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一家來到登科學院門前,正好裏麵在默寫文章他們就沒有進去打擾,隻是將帶來的東西交給看守大門的老大爺,讓他幫忙轉交給秦令羽三兄弟。

“你們看看各家房裏還有什麽需要添的就去采買吧,一會這裏匯合。”

秦老太現在布莊門口對兩個兒媳婦和一個侄媳婦說的。

許秀英和石海棠想了一下,房裏似乎沒什麽東西需要新添加的於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劉秀桃倒是真有東西需要買,跟秦老太說了一聲就往往集市走。

秦老太怕她手中錢不夠,又給她塞了一兩銀子。

劉秀桃推脫兩下,沒能推脫開隻能收下了。

石海棠怕劉秀桃腿腳不便怕她吃虧也跟著她一塊往集市去。

布莊老板看到秦老太他們像是看到財神爺一樣,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似的迎了過去畢竟這年頭幾匹布幾匹布買回來的大客戶不多啊。

在災荒戰亂這些年,大寧朝的百姓連吃都吃不飽了,更別說買布了,所以這兩年他的布莊生意慘淡到不行。

“大姐,這次又想過來過來看點什麽樣的布料呢?”

秦老太看到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萊掌櫃,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萊掌櫃原本長得就胖也不高,加上現在笑的那張臉,真的像極了彌勒佛。

“萊掌櫃,麻煩你給我拿十匹粗布,五匹細布。”

“啊?”

萊掌櫃聽到秦老太報出的數,瞬間愣在了原地,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大姐,你有沒有記錯數呀?你確定要這麽多?”

秦老太,看到萊掌櫃的反應也是意料之中,畢竟誰家也不能一次十幾匹布買回去啊。

“萊掌櫃,你沒聽錯,我就是要這麽多,麻煩你給我算一下銀子。”

秦老太拿出一個20兩的銀錠子,放在桌子上說道。

來掌櫃見秦老太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激動地親手給秦老太打包,甚至旁邊的夥計想要幫忙都不讓。

“粗布400文一匹,十匹就是4兩。”

“細布貴一點要700文一匹,五匹就算3兩,這叫那個零頭給你抹了。”

萊掌櫃快速地把布匹的價格算了出來,那速度快的生怕秦老太他們反悔一樣。

秦老太道“萊掌櫃該多少是多少,不需要給我們抹零頭的。”

這年頭,誰的日子也不好過,500文還能買一匹粗布呢,叫零頭說抹就抹,她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以後常來便是。”

來掌櫃拿起秦老太放在桌子上的銀子,拿起剪子剪下來一塊,放到銀秤上稱了一下,正好七兩。

他將剩下的那一塊銀子小心地還給了秦老太。

他又拿出一塊綢緞用帶子紮好,一塊遞給秦老太,道“大姐,這一小塊綢緞給小孫女做身衣裳合適。”

“哎呦,來掌櫃這怎麽好意思,上次你也送了一塊,這次又送一塊,老婆子的心裏真是過意不去啊。”

秦老太接過那一塊綢緞,隻是上手一摸他就知道這塊綢緞價值不菲。

最起碼目前他們家還沒有實力能穿得起這樣的布料衣裳。

“老大姐,我這又不是給你的,是給這個胖娃娃的,這麽可愛的娃娃,就該穿點好的衣服。”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白要,我再給你添點錢吧。”

萊掌櫃眼看秦老太要往外掏錢,趕緊拉著秦老太的手悄悄說道。

“老大姐,實話告訴你,這些布都是不用銀子的,都是那些富貴人家用剩的,或者繡娘繡壞的,那些富貴人家挑剔得很,繡壞一點點布料或者繡花的他們都是直接往外扔,我也是運氣好,有這麽一條門路才能撿到一些不要繡布收綴收綴了換二兩酒錢。”

這時輪到秦老太驚訝了,拿過那塊布細看了一下。

“這布都是極好的啊,沒有壞啊,怎麽就不要了呢?”

萊掌櫃應道:“這大戶人家的想法誰知道呢,或者是顏色太鮮豔,又或者是不能做一件衣裳,他們也不打賞下人,都是直接往外扔的。”

秦老太同萊掌櫃嘮嗑了幾句後,劉秀桃和石海棠就回來了。

秦老太一行人同萊掌櫃告別後,離開了布莊。

原本來掌櫃還想叫個夥計幫忙把布匹運回去的。

可秦老太卻拒絕,這些布匹雖然重,可有秦老四這個天生神力在,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隻見秦老四將全部布匹,捆綁在一起,輕輕鬆鬆地甩在背上,背起就走。

萊掌櫃咋舌地看著秦老四的背影,心裏再次感歎,在秦老太一家真的是深藏不露。

看來他將綢緞送給秦老太與她交好是正確的,這秦老太一家看起來也是個大有前途的人家啊。

秦家村村門口,眼尖的婦人早就已經看到了秦老二和陳翰林他們趕的兩頭牛和一頭騾子回來了。

看到後麵的牛車上還有十幾匹和幾袋糧食心裏直冒酸水。

為什麽人家一下子就能采買這麽多東西,而他們家不到過年都不舍得買一樣東西呢。

一路上,秦家村的村民們跟著一路,他們對著這兩頭牛和騾子議論不已。

“一下子買了三個牲口,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管他們花了多少銀子呢,反正又不是你出,不過春耕的時候倒是可以跟他們借用一下呢。”

“老二呀,這兩頭牛和騾子一共花了多少銀子啊?”一位好事的婦人上前問。

“這個我不知道,是我娘買的,我隻負責趕回來而已。”秦老二直接將難題推給了自家老娘。

對於其他人都很樂意回答的,但是對於眼前這個婦人是真的不想搭理。

從上個月開始,她已經逮著他,要給他介紹媳婦也不下十次,他現在看著她都想繞路走了。

村長知道秦老太一家買了三頭牲口也是高興,他家老黃牛年歲已高,在勞作也勞作不了幾年了,她之前都在想,以後春耕該怎麽辦呢,這不正好秦老太家的牛和騾子能派上用場。

這般想著,他便上前去,繞著牛走了兩圈,越走他眉頭就皺得越高。

於是他顧不上危險,徑直走上去,雙手扯著牛臉皮,查看著牛的牙齒。

這一看他的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