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金色的光罩就要迸裂了,柳含煙和白蘭度都死命地抱著王少川,臉上的神情是要多絕望就有多絕望,王少川忽然靈機一動,金色的光罩和自己的金丹丹氣顏色一樣哈,那麽……臨時頂一下應該沒問題的吧?總比大家立馬就死翹翹好多了。

說幹就幹,這是王少川一貫的優良作風,當下馬上就催動金丹丹氣,騰出一隻手托住那快要迸裂的缺口,金色的丹氣瞬間由掌心裏湧出,將那個漏洞給堵上了,柳含煙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眼淚。

這時陳友諒突然大叫了一聲:“師傅,你快看!”

三人一起抬頭看去,原來王少川的金丹丹氣竟然無法與金色光罩融合,雖然成功地堵上了漏洞,但卻不斷地向外溢出,飄散在空虛的蟲洞當中。

王少川頓時悚然而驚,那些青黑色的蟲子如果是宇宙中以能量為食物的可怕生物,那麽此刻……正想著,整群的蟲子都像是嗅到了味道的蒼蠅一樣,在蟲洞中拐過了一個優美的弧線,齊刷刷地掉頭,向王少川他們飛過來。

四人頓時被駭的亡魂大冒,臉色重新變得像死人一般。

死到臨頭,誰都像垂死掙紮一下,但這裏是虛空的蟲洞,在這裏,隻有那些可怕的蟲子才是統治者,根本沒他們耀武揚威的份兒。隻要敢出去,肯定是立馬就被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一點兒。

四人呆呆地望著黑壓壓撲過來的蟲群,腦海中完全是一片空白,他們毫無抵抗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蟲群把自己吞噬幹淨……就在這時,金色的光罩突然爆裂了,然後四人隻覺的好像身體穿過了一個柔軟的障礙物似的,眼前突然變亮了,緊接著,四人便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連續四聲“噗通”聲響,王少川四人相繼跌落在水中。

幸虧四人都是辟穀期的修真,雖然是在失神發愣的狀態下掉進水裏的,但身體早早地就先腦子一步作出了本能反應,自動封住了耳鼻口等處,不然四人裏沒準兒還真會出現一兩個被淹死的修真,那才是史無前例的大笑話呢。

王少川最先反應過來,感知受到指令,立刻發散出去,第一時間找到了柳含煙的位置,遊魚一般閃到她的身邊,抱著她飛出水麵。之後又是兩聲嘩嘩地水響,是清醒過來的白蘭度和陳友諒也飛出水麵,四人看著彼此落湯雞似的模樣,都是哈哈大笑。

白蘭度默運真元力,身上漸漸地發熱,將水分蒸發幹淨,隻是濕透的衣服一時半會可幹不了,好在每人都帶了備用的衣服,找個沒人的地方直接換新的,隻有柳含煙麻煩點兒,要王少川陪著她走遠一點。

折騰了一番,四人都疲憊不堪地躺在草地上,仰望著碧藍無盡的蒼穹,頗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老大,我們應該是脫險了吧,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蘭度指著頭頂上的藍天說,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大家都等著王少川作答。

王少川唯有苦笑,這事兒實在有些湊巧,蟲洞隻不過他借用人家科學家的一個名詞兒而已,具體有啥含義,他也不甚了了,而且他叫出“蟲洞”這個修真界的新鮮名詞兒以後,迎麵真出現了一撥一撥的蟲子,他們四人還差點葬身蟲腹,這巧的……他都沒法解釋了。

含糊其辭地概述了幾句,王少川就算是糊弄過去了,好在傳送陣在修真界實在是太普及了,所以柳含煙等三人也有些明白蟲洞的意思了。

緩過勁兒來,王少川這才想起把星標拿出來,看大家所在的位置,誰知這一看不打進,把王少川給驚的差點把星標給扔了——他們竟然還在艾姆星上。

四個人全都傻眼了,費了這麽大的勁兒,還差點葬身蟲腹,竟然還沒能離開這該死的艾姆星,丫艾姆夫人該不會把整個星球都改造成幻陣星球了吧?

當然,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他們。

王少川把星標上的艾姆星,放大放大再放大,仔細地又研究了一遍,頓時駭然發現,他們現在似乎又不是在艾姆星上——粗略地從星標上一看,他們的確還是在艾姆星上,但放大了一看,他們竟然是在一片宇宙虛空當中。

星標應該是不會出錯的,王少川的理解,星標就像是地球上的GPS全球定位儀,雖然不知道衛星在哪裏,但星標從來沒出過錯,星標說他們四人是在宇宙虛空當中,他們就一定是在宇宙虛空當中。

但,宇宙虛空當中會有這樣的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嗎?會有這樣碧藍的宛如大海一般的蒼穹嗎?會有頭頂上纖白的好像棉花糖一般純淨的白雲嗎?

