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華還是按照韓小姐的話去做了,馬上派人去與米羅帝國交涉,一邊整頓兵馬,當然不是進攻,而是準備撤退。

當然,一撤退就會對軍心造成不穩定,但是杜華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困難。

流言是個很微妙的東西,用的好了能讓人激情亢奮,用的不好能讓人身敗名裂。但是對於杜華這種成精的人物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杜華隻是簡簡單單的讓各位師長向下泄露一點點風聲,就說:“聽說咱麽這一次撤退是引君入甕,要好好的幹一票呢!”

放在平時這些士兵或許不相信,但是現在戰局異常的好,幾乎呈現出一麵倒的局勢,所以上級說什麽話他們都沒有不相信的理由。

此時,杜華,韓小姐,還有西北軍區總司令正在這營帳裏麵商議著撤退的事情,以及與米羅帝國交涉後的各種可能性。

對了,忘了介紹西北軍區總司令是誰,他名叫張常德,六十多歲,大師級別,按道理說他坐這個位置坐的也很穩,很正,也理所當然,可是他現在真的非常鬱悶。

屋子裏麵總共三個人,一向被人稱為老大的他卻排在最後,給人家端茶倒水點頭哈腰,任誰都不會舒服。

杜華是他的老大,這點他可以欣然接受,但是這個韓小姐,聽說不就是他的一個情婦麽,怎麽還騎到他頭上了?

但是,杜老大都沒有說什麽,自己自然沒有反抗的餘地,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

“按照你這麽說,米羅那群人一定會答應我們的請求了,在不傷和氣的情況下?”杜華看著眼前的韓小姐說道。

“這是必然的,米羅這次對大漢是誌在必得,真不知道他們儲備了多久。”韓小姐點點頭,看著杜華說道,“再說了,帝國之間有‘和氣’這個詞麽?都是為了利益而已,如果米羅真的拿下了大漢,那下一個遭殃很可能就是我們。”

“所以?”杜華跟著問道。

“所以,我們要做到的就是平衡。”杜小姐說道,“這一仗我們不能出太多力,給大漢心理上的壓力和牽製他們一些兵馬就好,其他的就讓米羅去打好了,等大漢亡了的那一天,我們趁機搶奪地盤!”

“大漢真的會亡國嗎?”杜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畢竟人家可有三個宗師級強者坐鎮,單憑這一點就很難。”

“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米羅敢做,自然就有他們的辦法。”韓小姐說道。

杜華聽著韓小姐的話點點頭,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隻不過與人交流一下能讓自己安心。

“使者已經出發了,那我們什麽時候撤退?”杜華看著韓小姐問道。

“現在。”韓小姐直截了當的說道,“為了不讓米羅帝國起疑心,我們必須表示出我們的緊迫,所以必須是現在!”

“好。”杜華點點頭,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張常德。

這一次轉頭差點沒讓張常德感激的哭出來,陣陣一天了,杜老大終於想起還有自已這麽一個人在。

“你去告訴下麵的人積極準備行李,時刻準備撤退!”

“————”張常德哭喪著臉看著老大,他早應該猜到是這種結局。

“怎麽了,你有什麽問題麽?”杜華看著一臉沮喪的張常德好奇的問道,心想這家夥是怎麽了?

“報告首長,沒問題!”張常德馬上說道,心想你才有問題呢!你全家都有問題!

然後,張常德馬上屁顛屁顛的就跑了出去。

一段事情告一段落,杜華也覺得自己坐在椅子上有些累了,不由自主的向後倚了過去。

而韓小姐還在一旁看著沙盤,緊鎖著眉頭,看著擺在中央的沙盤良久不語。

“怎麽了,還有什麽問題麽?”杜華靠在椅背上,看著緊皺眉頭的韓小姐問道。

不得不說,這韓小姐即使是這樣的神態依然美得驚人。

不由得,連杜華都有些癡了。

“有問題,而且有很大的問題。”韓小姐連看都沒看杜華一眼,盯著沙盤直接回答道。

韓小姐的說話直接打斷了杜華的癡迷,他是一個將軍,一個不折不扣、非常稱職不次於唐行雷的將軍,在他的心裏,軍事的重要地位不言而喻。

而且他相信韓小姐不會無的放矢,所以馬上問道,“什麽問題?”

而這回,韓小姐終於轉過頭,正眼看了杜華。

“我隻想問,是誰同意把國道借給米羅的?”韓小姐看著杜華,一臉疑惑的問道,“別告訴我是你。”

“當然不是我。”杜華苦澀的一笑,“我想給也沒那麽大權力,我是個軍人,說到底隻負責打仗,這決定是陛下做的。”

“我猜也不是你。”韓小姐看著杜華淺淺的說道,“愚蠢至極的決定!”

“————”

杜華看著韓小姐,沒有反駁,也沒有答話。

但是他不說話,韓小姐卻飛快的說了起來。

“我們這國道是我國的重中之重,尤其是還路過墨高城的前方。墨高城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這就跟大漢的嘉陵城一樣,易守難攻,但是一旦被攻破,就是一關破道道通!”

“而且,我們現在的軍隊是傾囊而出,都集中在了這山脈之中、大漢之前,墨高城裏的軍隊少的可憐,萬一米羅的大部隊攻打它怎麽辦?尤其是在戰爭最後的階段,那時候我們連撤退防守的資格都沒有!人家隻要在墨高城放下一半的軍隊防守,其他軍隊就可以暢通無阻!”

“我們雖然是打大漢,但是換個角度考慮也是大漢牽製了我們的大部分軍隊!如此一來,我們泰城的大地誰來保護?!”

韓小姐說的太多,有些氣喘的看著杜華,然後冷冷的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米羅帝國根本不是要滅亡大漢,而是要趁機滅了我們兩家!”

“————”

杜華還是靠在椅背上,看著韓小姐不語。

“這些道理你應該比我懂。”韓小姐看著杜華冷冷的說道,“其中的弊害有多少我知道肯定沒有你多,為什麽還這麽做?!”

杜華看著眼前氣憤的韓小姐不語,甚至是什麽表情都沒有。

終於,他歎了一口氣,像是老了二十歲一樣。

“我懂,我當然懂。”杜華看著韓小姐無奈的說道,“但我是臣,我又能怎麽做?”

“我隻能說,我們沒有一個像古素大帝一樣的帝王。”

(大家還記得,當年那個大明湖畔要著紅票的夏雨荷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