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白瑾的心止不住的顫抖。

曾經令自己無比厭棄的孩子,現在成了護身符。

趙三刀喘著粗氣,蹲在黑鍋旁邊,手指顫抖的點著了一根旱煙,眉頭緊緊的鎖著,另一隻手將手中的砍刀放下又提起,最後放下,不知道過了多久。

白瑾的心幾乎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眼睛恐懼的盯著趙三刀手中的鋒利的尖刀,手指在不停地顫抖著,因為長時間的吊著,白瑾的身子慢慢變得冷涼,但是她不敢出聲,不敢打擾在悶不吭聲抽著旱煙,臉色卻是異常難看的趙三刀。

不知道過了多久。

趙三刀的一袋旱煙抽完了,又換上另一袋,最終霍的站起身,拎起尖刀像白瑾走去,白瑾已經慢慢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緊張的盯著趙三刀,顫抖著嘴唇,“你要做什麽?”

白瑾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趙三刀沒有說話,悶不吭聲的揮著刀向白瑾砍去。

白瑾頓時驚叫一聲,閉著眼睛,沒有想到刀卻沒有砍在自己身上,白瑾驚慌失措的睜開眼睛,對著趙三刀惡狠狠地眸子,心中忍不住一顫。

一刀砍斷了綁著白瑾的繩子。

趙三刀惡狠狠地用尖刀指著白瑾,眸子猩紅,像是一頭困獸一般,惡狠狠地低聲對著白瑾吼道,“老子先留下你這條賤命,你最好祈禱你生下的是兒子,不然。。。。”

趙三刀並沒有因此給白瑾解開了繩子,而是僅僅在白瑾的肚子上稍微的鬆一些,然後關進了房間,反鎖住。

隨著房間門被關上,白瑾一直緊張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眸中充滿著絕望,為什麽?跳出虎口,又進狼窩?

白瑾緊緊咬著下唇看著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簡陋的房間,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吃飯的時候,趙三刀沉默的將最好的夾到白瑾的碗中,短暫的鬆開了白瑾一會兒,但是趙三刀的尖刀始終隨身放在腰側,白瑾嚐試著和趙三刀說上一句話,可是換來的都是冷冰冰的空氣的聲音。

“三刀。”白瑾第三次嚐試著與趙三刀說話。

趙三刀突然之間惡狠狠地放下碗筷,將腰側的尖刀狠狠地砍在桌子上,凶神惡煞的瞪著白瑾,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老子告訴你,要想活命,最好閉上你的嘴,不然老子會忍不住想要將你大卸八塊。”

趙三刀頓了一頓,殘忍的說道,“就像老子曾經殺過的豬一樣。”

白瑾瞬間一窒,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隱忍,她寧願被關在監獄中,也不願意和趙三刀在一個房間裏。

白瑾心中明白。

趙三刀這個大孝子著實因為自己弄死了他娘而十足的恨上了自己,他能暫時留下自己的命完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等到七個月之後,孩子出生了。

隻怕——

自己就危險了。

白瑾心中十分擔憂。

屋頂處,殺手甲乙丙丁圍在屋頂上竊竊私語,“嘖嘖,這女人真tmd能言善辯,都要說出花來了。”

殺手乙:“要不是她肚子裏那塊肉恐怕也早就死了,誰讓人家有護身皮呢?”

殺手丙,“這正是主子的高明之處,就是再狡猾的女人也玩不過主子的腦子啊,咱們就按照主子說的辦,等著好吧。”

殺手丁,“。。。。。。”

皇宮。

道士最近過的不是很舒坦,本來皇上單獨給自己在皇宮中開辟出一塊兒專屬的私人院落,這是多麽大的榮耀啊,日日喝著小酒,苦心鑽研火藥技術,小日子過得美著呢!宮裏邊誰見了他不尊稱一聲道爺?

當然,除了壯子那死貨不算。

可是最近他的待遇不是頭一份兒了,來了一個不知廉恥的金毛怪物,皇上還將那個金毛怪物安排在了自己的院落,說什麽研究火槍。

真是氣死他了。

偏偏那個金毛怪物見了小宮女嘴巴像是抹了蜜是的,一口一個甜心,遇到那種膽大的宮女一口一個蜜糖和寶貝,tmd,道士憤憤不平的想著,光是這一點就是罪無可赦了,自己單身了二十幾年,在道觀裏就住了二十年,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有摸過,這個金毛怪物簡直是氣死個人。

道士陰沉著臉站在自己的門前,手中拿著一個拳頭大的地雷,不停地上下拋著,心想著將那個看不順眼的金毛怪物炸個粉身碎骨是什麽場景。

“寶貝。”馬歇爾毫無所覺得對著來送午餐的宮女說著謝謝,來了一個月的馬歇爾已經學了不少禮都話,雖然說不全句子,偶爾能說出幾個詞語已經夠馬歇爾調戲宮中的小姑娘的了。

先是被迫留下來幹活,雖然有金幣拿,馬歇爾還是有些不情不願,但是住上半個月之後,馬歇爾就徹底不想走了。

上帝啊。

這禮都的姑娘實在太美了。

個個十分標誌,看著皮膚又白又嫩,一個個水靈靈的,像是能掐出水一樣,看那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馬歇爾嬉笑著對著送午餐的宮女笑道,“寶貝,下午、能、能喝茶嗎?”

