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徹底被激怒,她抬手指著爺爺,臉上已經變得扭曲。
“你……你……你終究還是選擇了她。”
奶奶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又猛的把眼睛睜開。
“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帶著兒子孫子離開你,從此以後我們跟你再無瓜葛。”
“不……”爺爺突然痛苦的喊了一聲。
“一凡……一凡他是我培育的靈胎,你不能把他帶走,他是我們老李家的根,求求你了如是,你不能帶走他。”
爺爺竟然砰砰砰的開始磕頭,磕得額頭上都冒了血。
奶奶冷笑一聲:“隻怕把他留下,你保護不了他,有太多人想要他的命。”
“不,我寧可死也會保住他的命,我求求你把他留下。”
“李善堂……”奶奶突然大喊了一聲,竟猛地伸手將裹在她下半身的被子撕開。
本來我媽在窗外偷聽我爺爺奶奶的對話,隻是以為老兩口半夜吵架,甚至想著要不要進去勸勸架,可奶奶的這個舉動,一下子就把我媽給嚇傻了。
因為奶奶掀開被子之後,老媽看到她那下麵不是腿,竟然是一條又粗又長的蛇尾。
那蛇尾上還有花紋兒,一圈一圈的,而且那蛇尾噌的一下就立起來了。
哎呀媽呀,我媽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大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老媽講到這裏就停了下來,我聽的是心驚肉跳。
“媽,你看到奶奶的腿是蛇尾?”
我媽連連點著頭。
“是啊,千真萬確,當時可把我嚇死了。”
“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暈過去了。”
我有些遺憾,奶奶突然掀開被子,露出自己的蛇尾,後麵又發生了什麽?我實在太想知道了。
“對了,我在暈過去之前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你奶奶喊了一聲,李善堂,看看我被蝕魂咒折磨成什麽樣子了?這都是拜你所賜。”
接著我媽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但是在第二天醒來,我媽發現自己躺在**,對於昨晚上那一幕,已經完全忘了。
就好像那段記憶被人抹去了一樣。
直到許多年之後,慢慢的那段記憶才又漸漸複蘇。
所以直到現在,我老媽見到我奶奶都是戰戰兢兢的,害怕呀。
但這件事我老媽一直埋在心底,誰都沒有說。
今天才跟我講了出來。
“凡凡,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你奶奶的下麵怎麽會變成了蛇尾?後來我想了許久,我甚至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看錯了。”
“不,你沒有看錯,我奶奶本來就是柳家的人,胡黃白柳灰當中的柳,那是蛇。”
老趙之前跟我講過,我奶奶的家族是一個很特殊的家族,因為是從蛇修煉成了人,以人的身份存在於世間。
所以柳家的人,本體就是蛇,隻不過化為了人形而已,但如果他們願意,是還可以從人形幻化出本體的。
我想那天晚上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就像我奶奶說的,是受了蝕魂咒的折磨,才讓我奶奶的雙腿變成了蛇尾,露出了本體。
而恰好被我媽給看到了,我媽大叫一聲暈過去之後,我爺爺奶奶肯定知道我媽在外麵偷聽。
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不嚇著我媽,我爺爺可能用了某種方法將我媽的這段記憶給消除了。
後來許多年之後,這段記憶才又慢慢的複蘇。
“你是說你奶奶是蛇?”我媽嚇了一跳。
“你別害怕,她隻是蛇修煉成了人形。”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媽嚇的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的天啊,我跟你奶奶生活了這麽多年,她竟然是蛇。”
“你放心,我奶奶是不會害你的,你可是她的親兒媳。”
“這個我知道,她要想害我,我早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怪不得你爺爺這麽怕她。”
“媽,還有什麽怪異的事是你要告訴我的嗎?”我問道。
我媽的情緒平複之後,想了想,又想起一件事兒。
而這件事兒比她看到奶奶雙腿變成蛇尾更加可怕。
老媽說,自從她嫁給我老爸之後,每隔三個月,奶奶就會找借口將她和老爸給打發出去一天。
比如,讓他們去走親戚,讓他們去逛集市,讓他們下地幹活。
總之每隔三個月,我老爸和我老媽都有一天不能在家。
兩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問什麽,我老媽還開玩笑的跟我老爸說:“這老太太為啥每隔三個月都要讓我倆出去一天呢?他們兩個不會是要過二人世界吧?”
我老爸是個老實人,又是個極其孝順的人,對我奶奶幾乎是言聽計從。
“嗨,媽的話怎能不聽,她讓我們出去就出去唄,管那麽多幹啥?這不出去了,咱倆也能過二人世界不是。”
話雖這麽說,但我媽的好奇心特別重,若是一次兩次的還好,這麽多年了都是這樣,我老媽就忍不住想知道原因。
那天,又到了三個月後他們兩人出去的一天,一大早奶奶就讓他們去集市,要到天黑了才能回來。
我老媽長了個心眼,走到半路,故意跟我爸說,她忘了拿東西,讓我老爸等著,她回去拿。
我老媽就悄悄的溜回了家,她要看看這老兩口到底在家幹什麽?
奇怪的是,她返回家之後發現我爺爺奶奶不見了,家裏根本沒人。
她在屋裏找了一圈沒找到,然後就爺爺聽到。有聲音從二樓的閣樓傳來。
我老媽恍然大悟,原來這老兩口在二樓閣樓呢?你說這過二人世界就二人世界吧,為啥還跑到閣樓去?
可再一聽,不對,閣樓傳出的聲音有點嚇人,像是人的嘶吼聲。
我媽就悄悄的上了二樓。
走到門口聲音愈發清晰,是我爺爺的聲音,可是這聲音怎麽這麽嚇人呢?是那種特別痛苦,但又極度壓抑的聲音。
老媽就悄悄的透過門縫朝裏看。
結果她看到了讓她永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