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好毒的心腸
“臣婦隻是後院愚鈍的婦人，娘娘謬讚。”段小五謙虛的笑道，“娘娘賢良淑德，才堪稱天下女子的表率。”
“倒是個嘴甜的。”淑妃掩口笑道，招呼道，“也別光坐著，本宮常在這深宮之中，平日裏也沒個說話的人，今兒你們來了本宮心中好生高興呢，嚐嚐這點心，還有這果子酒，可是本宮特意吩咐禦膳房師父特意給你們準備的，你們這些女孩子最喜歡這些了。”
段小五眼睛一轉，謙和的推辭，“這個。。。。。娘娘，臣婦懷有身孕，近日來總是昏昏沉沉的，胃口不佳，恐怕——”
段小五眼看著桌上各式各樣的小點心和顏色好看的果子酒，若是平時，肯定吃個痛快，可這是皇宮之中，眼前這個雖然表麵和善，可是哪個真正和善的能在後宮之中活久了？
單單不提淑妃是二皇子生母的事情，就說她剛剛間接弄死了周素心的姑姑，張鑲兒的婆婆，又與張馨兒為敵，別說小點心，就是滿漢全席她也沒有辦法下咽啊。
後宮是什麽地方？
段小五心中打了個寒戰，宮鬥劇中的例子她還不明白嗎？段小五想著笑容越發恭謹。
沒有等淑妃說話，張鑲兒倒是先開口了，語氣不善，“嫂子，這可不是在家中，您這也忒沒有規矩了，淑妃娘娘特意給咱們備下了是咱們的體麵，你別不識好歹。”
“潤玉妹妹，還是多少吃點吧。”張馨兒裝成老好人，在一旁勸道。
“果子酒不成，還是可以吃一點點心的嘛。”淑妃好似全不在意，依舊和善的勸道，如同長輩一般和藹的看著段小五，“原來潤玉懷了身孕啊，女人懷身孕可是大事，時刻得注意調養著，不然留下了病根兒，可就麻煩了，來，嚐嚐這塊兒碗糕，可是本宮小廚房的拿手點心。”
看出段小五的遲疑，周素心不動聲色的挑撥道，“大少奶奶可是看不上娘娘宮中的吃食？”
踐人。
段小五心中默默地在周素心臉上畫個大叉，看了看淑妃，完全沒有製止的樣子，索性心一橫，她畢竟是朝臣的妻子，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宮的，就算她淑妃再猖狂，難不成還能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不成嗎？
“怎麽會呢？”段小五吃了一口碗糕，然後揚起一臉無害的笑容，不軟不硬的扔出釘子，笑道，“我見淑妃娘娘麵目和善，心中就感覺十分親近，能進宮見到娘娘一麵可是潤玉的福氣，隻是可惜今日不能再宮中多停留，已經午時了，夫君此時也應該下朝了，潤玉也唯恐相公擔心，所以。。。。”
段小五一邊不動聲色的曬幸福，一邊暗中指出，她若是在永和宮沒了消息，那麽淑妃就是千夫所指。
張馨兒頓時臉色一變，表情不善的看向段小五。
張鑲兒袖中的手也緊緊的攥起來。
“竟是如此。”淑妃微微一笑，和善的道，“本宮也是這麽覺得，與潤玉十分投緣，你先回去吧，改ri你們妯娌再一起進宮。”
“那臣婦告退。”段小五心中舒了一口氣，得到了淑妃的同意之後，看也不看張氏姐妹和周素心，帶著英嬤嬤和鄭嬤嬤快速的走出永和宮。
直到出了永和宮，段小五提著的心才落了下來，後背已經滿是冷汗了，輕呼一聲，“好險。”
“少奶奶。”英嬤嬤對著鄭嬤嬤使了個顏色，“此地不宜久留。”
段小五敏感的感覺到，英嬤嬤與鄭嬤嬤此刻倒是比剛剛在永和宮的時候更加小心翼翼了，連腳步也快了幾分，一前一後的將段小五護在中間。
“嬤嬤，我有些不明白，淑妃她？”段小五忍不住問道。
“噓。”鄭嬤嬤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段小五，“少奶奶，您現在什麽都不要多問，快些隨著奴婢出宮為上。”
穿過永和宮不遠。
三人匆匆而行。
驀地——
前方出現幾隻很大的老鼠鋪成了一排，還活著，隻是身上不停地抽搐著，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段小五驚恐的叫了一聲，連忙拉住英嬤嬤的袖子，“嬤嬤，咱們換一條路吧，我。。。害怕。”
段小五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偏偏害怕這種帶毛的老鼠，活的死的都怕得不行。
若是非要從這條路走，肯定是要邁過那幾隻老鼠的，段小五死活也不敢的，若是不從這條路走，隻能繞行一段，從不遠處的永壽宮旁走過。
“嬤嬤——”段小五死死地抓著鄭嬤嬤的手。
英嬤嬤與鄭嬤嬤快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非要繞行那邊是永壽宮的路，住著的是德妃娘娘，三皇子的養母。
英嬤嬤眼中閃過了然之色，堅定地搖頭，“少奶奶，咱們不能從那邊走。”
“我去清理一下。”鄭嬤嬤低聲說道，快速的走到前麵，將幾隻老鼠扔到牆角，才回頭，快速說道，“少奶奶，快走吧。”
一路上有驚無險的走出了永和宮的範圍，到了前麵的重華宮，剛好碰到過來尋段小五的顧清彥，顧清彥一見段小五，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喜色，趕緊抓著段小五的手，急聲問道，“有沒有怎麽樣？淑妃娘娘有沒有刁難你？”
“出去說吧。”段小五低聲對著顧清彥說道。
見段小五麵色如常，顧清彥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些。
直到坐上馬車，顧清彥追問剛剛發生的事，段小五一五一十的說了，顧清彥眼神頓時變得陰鶩起來，咬牙切齒，“踐人。”
冒充馨兒的踐人，果然是衝著五兒來的。
可恨的是他手下的人怎麽也查不到那個女人的信息，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人一般。
“嬤嬤，剛剛你為什麽執意要走永和宮附近的路？”段小五看向英嬤嬤兩人。
“少奶奶，您心中一定想著要謹慎吃食對嗎？”英嬤嬤卻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
段小五幹笑一聲，點點頭。
她剛剛就是那麽想的。
“淑妃那個老狐狸怎麽會做這種能讓人輕易抓住把柄的事呢？”鄭嬤嬤冷笑，“剛剛那條路上無端出現老鼠，我和英嬤嬤就懷疑了。”
“死老鼠？”顧清彥驚叫起來，急忙將段小五攬在懷中，一臉急色，“五兒你沒事吧？有沒有什麽不適啊？”
“我沒事。”段小五輕聲安撫著顧清彥，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看向兩位嬤嬤。
“不怪您。”英嬤嬤沉聲道，“後宮女子的心思，我猜有兩個可能，第一，可能是用這幾隻老鼠是在警告您，但是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您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如果若是走第二條路，就是要經過永壽宮附近，宮中住著的是德妃娘娘，也就是三皇子的養母，如果您在那出了事的話，事情會怎麽樣?”