王少川顫巍巍地拿出了黑石頭,將金丹丹氣灌注進去,發現這裏並不是幻境,頓時人就暈菜了……哦買糕的,這到底是哪裏?

四人中誰也沒經曆過這樣的情況,沒法子,總不能坐在原地等死吧?於是四人便結隊飛起來,朝著艾姆夫人之墓的方向飛過去——大不了大家夥就回去,重新再來一次,王少川這次賭咒發誓他絕不會再胡亂將感知放出去探測了,這樣金色的光罩應該就不會出事,也許就會帶著大家離開這該死的艾姆星。

懷著美好的願望,四人上路了。

一路飛了一整天,正想停下來休息時,王少川突然發現,前麵的地方似乎環境發生了細微的改變。四人於是又緊張起來,眼巴巴地都望著王少川。

王少川皺著眉頭研究了一下,發現隻要四人飛過的地方,千米之內的範圍,都會隨著他們的前進方向而發生改變,等他們飛過去以後,千米之外又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原來又是一個幻陣啊。

四人一起齊聲咒罵著艾姆夫人,丫一定是個沒人要的老巫婆,你沒事兒整那麽多幻陣幹嘛?這得害死多少人呐?他們卻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有這麽多的幻陣和幻境的保護,艾姆夫人之墓怕是早就被挖空一萬次了。

在王少川的帶領下,四人休息了片刻以後便再次上路,這次他們更加小心了,不過幸好王少川有星標在手,方向上不會出錯,倒也不虞會迷路。就這樣飛著飛著,王少川突然又發現了不妥的地方,四人的速度馬上又變慢起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戒備著。

地麵上先是出現了不少的凹坑,然後有零碎的人類骨骸出現,再然後開始出現殘破遺棄的飛劍,最後赫然有幾個狀若人皮骷髏的家夥以各種姿勢出現,殘破的屍體和各種裝備更是隨處可見。

小小的隊伍停在半空中,四人麵麵相覷,這裏有不少殘破的修真兵器,還有累累的白骨,顯然這些修真在生前的時候,集中在這一小塊兒地方再做殊死的搏鬥,戰況的慘烈程度,從一具具四分五裂的白骨上就能看出來了。

停了一下,白蘭度和陳友諒兩人飛身下來查看,王少川則默默催動金丹之氣,在半空中小心戒備著。四人中唯有他沒有飛劍,但他自創的六脈神劍和掌刀卻比飛劍更加的犀利,也經曆了實戰的檢驗,有他在上麵小心戒備著,白蘭度和陳友諒兩人都安心之極。

片刻之後,白蘭度站直了身子,表示自己負責查看的區域沒啥發現,看他兩手空空的樣子,竟是連次元戒指也沒撿到一個完好的。

這個結果王少川倒也不意外,場中的飛劍和法器都破損不堪,很難辨認出來,白骨更是看不出身世來曆的,那幾個骷髏兵一樣打坐的家夥和生前完全不同,這要是能看出什麽來曆來,那才是見了鬼了。

這邊陳友諒也查看到了最後階段,那是一個骷髏兵似的家夥。

陳友諒伸手推了推,那骷髏兵似的家夥應聲而倒,隻是倒地後卻並不碎裂,反而發出金屬般地悶響,身子也保持著原來的打坐姿勢。

陳友諒倒也沒在意,剛才這樣的情況他也遇到過了,轉眼看到這個骷髏兵手上的次元戒指倒像是完好無損的,便伸手去拿,拽了幾下,卻沒拽下來,心中發狠,便想噴出飛劍將這骷髏兵的手斬下來,把次元戒指弄到手。

“小諒子,死者為大,莫要亂來。”王少川在上麵發現了陳友諒的動作,說了一句,製止了陳友諒的舉動。

王少川也知道陳友諒是小門派出身,修真資源匱乏的狠了,平日裏連一顆晶石都金貴的很,他的飛劍落在艾姆夫人之墓時,他都恨不得連命都不要了,也要留下來等,雖然被白蘭度強拉走了,但白蘭度轉手就塞給他一把新的飛劍,不然沒準陳友諒還真能偷跑回去找飛劍呢。現在見到了這等同於無主之物的次元戒指,陳友諒哪有平白放過的道理。

其實王少川根本懶得阻攔,他又不是什麽道德高尚的標兵,而且反正現在都是無主之物,不拿白不拿,隻不過要他尊重死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