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稿的傳播,超出了陸決的預期。

即便已經在努力撤回了,可依舊擋不住熱情如火的民眾,轉發量一度破百萬。

“陸總,撤不回來了,”王秘書也沒想過會有如今的局麵,“原本態勢還好,可是,國內外的一些傳統服飾跟設計大家都齊齊轉發了,這些人原本就有粉絲基礎,這一轉發,幾全行業,全國都知道了這些設計稿出至於白念念之手。”

陸決揉了揉額頭。

白念念站在角落裏,縮著脖子,瑟瑟發抖狀。

陸決抬起頭,白念念立馬走過去,攥著陸決的手,“阿時,對不起,我真的隻是喜歡這個設計稿,我沒有別的意思。”

陸決冷眸看著白念念,發問一句,“是嗎?那挺湊巧的,新買的電腦剛好就上傳了設計稿,怎麽就又剛剛好放在了電腦桌麵上,專修電腦的人又恰好那麽多事,給你發出去了!還帶了你的名字!”

“白念念,你以為我是靠腦子不好才坐上今天的位置的嗎?!”

白念念倉皇搖頭,“阿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腦子不好,我有精神病的,你別跟我計較!”

陸決抬步往外走,他給旗袍協會去了電話,叫王秘書遞了一張八千萬的支票,對方同意許知意參賽,但是,也同時說了,許知意的作品不能有跟之前設計稿有半點類似之處,否則,會被認定抄襲,到時候,場麵更加難堪。

病房裏。

許知意冷冷的笑了。

她看著陸決,‘那是我的東西,我的設計稿,現在你讓我再做一次設計,但是為了避嫌,要跟之前設計出來的東西,全然不同?這是要我認下了設計稿被盜的事嗎?!’

“陸決,”許知意已經不止失望了,她覺得荒唐,“這是我我的勞動成果,你可以不在意,也可以覺得不值錢,但是你不能不尊重!”

陸決站在窗邊,煩躁的點燃了一支煙,“那你想怎麽樣?告她,讓她坐牢?可是,麵對大眾,白念念一直說的都是她這個東西不是她的,

設計稿確實經由她電腦流傳出去,那也是你自己沒有保管好。”

許知意渾身發抖,她盯著陸決的後背,“那麽請問陸總!”她咬著牙,努力把話說完,“我是因為什麽,才沒有保管好設計稿的!”

是因為有人在車上把她zuo到暈了!才讓白念念把設計稿拿走的。

現在,陸決在怪她守不住自己的東西?!

陸決也察覺自己失言,“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要去旗袍比賽嗎?我並不建議,”

就連陸決都清楚。

一個人的思維是幾十年培養起來的,設計師有自己的設計習慣,現在距離旗袍大賽不過短短幾日了。

要徹底規避掉原來的習慣,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許知意,這件事,我會補償你,事情已經是如今的局麵,你再不接受也無可奈何,對麽?”

話落。

許知意嗤笑一聲,她點著頭,“對,在陸總眼裏,別人做什麽,損失什麽,都是無所謂的,不過是錢多錢少可以彌補的問題而已。”

陸決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麽?”許知意嘲諷一笑,“那可真是抱歉,錯怪您了。”

您字,腔調格外重。

陸決聽了皺眉。

剛要開口,病房的門被敲響。

白念念站在門口,許知意冷眼看過去,白念念抹著眼淚就進來了。

“許小姐,真的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我給你道歉!真的對不起!”

“另外,你別怪阿時,是我求他給我一個住處的,我沒地方去,我還有病,我什麽都爭不過你的,許小姐,你別跟計較了吧?”

“你要是真的要怪,你就怪我,千萬別怪阿時,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許知意靠在床頭,她都被氣笑了。

真好的。

真的好!

她一個綠茶屢次舞到她麵前,如今剽竊了她的成果,還端著一張綠茶臉來她麵前了。

“行,你說的,都是你的錯,確實應該怪你,白小姐,我想請問你,你承認盜竊了我的設計稿嗎?”

白念念剛要開口。

便見許知意打開了手機錄音,許知意抬了抬手,對白你說,“來,大聲一點,說清楚一點,白念念女士,你現在承認是你盜竊了我的設計稿嗎?”

白嫩嫩看著手機上錄音閃爍的紅點,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看了眼陸決,嬌嗔一身,“阿時……”

陸決皺眉,盯著已經打開的錄音軟件,對許知意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許知意嗤笑一聲,“哦,輪到我反擊的時候,就得饒人處且饒人了,感情,被網暴,被說花瓶,被說剽竊,被主委會除名的不是你們!”

“狗男女!”許知意冷了眸色。

這話不好聽,陸決擰眉,“許知意!注意自己的言辭!”

許知意跟陸決冷漠對視,“我還有更難的話,陸決你要聽麽?”

陸決擰眉,“我已經說了,事情已經到這裏,想要什麽補償,你自己想,想好了告訴我。”

陸決說完,抬步離開。

白念念追出來,百轉千回的喊,“阿時,對不起,一切都是我錯。”

“既然知道是你錯,那你敢承當嗎?知道盜竊罪需要坐幾年牢麽?白念念,你真是蠢到家了!”

陸決抬步坐進車內,再沒看白念念一眼。

一路上,陸決都非常煩躁。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根本連應對的機會都沒有。

前幾日,許知意還窩在他的懷裏輕聲撒嬌。

讓陸決幾乎都要以為,已經回到三年前了。

他甚至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有一個家。

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可如今,一切都搞砸了!

許知意看著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失望,也跟疏離,他厭惡她這樣看向自己眼神。

陸決沒回陸宅,鬼使神差的回到了許知意的家。

那一天他提著行李箱來,她給了他家裏的鑰匙,她勾著他的肩膀說,“陸先生,你要是不喜歡陸家冰冷冷的樣子,就留在這裏,跟我住一輩子吧,我這裏雖然不大,可是溫馨,日後有了孩子,我跟孩子們一起等你回來。”

那時的許知意,笑的嬌媚又燦爛。

坐在他的膝蓋,兩隻細長白嫩的腿晃**著,頑皮又熱烈。

可她現在,卻冷冷的對他說,“陸決,我要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