馬歇爾已經開始在約小姑娘了。

宮女對著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男人還是很有好感的,聽到馬歇爾說完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好呀。”

喝茶有什麽大不了的?

馬歇爾頓時喜笑顏開,“一諾千金。”

宮女噗嗤一聲笑了,糾正道,“是一言為定。”

“才華大大的好。”馬歇爾不但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豎起大拇指,讚道,“寶貝,你美極了。”

“謝謝。”宮女輕笑著離去了。

這一幕看得對麵的道士咬牙切齒,更加看不順眼了,陰沉著臉走到馬歇爾的房間門口,與迎麵而來的宮女碰上,宮女連忙恭敬的行禮,“道爺。”

小道士更加鬱悶,自己咋沒有哪個好女人緣?麵上陰沉道,“你先下去吧。”

“是。”宮女忙不迭的說道。

道士背著雙手走到馬歇爾麵前,狠狠地拍了桌子,扔下連個字,“幹活。”

道士說完轉身就走了。

這難道就是監工?

留下馬歇爾一頭冷汗,心中暗道,美人蛇果然是厲害啊。

隨著與製鐵師傅的慢慢交流,馬歇爾的禮都話也是一日千裏的進步,已經能與人正常的交流了,馬歇爾與十幾個打鐵師傅不停的溝通交流,這一日,馬歇爾興奮的捧著第一把新出爐的手槍送到了鳳幽宮。

段小五看著桌上的手槍,心中有些激動。

段小五忍不住拿了起來,這把火槍看起來與段小五印象中的火槍並不一樣,入手十分笨重,段小五走出房門,對著院中的梧桐樹瞄準,射擊。

砰的一聲。

梧桐樹的樹幹上已經出了一個大窟窿。

段小五手掌發麻,一雙鳳眸亮晶晶的,激動地喊道,“成功啦。”

馬歇爾不免有些得意,“那是,我可是這方麵的專家。”

“一會兒你去多領五百個金幣,作為你的獎賞。”段小五嘴角輕揚,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不過——”

段小五根據自己的印象提出了改進的意見,“這火槍的後坐力有些大,你看看是否能改進一些?”

馬歇爾頓時眼睛一亮,激動地看著段小五,張開手臂就朝段小五抱過來,口中喊道,“蜜糖,你真是我的福星,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呢?”

馬歇爾跑到一半,就被及時趕到的顧清彥瞬間踹飛。

顧清彥冷眼嚴厲的瞪著馬歇爾,冷聲警告道,“你規矩點,這裏不是你的國家。”

經過段小五的解釋,顧清彥已經知道擁抱是金毛怪物國家的一種禮節,但是誰敢抱他的媳婦兒,那都是沒門的事兒。

馬歇爾三下兩下的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躲閃的繞著顧清彥走開,一走開顧清彥的距離,頓時撒丫子就跑,興奮地跑回自己的房間,繼續研究。

“怎麽這麽開心?”顧清彥輕輕地環住段小五的腰肢,湊在段小五的耳邊輕聲說道,粗糲的手指在段小五的手上親昵的蹭著。

“東升,你看這個。”段小五興奮地給顧清彥展示手中的火槍,“這是馬歇爾最新的研究成果,你看看。”

聽到段小五提到那個馬歇爾,顧清彥有些微微的不開心,深幽的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不屑,“不過是一個破銅爛鐵,能有什麽作用?五兒,以後不許你提別的男人,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留下那個金毛怪物啊?”

“你現在都要變成醋桶了。”段小五誇張的嗅了嗅,“怎麽到處都是一股子酸味啊?破銅爛鐵?不是哦!”

“夫人不喜歡嗎?”顧清彥捧著段小五的臉,火熱的吻印在段小五的唇上。

段小五等到顧清彥的唇一離開,瞬間拿出手中的火槍,向顧清彥展示,“東升,你看看這個。”

“你——”顧清彥假裝有些受傷,“娘子的態度好像為夫是什麽毒藥似的呢?”

