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點頭。
“自那以後他們就成了無咒神的棋子。”
“水蛇白磷墜入黃河,在無咒神的幫助下,最後蛻變成蛟龍,可卻是一條惡蛟。”
“地蛇黑老太爺也在無咒神的幫助下。蛻變成龍,卻是一條惡龍。”
“隻有我父親柳正元,在無咒神的幫助下,化為人類,以人類的身份,生活在世間,成為世間最特殊的家族,人蛇族。”
無咒神故意這麽安排,自然有他的目的。
果然,多年後,黃河裏的惡咒白磷,聽從無咒神的命令,伺機而動,掀起了一場水患,當時各路陰人紛紛趕至黃河,想要斬殺惡龍,為民除害,卻都失敗了,其中也包括我爺爺。
最後是奶奶出麵,與那惡蛟鬥了三天三夜,終於將它斬殺。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兒,爺爺對奶奶的態度徹底改變,出於感激或是別的原因,娶了她。
也因此壞了無咒神的計劃,差點讓他們柳家蒙受滅頂之災,好在他們柳家也是無咒神布下多年的棋子,還有大用,所以才沒有屠戮他們。
奶奶不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是為了爺爺才出手斬殺了惡蛟白磷,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去斬殺自己的同類。
再然後是地蛇黑老太爺化成的惡龍,一直被無咒神鎖於一口井中,那井下通著陰間的幽冥苦海,苦海是用眾多陰魂所化,日夜滋養惡龍,隻等時機一到,噴薄而出,到陽間為禍。
最後井中的那條惡龍被我斬殺。
由此可見,他們都是無咒神的棋子,是無咒神陰謀計劃的執行者。
至於柳家,自然也沒閑著,他們是一顆比白磷和黑老太爺更重要的棋子,至於他們承擔著陰謀的哪個部分?奶奶不得而知,隻知道沃爾頓大酒店的那個局,柳家有所參與。
我倍感心驚,之前我以為隻有陸家林家,還有一些陰人,是無咒神的棋子,現在看來,他的棋子遍布陰陽各地。
也由此可以推斷出,他的陰謀是多麽龐大。
我雖然破了沃爾頓大酒店的那個局,斬殺了井中的惡龍,但這隻是摧毀了他陰謀中的一環而已,僅此而已。
這才隻是個開始而已。
“奶奶,那爺爺為什麽要與無咒神抗衡?他明知道那是個局,卻還是和洛萱一起培育了陰陽胎,要完成那件大事?”
“爺爺又是怎樣跟無咒神抗衡的?他們之間的較量持續了多久?”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我爺爺是否還活著?”
我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奶奶說道:“孩子,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至少目前沒有,奶奶所知,也隻有這些。”
“奶奶隻想告訴你,無咒神的力量強大無比,他的圖謀更是巨大,他的野心昭然若揭,可為什麽天界卻無動於衷?那是因為就連天界的神仙都無法與他抗衡。”
“隻有你爺爺,他……他……”奶奶臉上現出焦急擔憂,恐懼的神色,最後卻隻能搖頭歎息。
“我爺爺到底是什麽人?”我問道。
爺爺的身份至今是一個謎。
“他是否還活著?”
“也許……也許他還活著。”
“孩子,當年你父親身上出現了狐狸頭,不久慘死,然後詛咒轉移到你身上,你爺爺為了尋找解咒的方法離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多年。”
“之後他又回到家中,整個人卻已是奄奄一息,他交代你做的三件事還記得嗎?”
“記得。”
“然後他就死了,我們是親眼看著他下葬的,但是……你爺爺下葬不久,我就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向我道別,還說了很多話,有一些話是讓我帶給你,另外他還說他留了一封書信給你,但是得等你解除狐狸惡咒之後,回到山村,才能交給你。”
“當時那個夢特別真實,我醒了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兒,天不亮就跑去你爺爺的墳前,結果發現……你爺爺的墳被人挖開了,棺材裏空空如也,屍體已經不見。”
“什麽?”我吃驚的看著奶奶,這些事情奶奶從來沒說過。
“一開始我懷疑是有人盜墳,但想來那墳中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況且以你爺爺在這十裏八鄉的名聲,也不至於在死後被人掘墳盜墓。”
“後來我仔細查看,發現那棺材和那墳墓倒是像從裏邊打開和挖開的。”
“再聯想到你爺爺在夢中跟我說的話,我想你爺爺也許並沒有死,或者說死了之後又複活,自己從棺材裏出來,離開了。”
“啊?”
這也太離奇了吧。
也許我爺爺是假死,也許是死了之後又複活,總之他很快就從棺材裏出來,走了。
“因為太過離奇又怕遭人閑話,所以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母親,然後悄悄的將墳和棺材重新填埋,因此至今村裏人都不知道你爺爺又活了的事。”
這其中確實有很多疑點,如果是假死,爺爺為什麽要假死?
如果是死而複活,爺爺到底是什麽人竟能死而複活?
我和奶奶都沉默了。
奶奶和爺爺做了大半輩子的夫妻,竟然也看不透他是什麽人。
在奶奶心中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洛萱。
“我相信洛萱也是深愛你爺爺的,她明知道你爺爺被人控製了心智,所以才將他們的孩子翠兒剝了皮,又殘忍屠戮黑狐一族,為何洛萱仍對你爺爺有這麽大的怨恨?以至於凝結成一個狐狸頭,一個惡咒,出現在我們家。”
是啊,為什麽會這樣?
而在我心中也有一個最大的疑點。
爺爺在和無咒神抗衡的過程中,很明顯我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還有靈兒,也就是所謂的美人,也是一個很關鍵的人物。
那麽我們兩個在其中到底起著什麽樣的作用?又對他們最終抗衡的結果有著怎樣的影響?
我感覺腦殼有點疼,看來有些真相還需要我自己去探尋。
“對了奶奶,你剛才說,你在夢裏見到了爺爺,他跟你說了很多話,還讓你帶給我一封書信,他都說了什麽?那書信又在哪裏?”
奶奶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爺爺的畫像,然後轉身走到那張小折疊床邊,彎腰從床下拉出一個小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