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後背的皮膚上赫然多了一條鱗片。

好像是畫在她皮膚上一樣。

父母都很驚訝。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在女兒的身上?”

“這不是之前那個鱗片嗎?”

夫妻倆吃了一驚,他們明明把那東西扔掉了。

可萬萬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會長在女兒的身上。

對,那東西確實是長在吳迪後背上的,不是畫上去的。

吳迪也才知道昨晚把那東西壓在後背下睡了一晚之後,那東西竟然莫名的長在了她的後背上。

父母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咋說,女兒的高燒退了恢複了正常。

一開始他們擔心女兒後背上的這個東西,會對女兒造成什麽傷害,但轉眼兩三個月過去了,這東西不疼不癢,對女兒沒有任何影響,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難看了點,但畢竟是在背上,就是穿著衣服別人也看不到。

就這樣,吳迪帶著這個鱗片一直長到了十幾歲,後來又考上了大學,學的是生物研究。

直到現在成為公家部門的一名生物研究人員。

吳迪講完就停了下來,我對那鱗片十分好奇,於是脫口而出:“那東西真的長在了你的後背上,能否讓我看一眼?”

可話出口我才覺得不妥,男女有別,我怎麽能夠冒然的去看人家的身體呢?

吳迪倒是沒有當回事兒。

“反正待會兒你要給我紋身的,肯定能看到我後背上的東西。”

這話讓我一愣,忍不住又看向了她給我的那幅畫,上麵畫著的那條蛇。

我說道:“你之所以想讓我把這條蛇紋在你的身上跟那個鱗片有關,對吧?可到底有什麽關係呢?你並沒有說清楚。”

吳迪說道:“雖然這麽多年這鱗片長在我的身上,對我沒有任何影響,可我總覺得怪異,尤其是從一年前開始,我頻繁的做噩夢。”

“噩夢?什麽噩夢?”

“我夢到小時候在山上的小木屋前,瑟瑟發抖的依偎在爺爺懷裏,看到那大蛇渡劫的情景。”

“我還夢到我爺爺,在夢裏他依舊是我小時候見到的樣子,穿著樸素的布褂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最詭異的是在夢裏,我爺爺不停的對我說一句話。”

“什麽話?”

“他說,乖孫女,快了快了,你就快和爺爺相見了,爺爺等了你這麽多年,你快來吧。”

我心下一驚,這話聽上去沒什麽,但其實細思極恐。

當年她爺爺到底是死了還是失蹤了,誰也不知道。

可他竟然讓吳迪去找他,還說他等了吳迪很多年,如果當年他死了,那麽豈不是現在要讓他的乖孫女一起死?

“你爺爺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我問。

吳迪苦惱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當年他就那麽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村裏的人包括我父母都認為他死了,家人還給他立了衣冠塚。”

“可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爺爺還活著,在夢裏他是那麽的鮮活,不像是個死人。”

我皺眉沉思著。

“當年你爺爺怎麽突然間就失蹤了呢?他的失蹤肯定跟那大蛇渡劫有關。”

“對,我也是這麽想的。”吳迪點頭。

“李一凡,這些年我想了很多,覺得我爺爺這個人很不簡單,有些事情也很可疑。”

“那時候我們所有人都住在山腳下的村子裏,可我爺爺硬是一個人住在山上,他總說是為了打獵方便,確實他是個多年的老獵人,以打獵為生,可後來其實我們的生活已經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好,不需要他再打獵維持生計。”

“可他仍然以打獵為借口,一個人居住在山上,我覺得這不正常。”

“還有,我從來沒有到山上跟爺爺住過那一次我不知道是喝了什麽迷魂湯?不顧父母的阻攔,非要去山上和爺爺一起住。”

“然後那晚就正好看到了大蛇渡劫,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我搖頭。

“不像是巧合,你是懷疑當年你爺爺用了什麽方法故意讓你到山上和他一起住,然後故意讓你看到大蛇渡劫?”

“對,我想這一切都是爺爺安排好的,包括大蛇渡劫之後留下的鱗片,最後這鱗片又長在我的後背上。”

“聽上去確實像個陰謀,可你爺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是在害你?”

“也不像,我畢竟是他的親生女,我相信爺爺不會害我,他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讓其中一個鱗片長到我的身上,至於為什麽要這樣,我不得而知。”

我想了想,這事確實有點複雜。

她爺爺是個很值得懷疑的人。

雖然吳迪覺得爺爺不會害她,但我覺得這老頭目的不純。

不過,這鱗片長在吳迪身上的這些年,他的身體並沒有發生一樣,甚至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舒服。

我又想起一件事兒。

“當年那件事之後,你為什麽突然發起了高燒?”

“不知道。”吳迪搖頭。

“這裏麵有太多的謎。”

我又看向那幅畫。

“你為什麽要讓我給你紋身,而且紋一條蛇,你覺得紋身能夠解決你的問題,你是想把這鱗片去掉還是……”

吳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雖然現在我的身體並沒有出現異樣,但我有一種直覺,再這麽下去,我的身體肯定會……”

“會怎麽樣?”

“會變成一條蛇。”

“啊?”我吃驚的看著她。

“你為什麽這麽說,為什麽覺得自己的身體會變成一條蛇?”

吳迪仍然搖頭。

“不知道,這是一種直覺,李一凡,當年我親眼看見那大蛇渡劫被雷劈成碎片,肯定是魂飛魄散了,對吧?”

“對,渡劫無非有兩種結果,要不就渡劫成功飛升成仙,要不就渡劫失敗,被雷劈的魂飛魄散。”

“可我總覺得那大蛇並沒有死,甚至一直在我的身體裏。”

“當然這也是我的一種直覺,並沒有什麽能證明,我也無法表述的更直觀。”

看著她那張布滿憂愁的臉,我忽然明白了什麽。

“你這些年加入生物研究組,且最近研究的課題放在了蛇類上,跟這件事有關吧?”

“實際上這些年我除了研究其他生物,一直把重心放在研究蛇上,隻不過一直沒什麽進展。”

“蛇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很有靈性,但是又很陰險狡猾,它們修煉到一定程度能夠化成人形,甚至能夠度過雷劫飛升成仙。”

“我試圖找出原因,甚至想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但目前都沒有成功。”

她指著那幅圖說道:“這幅圖裏的蛇,不僅僅是一條蛇,裏麵還囚禁著它的蛇魂。”

“你想讓我把這條蛇以及它的蛇魂紋到你的身上,來驅除那個鱗片以及那條大蛇帶給你的影響對嗎?”

“對,你聽說過一個成語嗎?一山不容二虎。”

“我總覺得那大蛇沒死,在我的身體裏,現在我要把另一條蛇紋進我的身體,讓它們互相排斥,互相爭鬥,直到把那條大蛇從我身體裏驅除。”

我說道:“可如果你紋的這條蛇不是那大蛇的對手,最後反而被大蛇給驅除了呢?”

“應該不會,我有一種直覺,那大蛇雖然在我的身體裏,可是很微弱,應該是它的殘魂,所以,隻要把這條蛇紋進我的身體,應該就能將它去除。”

我皺著眉頭,總覺得吳迪這個辦法不妥,但又想不出什麽理由反駁。

整件事情透著一種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