“嘿嘿,哪有的事?’段小五幹笑一聲,拉著顧清彥展示起來,抬起火槍,重新對著梧桐樹。

瞄準。

上子彈。

隻聽,砰地一聲。

手麻了,段小五一臉黑線,脫靶了,她還以為自己重生一次,成了神槍手呢,剛剛看來隻是運氣啊,段小五有些尷尬。

顧清彥急急地上前,搶過火槍放在一邊,心疼的將段小五的手捧在手上,聲音有些急,“那是什麽東西?五兒,以後不準你再碰那些個危險的東西,知不知道?”

段小五弱弱的辯解,“也不是很危險嘛!”

“你還說?”顧清彥瞪了眼睛,仔細地將段小五的手捧在自己的麵前,輕輕地吹著氣,深幽的眸中閃著心疼,“你看,都有些紅了,還有點顫抖呢!”

“我真的沒事。”段小五眸中掩飾不住的興奮,“東升,你試試看,對著那顆梧桐樹瞄準試試。”

段小五認真的指導顧清彥姿勢可開槍的方法。

顧清彥將信將疑的重新將火槍拿在手中,瞄準梧桐樹。

顧清彥自小就受顧老侯爺的熏陶,騎馬射箭武藝樣樣不落,掌握了火槍的方法之後,根本就不用費力氣。

砰的一聲。

梧桐樹上多了一個大窟窿。

顧清彥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目測著自己與梧桐樹的距離有二十幾丈遠,碗口那麽大的窟窿,顧清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咱們禮都的最新武器——火槍。”段小五不無得意,解釋道,“這隻是試驗品,可以連續的發射,射程可以慢慢擴大到八百米。”

顧清彥驀地瞪大眼睛。

這麽厲害。

而且比射箭威力要大得多啊,相比起火槍,箭已經落後太多了。

顧清彥驚喜的抱住段小五,“夫人,這與那個金毛怪物有關?”

“他是馬歇爾。”段小五糾正道。

“這就是你非要留下馬歇爾的原因?”顧清彥不笨,隻要前後想想段小五的態度,頓時明白了。

“那是自然。”段小五有些小小的得意,“咱們將來可以做到軍中將士人手一把火槍,到時候。。。。。”

任是信朝再是兵強馬壯、驍勇善戰,恐怕也抵擋不了。

“夫人。”顧清彥將段小五抱在懷中,低聲道,“馬歇爾有句話說的太對,你果然是福星啊。”

“對了,段小五突然之間想到,“你剛剛去了青瀾那兒嗎?”

“沒有啊,我一直在禮部了,趙左使和我商定了一些典禮的具體細節。”顧清彥幽深的眸中閃過光芒,抱住段小五,“咱們的婚禮絲毫不能馬虎,五兒,我要給你一個最好最完美的婚禮,你怎麽突然之間提到青瀾?”

顧清彥眸中閃過一抹醋意。

“你呀,現在直接改名叫醋壇子算了。”段小五忍無可忍的嬌嗔著錘了顧清彥的胸膛一拳,微微皺眉,“我感覺最近青瀾有些不對勁兒,具體怎麽樣我有點說不出來,你沒事的話多去看看他,畢竟。。。。他是你的弟弟。”

“你知道的,我對他。。。。。”顧清彥忍不住的咕噥著。

有什麽好看的?

讓他去看一個對他夫人居心不良的弟弟?

有這樣的弟弟嗎?

他可沒有這樣的心思。

“東升。”段小五抗議的喊道,“青瀾畢竟為我們付出了很多,他和周氏並不一樣。”

“好吧好吧。”顧清彥瞬間投降了,“我有時間一定會去看他的。”

咳咳,但是他最近都忙得不得分身,所以就沒辦法了,死不了就成唄。

段小五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上次她與東升去了報文館,才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顧清瀾竟然對自己存了心思,當初青瀾雖然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段小五都是將顧清瀾當成弟弟一般。

正因為沒有辦法回應,段小五才默認了東升的示威,看著顧清瀾黯然的神色,段小五心中也不舒服,可是她不希望顧清瀾有一日向冷卿嵐一般情根深種,最後傷害的隻能是自己。

段小五心中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依偎在顧清彥的懷中,穿越前一個桃花都不開,穿越後桃花開滿地,有時候桃花多了也讓人擔心啊。

“報。”一聲急促的喊聲從殿外傳來,段小五立刻從顧清彥懷中走出來,一個錦衣衛瞬間出現在段小五麵前,呈上一封信函,“皇上,義朝傳來消息,義朝老皇上駕崩,三皇子墨子言失蹤,生死不明,二皇子元澈即位,知道了顧大人在義朝,既有把柄說是顧家賣--國,已經將顧老侯爺關押進天牢了!”

顧清彥與段小五同時麵色一白。

四四:第一更,說好的早更,我的拖延症啊,白天抓耳撓腮沒有思路,晚上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