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次沒讓王少川久等,那個人很快就布好了傳送陣,這個小小的傳送陣隻有圓桌大小,剛好讓三個人站進去。

王少川按照要求站好、閉上眼睛以後,那個人就激發了陣法。王少川微微將眼睛睜開一絲,隻見極其黯淡的微弱紫光閃過,然後眼前一陣發花,然後他就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裏。

“好了,大個子,跟徐一凡一起,跟著羅成走,老板要見你們。”那個人拍了拍王少川的後背,指著房間門口站著的那個人說道。

“羅成哥。”徐一凡點頭哈腰地朝羅成諂笑著。

羅成愛理不理地點了點頭,看了王少川一眼,低沉略帶嘶啞的嗓音說道:“不要東張西望,跟在我後麵,不要走丟了。”

說完扭頭就走。

王少川看了看徐一凡,徐一凡瞥了那個人一眼又看了看羅成的背影,壓低聲音快速地說道:“羅成哥是老板的貼身保鏢,是咱們商會的老人兒了,老大,您可千萬要悠著點兒,別跟他過不去,不然小弟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擦!怎麽又變成商會了,不是走私集團嗎?王少川嘖嘖稱奇,心想別看天界裏商業行為被壓抑的挺厲害,能人兒大都修煉成仙、成修真去了,這黑社會漂白的細致活兒,也不是沒人懂得啊,至少商會這張.合法的外皮是披上了呢。

王少川和徐一凡兩人跟著羅成走了幾分鍾,上了兩層樓,又穿過了一個長長的回廊,竟然出了門,上了一輛馬車。

“這就是蘑菇馬,”上了馬車以後,徐一凡指著馬車前麵的一匹看起來身材厚實的像一堵牆的高頭大馬,低聲說道:“這種馬和我們出任務的時候,騎得那種飛馬不一樣。飛馬個子小,但是耐力好,能經得住長時間的飛馳,還能承受比較大的重量。”

“這種蘑菇馬不同,它們的特點就是能拉重物,不過速度就太慢了,除了拉車還是拉車,也沒別的用途了……”徐一凡正嘰嘰咕咕地說著話,坐在前排的羅成頭也不回地喝道:“徐一凡,你的話太多了。”

徐一凡縮了縮脖子,朝王少川做了一個“我也沒法子”的表情,然後就縮在座位上不敢吱聲了。

王少川這下不答應了,心想你丫的也太拿哥們兒不當回事兒了吧,這要是都不收拾你,哥們兒豈不是枉稱野人了?腦子裏瞬間想定這件事兒,王少川二話不說,當即催動了【震字訣】,要當場給羅成這廝一個深刻的教訓。

真是不動手不知道,一動手嚇一跳。氣機感應一催動,王少川就猛然發覺,字訣武器竟然都不能用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

王少川頓時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難道是走私集團做的手腳?

轉念一想,王少川又覺得不像,但不管怎麽說,都不能立刻露出馬腳,萬一人家就等著確定自己已經被控製了呢?

木著臉不做聲,又過了一會兒,王少川不斷地探查體內氣機感應的狀況,總算預警功能還是有一些的,對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目標、對自己形成致命威脅的目標、對自己有惡意的氣機傾向等,都是有所反應的,隻是範圍減小了太多,現在隻能估計到周圍十來米的範圍而已。

然後隨著馬車的奔馳,王少川忽然發現一件事兒,似乎每經過一處,王少川都能隱約感覺到,有一股和他的氣機感應頗為相似的力場,在影響著周圍的一切。

比如徐一凡和羅成,羅成的修為狀況,王少川不清楚,但是徐一凡有幾斤幾兩,王少川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現在,王少川能隱約感覺到,徐一凡的修為已經被這個力場壓製了大半,還剩下一點兒萎縮在體內。那個羅成的氣機也被壓製的很厲害,不過存留在體內的強度,比徐一凡的要強的多了。

王少川好奇地又趁著馬車拐彎兒減速的時候,探查了一下早起的路邊兒行人,王少川發現,這些普通人的原本就沒有絲毫的氣機可言,在城中的這股力場的壓製下,所受的影響反而是最小的。

這下,王少川有些恍然了,難道這股壓製性的力場,是城中本來就有的?可是這麽重要的情況,為什麽麥卡恩老頭兒沒有告訴自己?這老頭兒都已經告訴自己那麽多的信息了,為什麽獨獨漏下了這麽重要的一項呢?是有意沒有說呢,還是他隱居到蠻荒的時候,這個壓製性的力場還沒有出現?

