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每家每戶幾乎都有地窖,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地洞,用來冬天儲存農作物,比如紅薯蘿卜等。

虎子家的地窖又大又深,小時候我們還去裏麵玩過。

但我沒覺得他家地窖陰氣重。

“我家地窖陰氣很重的,弄得我父母都不敢把農作物儲存到裏麵了,而是重新挖了一個地窖出來。”

“額?為什麽呀?”

“因為那地窖裏死過人。”虎子的臉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我正想問怎麽回事,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

不一會兒我跟虎子就來到了他家屋後。

一般地窖都是在自己家院子裏挖,因為虎子家屋後有很大的空地,所以就在屋後挖出了一個地窖。

看得出來,這地窖很久沒有用了,虎子去家裏搬了一把梯子放在地窖裏。

他先踩著梯子下去,又在下麵接著我和靈兒。

我們三人下到地窖裏,一股森冷的寒意立刻將我們包圍。

我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這裏的溫度比外麵要低上至少十多度。

同時我也感覺出溫度低的原因,是因為這裏的陰氣重。

這地窖裏麵還挺寬敞,十幾平米,但因為長久廢棄,裏麵已經有些發黴潮濕。

不過把靈兒放到這裏之後,她臉上的黑氣明顯的淡了許多。

我心中一喜,果然管用。

虎子又回他家拿了一個海綿墊子鋪在地上,讓我把靈兒放在上麵,這樣我就不用一直抱著她。

“凡子,你要是有事兒你就先去忙,我來幫你看著靈兒。”虎子說道。

“不用了,我沒什麽事兒,估計這丫頭一會兒就會醒來,虎子,給你添麻煩了。”

我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這看著靈兒,萬一他起了色心怎麽辦?畢竟靈兒這麽漂亮的一大姑娘,虎子又是血氣方剛,難免不出什麽差錯。

所以盡管心中記掛著老媽和奶奶,我卻還是決定留下來。

我讓虎子有事先去忙,他說他也沒什麽事兒。

於是我倆就一直坐在地窖裏,一邊等著靈兒醒來一邊嘮嗑。

“他們竟然說你奶奶是蛇妖,簡直是扯淡,這幫人真是吃飽了撐的。”

虎子開始為我打抱不平。

“都是張長順搞的鬼,那家夥處處針對你家,凡子,你打算怎麽辦呢?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張長順那人陰毒的很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唄,還能有什麽辦法?”我說道。

“凡子,要是能有個人,將張長順家地底下的邪物給揪出來就好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你家也不用背黑鍋了。”

我問虎子知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

虎子搖頭。

“隻知道下麵有邪物,至於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隨後他歎了口氣。

“唉,要說起來,自從你爺爺走了之後,咱這十裏八鄉的就沒太平過。”

“先是鬧蛇妖,又鬧人皮鬼,對了,以前銷聲匿跡的那個辮子女鬼,也出來鬧騰了。”

聽他提到辮子女鬼,我一愣,頓時想起那晚見到的麻花辮女鬼。

“什麽辮子女鬼?是不是一個穿著紅衣梳著麻花辮兒的女鬼?她的腦後梳的麻花辮,腦前也是麻花辮兒,根本沒有臉。”

虎子詫異的看著我。

“你怎麽知道?我記得幾年前鬧辮子女鬼的時候,你還在外麵上大學呢,根本沒見過。”

我苦笑:“我以前是沒見過,可我現在見到了。”

虎子吃了一驚。

“什麽?你現在見到了什麽時候?”

“前天晚上。”

我就把那天晚上見到辮子女鬼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臥槽,你是倒了多大的黴才見到那東西?沒被嚇死,簡直是奇跡,你不知道,當年鬧辮子女鬼的時候,嚇死過好幾個人呢。”

“一點都不誇張,是真的,嚇死了好幾個人,我雖然沒見過,可是一想到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前麵和後麵都是麻花辮,我就全身發涼啊。”

我知道虎子沒有誇張,那辮子女鬼確實很可怕。

“以前鬧辮子女鬼的時候,正好咱們村裏來了一個和尚,是個遊方和尚,好像是到這兒化緣的,於是他就出手解決了這事。”

“本以為辮子女鬼再也不會出現了,可誰曾想到現在竟然又出現了,大概是三個月前,有晚歸的人在路上見過她,還好那人膽子大,沒被嚇死。”

“後來還有村民看到深夜的田間小路邊有一個穿紅衣的女人,他們知道那是辮子女鬼,所以轉身就跑。”

“要說那辮子女鬼也不害人,就是太可怕,能把人嚇死。”

因為我決定將那辮子女鬼捉住,讓靈兒吸了她的陰氣,所以我就跟虎子打聽那辮子女鬼到底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突然出現辮子女鬼?”

虎子就向我講述了一件事。

這辮子女鬼還真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大概是在五六年前,朱家莊,也是我們這裏的一個小村子,那村裏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叫翠萍。

翠萍18歲的時候就定了親,未婚夫是鄰村的一個男青年,叫杜生。

這兩人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

本來訂婚之後就該結婚了,可是杜生因為家裏窮出不起彩禮,又不想讓人笑話,所以就跟翠萍商量,他先去大城市打幾年工,掙些錢,回來之後再風風光光的娶她。

翠萍雖然有些不舍得,但還是同意了,畢竟誰也不願意過苦日子。

就這樣,為了賺錢,一對小情侶就分別了。

因為我們這裏比較閉塞落後,所以手機並不普及,因此杜生走了之後,翠萍很是牽掛。

本想著一年兩年就會回來,可這一走竟走了四年。

這四年,杜生雖然也捎信兒回來,讓翠萍安心,可是翠萍這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

因為走的時間太久,引起了翠萍父母的不滿,她母親就經常嘮叨,說是一個女孩子的青春時光能有幾年?這一轉眼就等了四年,再等翠萍就老了。

而村裏也有了風言風語,說是杜生,這麽久不回來,肯定在外麵有人了不會再回來了。

翠萍心急如焚,當即就要去城裏找杜生,卻被她的父母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