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度帶著手下飛在半路上,一聽這嘯聲,他便聽出來是王少川的聲音,頓時震驚不已,心想派出去的十四個人都不是弱手,但到現在還沒一個回來的,難道都被那小子給殺了嗎?或者,剛才的天劫也是因為他……白蘭度猛地停下腳步,懸停在空中。

手下們聚攏到白蘭度身邊,其中一個問道:“少主,為什麽停下來?”

白蘭度略一沉吟,便把自己的擔心告訴手下,手下們一聽,頓時大吃一驚,少主竟然給家族惹上這樣的麻煩。

幾個手下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說:“還請少主立刻稟明老爺,盡快與那人化幹戈為玉帛吧。”

“我靠,你們白癡啊。”白蘭度翻了翻白眼罵道。他心想老子都差點上了人家的老婆,現在那姓柳的小妞的藥性怕是還沒過去呢。靠,你們幾個說的倒是簡單,想要求得人家的諒解,哼,難不成要老子把自己的老婆拉出來讓他小子也“差點”上一次嗎?媽的,從來隻有老子玩別人的老婆,哪有把自己的馬子送出去給別人玩的時候?

白蘭度發狠了,心想王少川那小子看樣子也沒到結丹期,自己這邊足足有三個結丹期的好手呢,不信擺不平他。

“找到他,幹掉他。”白蘭度冷著臉下令。

手下們猶豫了一下,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少主,還沒弄清楚天兆的事情是不是跟那個王少川有關呢,是不是等弄清楚……”

“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白蘭度冷哼一聲,幾個手下麵麵相覷,隻能點頭答應。

他們的少主人是什麽德行,他們可知道的太清楚,這一次,八成也是為了女人惹出的麻煩吧。唉,上次就因為強上了一個小門派的女修真,結果惹出了公憤,隻好到這裏來避避風頭,結果風頭還沒避過,這新麻煩又冒出來了,而且八成又是因為女人。

“唉,少主遲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幾個手下對視一眼,彼此都是無奈地苦笑搖頭,白家若是交到這位風流成性的少主的手上,要不了十年便能給敗光。

“還看什麽看,快點兒趕路,到時候下手利索點兒。”白蘭度極度不爽地叫了一聲,這三個結丹期的老家人可是家族的骨幹,連他老爸都要客客氣氣的,他就是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敢拿人家怎麽樣。

就在白蘭度和越來越多的修真都趕過來的時候,王少川也在往回趕,他開始惦記柳含煙了。

雖然含煙妹妹最近的表現讓他極為不滿,甚至讓他一度產生了一刀兩斷的念頭,但總歸是一如夫妻百日恩,他一時還狠不下那個心。況且如果殺手是白蘭度派來的,那麽他不在的話,柳含煙肯定會麵臨白蘭度的侵犯。就算是個陌生的女修真麵臨這種情況,王少川也沒法說服自己當作沒看見,更何況柳含煙現在還是自己的女人呢。

所以王少川一想去柳含煙,趕回去的念頭就變得迫切起來,兩撥人很快就相遇了。

“白蘭度!”王少川的修為好一些,加上吃過風雷雕的內丹,所以提前發現了白蘭度的身影,頓時就放心了一半。

這廝出現在這裏,那麽柳含煙那邊受侵犯的可能性就小多了,不過如果他敢動含煙妹妹一根寒毛的話,王少川發誓,他一定會閹掉白蘭度,然後再把他千刀萬剮。

白蘭度猛地打了個噴嚏,正尋思是怎麽回事兒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花,身前已經多了個人影,剛想要張口叫人,卻覺得脖頸一緊,頓時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大膽狂徒,還不快住手!”

“快放下我家少主,不然性命難保!”

“白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小子,放開我們少主,我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可以放你離開。”

看到白蘭度被來人抓住了脖頸,白家的三個結丹期的老家人頓時大驚失色,以他們的實力,竟然都沒看到那人是如何靠近、並且拿住少主的,由此可見,此人的實力該有多強橫。如果此人便是那個和少主有隙的王少川的話……三個老家人的心裏頓時騰起不祥的預感,叫聲也變得色厲內荏起來。

王少川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們三個說話配合倒挺好的,不過,剛才十幾個結丹期的好手都被老子幹掉了,老子還在乎你們三個人?再說了,有白蘭度這廝在手上當人質,誰敢拿他怎麽樣?

身形微動,王少川快若閃電地退後十來米,將白蘭度擋在自己的胸前,左手依舊掐著白蘭度的脖頸,右手則屈指點上白蘭度的麻穴。白蘭度頓覺四肢僵硬,身子就不聽使喚了,連叫都叫不出聲來。

越來越多的修真正從四麵八方趕來。

這邊三個結丹期的老家夥帶著一群大手大呼小叫的,偏又投鼠忌器不敢動彈,王少川又綁架似的捏著白蘭度,一臉混不在意的神情,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修真的注意,都以為王少川和白蘭度兩人是因為爭風吃醋,而以綁架相要挾呢。

一時間,眾多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起來。

如果王少川執意要殺人,那結果自不必說,現場有這麽多的目擊證人呢,他總不可能把修真全都殺光吧?但如果今天他把人放了,怕是以後也會成為人人鄙視的對象,他在修真界也沒法立足了。

王少川大皺眉頭,看著對麵閑庭信步、不動聲色的三個老家夥,心裏一陣膩歪,心想丫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著陰招算計人。不過,到底薑是老的辣呀,這三個老家夥還是經驗豐富呢。