如果是後者,那麽還好說。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麽麥卡恩老頭兒可能會漏下的重要信息,絕對不會僅隻這一項,而且之前麥卡恩老頭兒所透露的信息,恐怕也有相當部分是不真實的。最最重要的問題是,這老頭兒的居心,從一開始就是不良的。總而言之一句話,麥卡恩老頭兒以前說的話,要用懷疑的態度來逐步驗證才行。

麥卡恩大概自己也想不到,他的用心出現了偏差,從這時候起,就讓王少川對他抱著充滿戒心和懷疑的態度。

馬車連續拐了幾個彎兒,拐進一個剛好能容納一輛馬車進入的窄小胡同,然後停了下來。

“走私集團的老板,就住這個地方?”王少川咂了咂嘴,搖了搖頭,一臉的失望表情,看向徐一凡的樣子,就差沒在滿臉都寫上“你騙我,我很失望”的字樣兒了。

徐一凡沒敢吱聲,低著頭下車。

羅成冷冷地瞪了王少川一眼,低聲喝道:“再敢說老板的閑話,管你是不是老板的貴賓,老子先撕了你!”

既然大家都受到城市力場的壓製,不是走私集團老板的圈套和算計,那麽王少川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反正他是練了強肉的,也算是天界版的金鍾罩鐵布衫了,自然不怕羅成的威脅。不僅不怕,他還直接就揮拳衝上去。

羅成也是驕橫慣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真有這種二愣子,敢在老板門口對自己動拳頭,當時就給驚訝地楞住了。

王少川的強肉可不是白練的,他的速度本就快,這會兒含恨出手,更是絲毫不留情麵,羅成就是這一愣神兒的工夫,王少川已經一拳轟在羅成的胸口,隻聽“哢吧”一聲脆響,然後羅成整個兒人都向後飛了出去,“轟隆”一下將對開的小木門給撞爛了。

徐一凡張大了嘴巴,看著躺在地上咳血的羅成,那廝的胸口已經凹陷下去一個小坑,要看著就要活不成了。徐一凡頓時驚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這位虎爺真是煞星,老子以前還跟他開玩笑,虎爺沒有一拳轟爛老子的腦袋,還真是萬幸呢……

門口本就有人等候,見羅成被人一拳打成這樣,頓時呆住了,直到被徐一凡踹了一腳,才算是反應過來,趕緊衝到裏麵去叫人。

不多時,裏麵就急匆匆地衝出來十好幾個人,其中五六個人七手八腳地抬起羅成,把他扛到廂房裏麵去施救,另外七八個大漢則各持刀劍棍棒,一聲不響地朝王少川衝過來。

徐一凡一見這陣仗,當真是被嚇得連小心肝兒都快要從嘴巴裏蹦出來了,惶急地胡亂擺手辯解著,被王少川順手劃拉到自己的身後去。見到王少川寬厚高大的背影,徐一凡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安心的感覺,驚悸的心也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見七八個大漢一聲不響地衝過來就動手,王少川也不客氣,雖然他不懂得外家功夫,隻練過幾天跆拳道、散打什麽的,另外就是暴龍警花方佳玉曾經教過他的俘敵拳、一招製敵了,但好歹也算是學過幾招把式的,再加上他的強肉修煉,所以王少川充滿自信地迎上去,揮拳就打。

要論起招式精妙,王少川是拍馬也追不上這七八個手持冷兵器的大漢;要論起一招製敵的殺敵效果,王少川也未必就強過這些充滿殺氣的專業人士,但是王少川的強項這些專業人士卻是一樣都沒有,十二米範圍預警、強肉,而且王少川隻有一個人,動手的時候根本無需任何顧慮,而那些大漢卻要小心不能傷到友軍。

幾個呼吸的工夫,雙方已經你來我往地對砍了十來招,王少川的拳卻是沒傷到一人,但是化掌為刀卻砍傷了兩個大漢,另外還有一人,被王少川近身時一記凶狠的膝頂踢到了小兄弟。看這廝捂著下身兒滿地打滾慘嚎的樣子,徐一凡都冷汗淋漓地,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兄弟,然後夾住雙腿。

幾個大漢一開始還以為三兩下就能搞定這個大個子,沒想到,三兩下之後,自己這邊兒卻折了四個弟兄——除了被王少川傷到的三個,第四個是被情急眼紅了的自己人誤傷的。

大個子還生龍活虎地蹦來跳去,自己這邊兒卻折了一半兒的兄弟,剩下的大漢全都目露凶光,紅著眼睛撲上來,完全是一副以命換命地搏命打法,看的徐一凡心驚肉跳,一轉身躲回馬車上去,自言自語地哭道:“老天爺,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徐一凡擔心如何收場,王少川卻不擔心,你若想戰!那便戰!沒什麽大不了的,爺還怕了你們這幾條亂蹦的小雜魚不成?而且,這事兒本就是他占著理兒,而且他還占著“野人”的招牌,實在不行還可以耍賴,難不成你要跟一個不通世事情理的野人較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