已經浸出了細密的汗珠,感覺那一條條蟲子已經鑽進了我的五髒六腑。

最後我的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怎麽也控製不住。

“行了行了,起作用了,你們看他,快撐不住了。”

他們頓時變得得意起來。

“這小子已經成甕中之鱉了,丹巴法師,待會兒要怎麽處置這小子?”

丹巴法師又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他乃黑龍王之孫,與我們密宗有深仇大恨,這次我親自過來,就是要將這小子帶回密宗處置。”

“丹巴法師,這不妥吧?你要私自把這小子帶走?他可是陰陽胎,對我們有大用,不如先讓我們把這小子搜刮幹淨,給他留一口氣,然後再教給你如何?”

幾個人已經開始討論該如何處置我了?

在他們眼裏我已經成了待宰的獵物,無論如何都逃不了了。

我一陣頭暈眼花,似乎那蟲子已經侵入我的大腦,在啃咬我的腦漿。

我滿臉痛苦,眼前一陣陣發黑,但我仍然支撐著沒有倒下去。

“我看你能撐多久?”天寶道人冷哼了一聲。

“行了,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了,先把這小子帶回去再說,對了,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小丫頭,可是靈胎,絕不能放過,也一並帶回去吧。”

說著,陰長生幾步上前抬手就要抓我的肩膀。

丹巴法師說道:“我說了,要先把他帶到密宗聽後處置,道長是否太過心急了些?”

陰長生的手眼看就要搭在我的肩膀上,聽到這話猛的轉過頭看向丹巴法師。

“丹巴法師,您德高望重,不會因為這小子要跟我們開打吧?”

“你別忘了,那地底下的鎮地魔馬上就要出來了,那東西可比這小子重要多了。”

“所以不如咱們分工,你要鎮地魔,我帶走這小子如何?”

說著他冷笑一聲,猛地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狠狠的一抓。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毫無預兆的發出了一聲慘叫,猛的想把抓在我肩膀上的手抽回去,可是試了幾次竟然失敗了。

他的手已被一股力量深深的禁錮在我的肩膀上。

“這……這……”他滿臉驚駭之色。

天寶道長感覺不對,急忙跳了過來問道:“陰、道長,怎麽了?”

陰、道長低頭看著被禁錮在我肩膀上的他的手,滿臉驚駭的說道:“我的手,我的手……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天寶道長順著他的手看去,頓時吃了一驚。

別說他吃驚,就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

肩膀中的肉裏竟然長出了一隻尖利的爪子,抓住了陰長生的手。

“這,這是……”

那隻爪子在慢慢的從肉裏長出來,一點一點的抓到了陰長生的手腕,他的手上手腕上全是一道道血痕。

隻聽哢嚓一聲,爪子一用力,陰長生一聲慘叫,整個手腕已經硬生生被掰斷了。

丹巴法師和靈隱也是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而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