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陰魂不散的鑲兒
說完看著墨子言的身子頓時一僵，元澈哈哈大笑的離開了。
段小五在危機來臨的第一時間下意識反應用雙手護住了腹部，直到多開鋒利的長矛，一臉驚魂未定，麵色蒼白，聽到二皇子的嘲諷，段小五驚喜的轉過頭，“東升。”
“小心點。”顧清彥趕緊快步上前接住段小五的身子，急道，“都說過你多少次了，有了身子就要當心，還這麽孩子氣。”
段小五吐了吐舌頭，突然想到剛剛......不由得有些小心，“東升，剛才是.....”
“你還敢說。”顧清彥無可奈何地掐了一下段小五的鼻尖，皺眉，“剛剛多危險，萬一傷到你怎麽辦好？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墨子言在旁邊冷眼看著那一對兒親昵的夫妻，本是夫妻之間關心親昵的動作在他眼中看來十分刺眼，不由得皺了皺眉。
顧清彥下意識的將段小五擋在身後，遮住墨子言炙熱的眼神，顧清彥眉頭不可察覺得微微皺起，隨即笑了起來，仿佛剛剛的皺眉並不存在過，“多謝三皇子殿下救了賤內，下官感激不盡。”
“令夫人也曾經救過本皇子，舉手之勞，無須客氣。”墨子言冷聲說道，袖中的拳頭緊緊攥起，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清彥，略有深意的道，“令夫人賢惠，但是作為男人，還需要懷了身孕的妻子為其東奔西走辛辛苦苦，顧大人似乎不應該啊。”
兩個雄性生物的眼光頓時在空中劈裏啪啦的撞在一起。
顧清彥麵色微微不悅，如刀鋒般的眸光看向墨子言，卻突然輕笑一聲，粗糲的手指輕輕撫過段小五的麵頰，“五兒不放心下官，有妻如五兒，是下官的榮幸。”
王嬤嬤默不作聲的退到段小五身後，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四人之中隻有段小五恍若未聞，趕緊扯了一下顧清彥的袖子，急聲道，“東升，這假的賬本有漏洞的地方我已經標注出來了，你上朝之前趕緊看一下，心裏有數就好，還有這個——”
段小五從王嬤嬤手中接過一本奏折，“怕你回來趕不及，我已經寫好了。”
顧清彥打開一看，感動的輕輕在段小五的額頭印上一個吻，“等我回來。”
段小五拉住顧清彥的手，望進他的眸子，“小心，我和孩子等你回來。”
金碧輝煌、龍氣十足的朝堂正殿。
幾個大臣上書了今年豐收、百姓安居樂業的折子，清一水的高唱讚歌，昭坤帝眉頭也略微舒展開來，往日不苟言笑的臉也露出了笑模樣，直到身旁的太監高聲呼喊了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二皇子元澈和三皇子墨子言站在最前列，元澈嘴角輕扯出一抹嘲諷冷酷的弧度，輕哼一聲。
墨子言莫名的看了元澈一眼，眉心微微蹙起。
果不其然，一個老官員彎腰出列，“臣有事啟奏。”
“講。”昭坤帝心情甚佳，難得露出笑意。
“臣要彈劾五品大理寺卿孫廷軍，無視當朝禮法，隱瞞妻室、拋妻另娶，臣還在孫大人的家中發現一本重要賬簿，裏麵記錄著孫大人在位期間收受賄賂高達萬兩白銀之多。”戶部侍郎趙龍朗聲說道。
原本氣氛祥和的正殿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向昭坤帝，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昭坤帝一是痛恨收受賄賂藏汙納垢之事，一是痛恨大臣結黨營私私交甚好，有些人甚至已經幸災樂禍的看向了孫廷軍，還有幾個人透過孫廷軍看向一臉老神在在的顧清彥。
“大膽。”果不其然，昭坤帝前一刻還滿是笑意的臉，立即變得陰沉的能滴得出水。
“冤枉啊皇上。”雖然早就有心裏準備，可是孫廷軍乍一聽到的時候，還是心裏咯噔一下，戶部侍郎趙龍早就已經是二皇子的人，孫廷軍連忙跪在地上，大聲辯駁，“皇上明察，臣並未有過違背律法之事，臣之前確是有一妻一妾，但是當時的妻室心思陰狠歹害死了懷了身孕的妾侍，臣憤然休妻，當時可是有記錄備案的，拋妻另娶更是無稽之談。”
孫廷軍冤枉的高聲道，“至於收受賄賂，臣向來不敢有逾矩之舉和心思，臣是被冤枉的。”
“將證物呈上來。”昭坤帝陰沉著臉道。
小太監連忙快步將趙龍手中的賬本呈遞給昭坤帝，昭坤帝翻看了幾頁，頓時勃然大怒，狠狠地將賬本仍在孫廷軍臉上，“你自己看。”
“皇上。”顧清彥出列，彎腰行禮，一臉鄭重，“微臣認為，趙大人的片麵之詞並不可全信。”
“皇上。”趙子寧憤怒的接口，跪在地上，“微臣要彈劾顧清彥顧文書，結黨營私、包庇罪臣，著實罪不可赦。”
趙子寧冷冷的看了一眼顧清彥，眼中閃過不屑之色。
“敢問趙大人，在下如何結黨營私了？”顧清彥冷笑。
這人平日就針對於他，即使叮不死人的蒼蠅也是令人厭煩的。
“顧大人平日就對孫大人照拂有加，一向與其交好，如今孫大人遭受彈劾顧大人又是第一個站出來，顧大人的心思可謂是昭然若見啊。”趙子寧不甘示弱反擊道。
“隻要終於聖上，對國家社稷有幫助的人才顧某都願意與之交好，難道找大人要一個個的彈劾在下結黨營私嗎？況且孫大人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趙大人何故口口聲聲罪臣？未免太過武斷了吧？”顧清彥淩厲的看向趙子寧，意味深長的說道，然後轉過頭，一臉正色的道，“皇上，微臣這也有兩本賬目，一本真的一本假的，請皇上過目，真賬假本皇上一看便知。”
