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許墨的腦子在陸決問的這一刻,清醒過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哪一天不重要,我們領過結婚證了。”
陸決原本還輕鬆的臉,在聽見這句話後,天崩地裂!
“你說什麽!”陸決臉色鐵青,幾乎控製不住的怒吼,“你們領結婚證了!”
許墨也眯起眼睛看著陸決,“你這麽激動什麽意思?怎麽,你對我太太還有想法。”
陸決沉默片刻,而後頓住。
他的眸色晦暗如深,眼神一點點的沉下去。
他沒回答許墨的話,直接扭頭走了。
走的時候,後背挺直,冷漠又桀驁。
許墨盯著陸決的背影看了好久。
無端從暗處出來,“少爺,這個陸決情緒有點不正常。”
許墨沉沉應,“我知道,你把國外的人都調回來。”
無端驚掉了下巴,“啊,那麽多人……都調回來麽?”
許氏暗衛前後五百多號人。
“少爺,您這是要結婚,還是要搶新娘啊!”
許墨雙手插兜,表情淡淡,“都一樣!”
這一次,他死也不會讓陸決把人搶走!
無端咂舌。
……
陸決駕車回家,遠遠的就看見白念念了。
她站在門口,跟之前比,瘦了很多,臉色也很憔悴。
看見陸決的車,頓時眼淚從眼眶裏落下來。
她遠遠的喊,“阿時”。
她說,“阿時,你救救我。”
她還說,“阿時,你不能不顧念我們一起從小到大的情誼,這兩年,我對陸氏的付出,你不是都看在眼裏麽?”
陸決沒有下車。
他叫了保鏢,將白念念遠遠的隔離在外,白念念知道,陸決這是嫌棄自己有病!
她不死心。
她叫喊著陸決的名字,一聲聲,一句句。
陸決從車上下來,跟她隔了一段距離,白念念要過去,被保鏢給攔住了。
“阿時,我病了,你不能不管我啊。”
陸決眼神淡淡,沒什麽情緒,“這都是你的選擇,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是為陸氏付出了,可是難道你沒有得到好處嗎?”
“白念念,人不能既要還要,對吧?”
白念念呆呆的看著陸決,後者表情冷漠,沒有絲毫動容。
“可是……”
白念念還想再說什麽,陸決的眼神忽然淩厲起來,他看著白念念,“而且,你有臉跟我說這個麽?老爺子,怎麽死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白念念那一瞬間,徹底愣住。
原來……
陸決什麽都知道。
原來……
他隻不過是不說。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白念念瞪著眼睛,直直的看著陸決,萬念俱灰,“你隻是不說…但是,你心裏在盤算……陸決……你,你騙我的好苦啊!”
陸決像看著垃圾一般的看著白念念。
最後在白念念的痛哭聲中,他進入了陸氏別墅。
那一夜,雨下的很大。
白念念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夜。
她以為,陸決會對自己憐憫,她以為陸決對她還抱有最後一絲的情分。
可什麽都沒有——
隻有王秘書撐著傘在雨夜中走來。
王秘書的眼神至上而下落下,“你走吧,陸總是不會出來見你了。”
白念念到這個時候,依舊抱有幻想,“不會的,陸決不會對我這麽絕情的,當初許知意還喜歡他的時候,還是陸太太的時候,他們多少次鬧矛盾都是因為我,之後,陸決還因為離了婚,甚至,在許知意沒在的這些年裏,我也陪著他的。”
王秘書表情淡淡,一針見血,“是麽?你是陪著的是陸總,還是陸總手裏的錢?”
白念念失神,仰頭看著王秘書。
王秘書說,“答案是什麽,你知,我知,陸總……會不知道嗎?他隻是……不說,陸總不是戀愛腦,他要是喜歡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娶你,他最初疏離許知意,不過是因為愛不自知罷了,你從來,都不知道他的選擇裏,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愛你,不用你主動,他自己會去找你."
白念念不甘心。
她踉蹌站起來,一把推開了王秘書。
在雨幕中,她朝著陸氏別墅的方向大喊,“陸決!你沒有心!你會得到報應的!”
王秘書撐著傘站在一邊,表情始終淡淡。
……
王秘書回別墅的時候,白念念還沒走。
她在雨中咆哮著,一聲又一聲。
第二天。
陸決從別墅裏出來了,這一次,他身邊沒有帶保鏢,白念念以為,陸決回心轉意了。
他對自己還是有情義的。
卻不曾想——
在陸決走向她的某個角度裏,有記者媒體的照相機“哢嚓”的連續拍了幾百張照片。
白念念還楞著時,陸決已經拿起手帕捂住了口鼻,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而不遠處,王秘書跟那個記者在握手。
白念念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呆愣許久……
陸決這是要喝他的血,吃她的肉?榨幹她的最後一絲剩餘價值?!
這一日。
陸決跟白念念解除婚約的消息登上熱搜。
之後還附著一張照片——
雨幕中,陸決邁步朝白念念走去,他撐著傘,眼神憐惜。
而這條熱搜之下,跟著的是另外一條熱搜。
【白念念,艾滋病】
所有提供出來信息裏,觀眾人串聯出來一個信息。
白念念不潔身自好,給陸決帶了綠帽子,並且患有艾滋病,陸決雖然不舍,但是不得不放棄心頭愛。
那一張陸決走向白念念的照片就充分說明了,陸決內心的惆悵跟糾結。
網絡的風向一邊倒,所有都在說陸決重情誼!
也在說陸決攤上白念念可惜了。
又或者有人在說,還是許知意跟陸決配。
陸決盯著這一條評論,看了很久,嘴角勾起笑意剛再要下麵留言時,卻發現那條評論不知道為什麽被人刪除了!
陸決眯起眼睛,剛要動怒。
王秘書推門進來,“陸總,這是今天的報表,一路飄紅,股東們很滿意!”
陸決掃了一眼,沒多看。
他問王秘書,"這個周末,許墨跟許知意訂婚,你知道嗎?”
王秘書沉默。
陸決的眼神犀利的落在王秘書的臉上,“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王秘書再度沉默。
陸決往沙發上一座,後背靠在椅子上,“我知道,因為許老爺子的事情,你愧疚,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王秘書你這個秘書也就別幹了。”
王秘書低頭,應,“是。”
陸決淡淡說,“你去聯係一下給白念念要的那個巫師,就說,我要跟他談一筆大買賣。”
王秘書聞言,猛然抬頭。
"陸總……”
陸決眼神犀利。
王秘書卻沒有遲疑,“陸總,許知意跟白念念不同,她當初來您身邊的時候,一片赤誠,走的時候,也沒有拿走任何東西,她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她自己爭取來的,陸總,您不應該這麽對她!”
陸決垂著眼眸,無名指上戴著當初跟許知意的結婚戒指。
“我怎麽對她?我是要疼她,你不懂,別說了!去辦吧!我今天要見到人!”
隻要他活著的一天,就不可能讓許知意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