心裏一煩躁,王少川的操蛋脾氣又來勁了,左手扣著白蘭度的脖頸,右手摸在白蘭度的頭頂,催動金丹之氣運轉於右手,在右手手心形成一個個鋒利的淡金色刀片,緩緩地撫摸著白蘭度的頭皮,就像除草機一般把白蘭度的頭發全都剃了下來。

對麵的三個老家夥和一眾圍觀的修真,全都臉色大變。

哪怕是修真,一些地方也是極為脆弱的,比如頭頂就是這樣的地方。而王少川能夠把能量運用到這樣的程度,既不傷自己的手、也不傷白蘭度脆弱的頭,堪堪把白蘭度的長發剃了個幹淨,連一點兒頭發茬子都不剩下。把能量運用到這樣細致入微的程度,在場的眾修真沒有一個有這樣信心的。

再看向王少川時,白家的三個結丹期的老家人目光都凝重起來,圍觀眾的八卦之魂卻更加熊熊地燃燒起來,還有不少人公然對著通訊器大吼:×××,你們快來○○地點啊,有大八卦呀,不來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王少川:……

根據王少川表現出來的實力,現在大家都認為他是元嬰期的修真高手了。像這樣級別的高手,別說對付一個才辟穀期的白蘭度了,就算是對麵三個結丹期的老家夥也是分分鍾就能搞定的事情。那麽,這樣級別的高手,還用的著綁架一個低手,然後再和三個老家夥低手對峙?

圍觀眾們全都納悶兒不已,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沒道理啊?元嬰期的高手哎,應該不會是少腦子的家夥吧,不然也修煉不到元嬰期了。那就說明白蘭度和那三個老家夥發神經了?

對,一定是他們發神經,招惹到人家高手了。

圍觀眾得出了一致的結論,至於白家為啥會發神經招惹人家高手,那就不是大家能猜得到得了。不過,整個白家都沒有一個元嬰期的高手,結丹期的好手也隻有幾個老家夥,這下他們有麻煩了。

圍觀眾們對視一眼,自覺地退後幾十米,繼續圍觀。

白蘭度隻覺得頭頂上有點兒麻癢,剛想扭動一下腦袋,對麵三個老家夥就沒命地亂叫起來:“少主別動!”

“少主你千萬別動,不然會有危險的!千萬千萬別動啊!”

白蘭度一開始還納悶兒,這三個老家夥發什麽神經啊,老子的喉嚨被拿住,脖子動彈不得也就罷了,連頭上癢癢也不讓動一下,靠,你這老貨管的也太寬了吧?幹..你屁事啊。

還沒等白蘭度鬱悶地表達出憤怒的表情,他就看到有黑乎乎的東西不斷地從頭頂上落下來,仔細一看,赫然正是一根根頭發。

白蘭度頓時就驚的手腳冰涼——我怎麽說頭頂上涼颼颼的,還一個勁兒地癢癢,原來是王少川這小子在給自己剃頭啊。媽的,老子真是幸運,剛才幸好沒動彈,不然那一下子,還不把老子的腦袋給剃下去半截啊。

這個時候,王少川說話了:“我說,白蘭度啊,剛才是不是你派殺手來的?”

陰森森的語調,帶著無窮的殺機,聽的白蘭度隻覺得小腿肚子直轉筋,喉嚨上的那隻手似乎也收緊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兒來,哪裏還說半個“不”字啊,都顧不得喉嚨處的疼痛了,隻管拚命地點頭承認,生怕萬一惹王少川不爽,先扭斷自己的脖子再說,那可就完蛋大吉了。

圍觀眾們一片嘩然,白家人果然是發瘋了。

“還算你有擔當,哼,好吧,就饒了你小子一命吧。”王少川大大咧咧地鬆開了扼在白蘭度喉嚨上的左手,白蘭度頓時抱著自己的喉嚨拚命地咳嗽,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都給咳出來似的。

不過沒人同情他,你自己腦子秀逗了,竟然派殺手去殺一個元嬰期的高手,這跟找死有啥區別?不過人家竟然還答應不殺他,這位大人還真是寬宏大量呀。

圍觀眾們一致讚揚,聽的白蘭度簡直沒臉抬起頭來,他的手下——那三個老家夥卻是清一色的一臉棺材表情,因為他們明白,這件事兒怕是沒這麽容易就結束。

白蘭度就更加鬱悶了,他明明記得王少川才是辟穀期以上的修為,怎麽可能突然就變成元嬰期的高手了呢?完全沒道理啊!難道這小子以前一直在扮豬吃老虎?靠,丫要是早點表現出這樣的實力,就是借我倆膽子我也不敢打你老婆的主意啊,老子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再說老子的漂亮馬子那麽多,隨便揀幾個會伺候人的送給你也不是不行啊!

要是王少川聽到白蘭度此刻的心聲,一定會笑破肚皮,他真的是才剛剛晉級結丹期啊,天知道他的金丹竟然比的人家的元嬰哎。

一邊兒在心裏咒罵著,白蘭度一邊兒小心翼翼地跟王少川講好話。他雖然風流,但卻不糊塗,該諂媚的時候絕對舍得放低身段、甚至尊嚴來諂媚。不然,就他這種惹禍精,根本不可能擠掉那麽多的候選人,成為白家的少主、白家第一順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