顧清彥將手中的賬本和奏折一齊交給等候在一旁的小太監。
這趙子寧太不識好歹，彈劾他結黨營私，單單是這一條罪名若是昭坤帝真的相信了，就足以令他吃不了兜著走了，他剛剛既是反擊趙子寧，同樣的話也是說給昭坤帝聽得，明裏暗裏表明自己的純臣身份，他不願也不能卷進皇位之爭。
若是真的卷進去，爭奪皇位，驚險萬分，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恐怕賠上的就是顧氏全族的性命。
昭坤帝皺了皺眉，冷冷的瞥了趙龍一眼，低下頭快速的對比兩本賬目的不同，單看一本還看不出什麽，但是兩相比較之下，就一目了然了，昭坤帝的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假賬本漏洞百出，尤其是經過段小五的標注，更是明了。
“趙龍，你從何得來的假賬本？”昭坤帝冰冷威嚴的氣息壓得趙龍幾乎喘不過氣來，額頭冷汗直冒。
昭坤帝的話已經間接證明了孫廷軍的清白，孫廷軍一身冷汗。
而趙龍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冷汗，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道，“皇上，是一個刁民秘密的將賬本給微臣的，臣哪裏想得到那是一本故意做成的假賬？如今想來那刁民欺上瞞下著實可惡，臣也是一時受了蒙蔽險些冤枉了孫大人啊，請皇上責罰，臣有罪啊！”
趙龍幾乎忍不住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父皇。”二皇子元澈眼中的不甘一閃而逝，朗聲道，“兒臣認為，趙龍大人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是念在其一心為國的份上，還請父皇饒過他吧！”
“難道二哥認為隻要有忠心，就算老邁昏聵的連真假賬本都分不清、險些誣害忠良的人可以饒恕？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今日是顧大人發現的及時，若非如此，按照當朝律法，受賄五百兩紋銀就要處以極刑，一萬多兩銀子豈不是要令無辜的孫大人死無全屍？這麽輕縱下去恐怕朝非朝，國家非國家了，一旦亂套，百姓民不聊生二哥也能一句話輕輕接過去嗎？”
三皇子墨子言看著元澈冷聲反駁道，然後低頭，“父皇，臣認為，趙大人已經年邁，勝任不了戶部侍郎的職位，當選個年輕有為的人才勝任。”
“你——”元澈驀地一窒，隨即尖銳反駁，“趙老大人和父皇年紀不相上下，還是三弟有了不臣之心？”
“罷了罷了，都退下吧。”昭坤帝不吵的不耐煩，揮了揮手，“退朝退朝。”
說罷率先站起身，陰沉著臉色大步離開。
段小五送顧清彥走進皇宮的後不放心的等在皇宮門口，好不容易見到顧清彥從皇宮中走出，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怎麽樣了？”
“你怎麽沒有回去？身體怎麽受得了？”顧清彥不禁急了，不顧皇宮門口朝臣人來人往，將段小五打橫抱在懷中，沉著臉，“回家。”
孫廷軍一臉感激的正經八百鞠了一躬，“多謝嫂夫人。”
段小五有些尷尬的在顧清彥懷中動了動，笑嗬嗬，“小意思。”
沒等段小五說完個，顧清彥就不管不顧眾朝臣詫異震驚的眼神，不顧孫廷軍的欲言又止，轉頭就上了馬車。
“顧大人——”孫廷軍見顧清彥腳步連停都沒有停頓一下的走了，口中訥訥，“我還沒有.......”
馬車裏隻剩下段小五和顧清彥兩人，王嬤嬤識趣的先行離開了。
段小五有些不舒服的被顧清彥抱在懷中，微微掙紮，卻被一雙大手固定在腰間，再也動不了。
段小五小心翼翼的瞥向有些不悅的顧清彥，手指戳著顧清彥的臉頰，“你也該改改脾氣了，總是動不動就和我擺脾氣，我現在可是孕婦。”
段小五挺了挺依舊平坦的腹部，用手拍拍肚子，睨著顧清彥，“看見沒？”
看見沒？
看見沒？
她現在可是功臣，段小五得意。
“今天的一切都是小意思？”顧清彥輕飄飄的一句話，段小五臉上的得意頓時戛然而止，變的尷尬，縮了縮脖子，眼睛眨著盯著腳尖。
裝死中——
“沒有睡飽就起來？”
“........”還不是為了你。
“連夜看了賬本，寫了奏折？”顧清彥語氣不善。
“........”分明是情況緊急來著。
“到了皇宮險些傷在侍衛的長矛下？”顧清彥的神情危險至極，眼睛眯起。
“........”還不是為了幫你？
“然後一直等在皇宮門口？”顧清彥的怒氣已經到了忍耐的極致邊緣了、
“........”回了家等著更不放心啊。
“自己先想想犯了幾條罪吧，回家等著懲罰。”顧清彥麵無表情。
手中卻小心翼翼輕柔的懷中人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段小五掰著手指欲哭無淚，她這是找誰惹誰了？
這男人果真不是善類，這才裝了幾天了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體貼神馬的都是表麵啊。
沒有想到，一回到卿玉齋，沒有等到顧清彥的懲罰，卻見到鑲兒溫柔的坐在廳中，一臉溫柔的和瑾兒說著話。
段小五瞬間怒衝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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