段小五本就不笨，英嬤嬤這樣一點撥，她頓時驚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暗道淑妃這一招一箭雙雕好毒，既除了自己，又能嫁禍德妃。
自己在東升心中的分量，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宮中，到時候，別說東升不會善罷甘休，皇上就算是看在忠勇侯府的份上，也必定為了給一個交代而徹查，結果很清晰明了，與淑妃娘娘無關，她隻是召人進宮聊了一會兒，至於走了之後怎麽樣，她完全可以推說不知情。
而德妃娘娘，不明不白的受了冤屈，隻怕更是影響朝中的勢力分割，事情真相明了，東升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而站在了二皇子的陣營。
一箭四雕啊。
第一：除了自己；
第二：害了德妃，就算一下子打不倒她，皇上最起碼會不待見德妃一陣子。
第三：打擊了三皇子。
第四：迫使東升站隊，到二皇子陣營。
段小五心中震驚不已，TMD，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淑妃那深不可測的狠毒與自己的雕蟲小技比起來簡直就是珠穆朗瑪峰與死海的距離啊，若不是趙二伯為自己找來了英嬤嬤和鄭嬤嬤兩位宮鬥當中的老油條，自己恐怕早就無聲無息、不明不白的沒了。
“想明白了？”鄭嬤嬤輕聲問道。
“嗯。”段小五點點頭，忍不住道，“真他媽的黑啊。”
段小五能想明白的，顧清彥自然早就明白了，不由得心有餘悸，五兒今天是撿了一條命，可是下次呢？
下下次呢？
顧清彥不敢深想，腦中飛速旋轉。
驀地——
顧清彥眼睛一亮，毫不顧忌的將段小五抱在懷中，“五兒，莫要擔心，過幾日皇上任命左相的詔書就下來了，屆時我會唯一求另外一道詔書，懇請皇上給你封號，到時候你就是一品誥命夫人，淑妃就是想動你，也得掂量掂量著。”
其實，不得不說淑妃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根本就沒有掂量清楚段小五在顧清彥心中的分量，總想著把張馨兒推上去，她倒是沒有想到會激怒顧清彥。
顧清彥原本的打算就是做個純臣，保全自己保全家族，淑妃今日對段小五下手，也徹底的惹惱了他，顧清彥向來的睚眥必報的人物，當年在泉陽城，那蕭子鈺不過是上門刷個存在感，就被顧清彥無聲無息的弄得失去了報考資格，如今淑妃可以說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顧清彥眼中閃過一抹陰霾，冷聲笑道，“淑妃，好樣的。”
英嬤嬤和鄭嬤嬤倒是眼前一亮，鄭嬤嬤快速的說道，“大人此計甚妙，淑妃敢對少奶奶出手，無疑也是仗著少奶奶沒有品級，沒有分量，若是成了一品誥命，任她再猖狂也不敢隨意加害一品命婦。”
一品誥命夫人？
段小五手撐著下巴，好像也不錯。
回去的路上，顧清彥特地讓馬車拐到吳老的家中，特意的把了脈，確認段小五沒有中毒沒有受驚沒有動了胎氣之後，顧清彥才放心的和段小五回到了家中，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場風波。
還沒進門，遠遠地就聽到老太太的怒罵。
屋中。
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手中的拐杖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顧正身上，嘴中恨恨的罵道，“我打死你個不孝子，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老太太打累了，顧老爺子又是一嘴巴扇了過去，怒吼道，“滾，我沒有你這個丟人的兒子。”
“爹，娘，事已至此，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顧正沒有躲閃的ying侹著受了老爺子重重的一嘴巴，反手擦了擦嘴上流出的血跡，“我打算納了佑生。”
“你還敢說？”老太太猛地拍了桌子站了起來，“這麽丟人的事你也幹得出來，你讓別人怎麽風言風語的說我們顧家？顧家的名聲都讓你丟盡了，公爹睡了兒媳婦兒院子裏的丫鬟，你好樣的。”
老太太氣的臉色發青，捂著胸口，怒指著顧正。
四四：最近幾天有點懶散了，上架二十天27萬字有點累了、也有點吃不消了，明天開始小四會稍微少更一些但是會有七千保底，緩兩天再繼續萬更，今天下午手指和胳膊一直酸痛，實在寫不動了，今天暫且更七千吧，欠下的五千小四會陸續補上的，希望寶貝們理解一下，群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