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很快陰沉下來,細密密的小雨淅淅瀝瀝地從天而降,一群人全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事情轉化的實在是太快,事先誰都沒有預料到,靳鴻誌反而是最先趕到的那個人。見到現場血流成河、屍橫遍地的慘狀,靳鴻誌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這一仗過後,王少川風間城第一高手的名聲,就算是徹底奠定了,同時衙門的實力損失慘重也確定了。不過,那又和靳鴻誌有什麽關係呢?
想到自己通風報信的功勞,靳鴻誌不禁又眉開眼笑起來。
反正紀律處以後也會發現自己通風報信的事實的,可人家還是靠自己的實力,硬是打垮了衙門的高手大軍,所以靳鴻誌也就毫無顧忌地大搖大擺地走過長街,笑嘻嘻地和王少川站到一起——他可還有個曾寶亮小舅子的身份呢,隻要曾寶亮對姐姐靳芳言的寵愛還在,隻要他不謀反,他的地位就穩如泰山。反過來說,若是曾寶亮對姐姐靳芳言的寵愛不再了,那麽即便他沒犯錯,曾寶亮也容不下他,因為門衛係統這塊大肥肉,還要交到新受寵的小舅子的手裏。
靳鴻誌對這些看的極清楚,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心柴安田日後對付自己,沒有曾寶亮的授意,柴安田膽子再大也不敢這麽幹的。
柴安田卻是頭都不敢抬,說完那些話以後,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兒暫時算是保住了,但以後是不是還能保得住,現在可不好說,要看日後的表現才行吧。柴安田覺得王少川也是個極有野心的人,自己這麽能幹的下屬,他不會看不到自己的作用,隻要自己以後能控製住自己的野心不膨脹,保住小命兒應該不成問題。隻要有命在,以後的一切皆有可能,就算是在王少川的麾下,也一樣是可以成就霸業的,並不一定非要自己當老大嘛……柴安田現在算是想通了,因為現實用血的教訓提醒了他。
“韓成標,你帶他們先下去吧,我和靳老哥還有些私話要說。”王少川淡淡地吩咐道。
柴安田心情一鬆,站起來以後,向王少川行了一禮,便幹脆利索地帶著剩下的高手離開。
“老弟,這次你可是出了大風頭了,從今天以後,衙門第一高手的寶座,恐怕是非你莫屬了。”靳鴻誌笑嘻嘻地拱手道:“恭喜,恭喜老弟。”
王少川苦笑一下,身子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靳鴻誌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就過去扶著。好在他身寬體胖,雖然未曾修真,但是蠻力還是有幾分在的,總算是拉住了王少川的身子,沒有讓他直接摔倒。
也顧不得地上暗紅色的血水隨著雨水流成的小河,靳鴻誌攙扶著扶著王少川在地上坐好,緊張地問道:“老弟,你這是怎麽了?唉,你可不要嚇老哥我啊。”
王少川笑了笑,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脫力”,然後就閉上雙眼開始調息起來。
靳鴻誌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要王少川不出大問題,他也就放心了——也容不得他不對王少川上心,王少川突然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除了讓他心生佩服以外,靳鴻誌也動了給自己再找一個護身符的念頭。
把全副身家連同小命兒,都寄托在曾寶亮對姐姐靳芳言的寵愛上麵,實在是有些不靠譜兒。寵愛這種東西,說穿了就是一種情感,萬一曾寶亮明天就膩味兒了姐姐,或者姐姐有什麽錯處惹惱了曾寶亮,說不定明天他這個紅得發紫的小舅子,立馬就從人上人變成階下囚,甚至被新小舅子砍了腦袋、沒收家產,也不是不可能啊,這樣兒的事兒太多了。說到底,他靳鴻誌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靳家小門小戶的,也沒有半點兒勢力能跟曾寶亮抗衡啊。
但是若有王少川的扶持就不同了,這位新鮮出爐的風間城衙門第一高手,若是能成為自己的後盾……靳鴻誌眉開眼笑、心情舒爽地自己YY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靳鴻誌忽然聽到王少川奇怪地道:“喂,靳老哥,你想什麽好事兒呢?笑的這麽淫+蕩,靠,還流口水。”
靳鴻誌忙擦了擦嘴角,兩眼放光地看著王少川。
王少川搖了搖頭,道:“別看我了,我又不是女人,而且我對男人也不感興趣。”
靳鴻誌瞪眼叫道:“老弟,咋能這樣說老哥呢?老哥也不是玻璃啊。”
王少川嘿嘿一笑,靳鴻誌隨即撲上來……通過今天這件事,兩人的關係迅速地拉近親密起來,單獨在一起時,說話也逐漸言談無忌起來。
比如靳鴻誌就把曾寶亮的很多事情,給王少川倒了個底兒掉,王少川也胡謅八扯,說自己得到了某仙人的傳授雲雲,雲山霧罩地胡吹一通,把靳鴻誌唬的一愣一愣的——沒法子,現在的王少川畢竟還扮演著許正成、徐大棒子的角色,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還不敢暴露呢,要解釋自己怎麽突然變成衙門第一高手的,隻能往仙人授藝上麵靠了,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果然,聽到王少川的胡謅以後,靳鴻誌對王少川的佩服,更是達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心中同王少川交好的心意,也是愈發地堅定了。
“靳老哥,我們找個避雨的地方,喝點兒小酒繼續聊吧。”王少川第N回抹掉臉上的雨水道。
靳鴻誌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哈哈笑道:“這雨淋的痛快,痛快啊!當然,和老弟你聊天就更加痛快了,真的好久沒這麽痛快了。”
王少川一笑,麵兒上做感動狀,但是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不過說到喝酒,老弟啊,你還是先去衙門一趟吧。”靳鴻誌低聲道:“咱哥倆兒,想喝酒啥時候都可以,說不定今晚老哥我睡不著覺,就跑到你那裏找酒喝呢。”
王少川無語。
當然要去衙門找曾寶亮報道,繼續喝酒也就是他說說而已。話說,他都失蹤這麽久了,曾寶亮沒有大發雷霆把他解職,都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他還不趕緊找到領導表表心跡,還想幹嘛?難道還想繼續擺譜兒等領導來找自己?這不是明擺著要打臉嗎?曾寶亮可不是個胸襟開闊的人,沒準兒一時想不開,還真就跟他幹上了,這不是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嗎?
於是,王少川冒著綿綿細雨,來到了衙門。
見王少川上門兒,新換的門衛們都是一副欽佩仰視的神情,參與了圍攻事件的,則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四散奔逃而去。
王少川嘿嘿一笑,徑直往曾寶亮的簽押房走去——哥們兒也不是故意要曠工玩失蹤的,可是把哥們兒擄走傳道授藝的那個仙人,他不懂得到衙門給哥們兒請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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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了,終於用上自動發布功能了,淚……終於開始有存稿的希望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