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刀尖擰幾下
老頭子走了,戒頭沉著臉走了進來。
我有點沒法麵對他,因為我不知道要怎樣跟他解釋這一切,所以他進來之後,我就繼續閉上眼睛裝睡。
“躺了好幾天了,你不餓嗎?”
戒頭在床邊坐下,出聲問我道。
被他這麽一提醒,我才發現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貼在了一起,的確是餓得有點發瘋了。
“有,有吃的麽?”我張開眼睛,有些尷尬地問道。
“你說呢?”戒頭把一個食盒放到床邊的桌上,一邊說話,一邊就把那食盒一層層打開了,然後隨著食盒一層層打開,我的口水也越積越多,最後幾乎都流淌成江河湖海了。
戒頭真是細心,他居然一口氣給我買了那麽多吃的,有包子,有小炒肉,還有小米粥和熱豆漿,艾瑪,實在是太饞人了,當時飯盒蓋子打開之後,我要不是手腕上插著吊針,我直接就飛身撲過去了。
“快,快,好兄弟,給我拿個包子,我都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我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對戒頭道。
見到我的情狀,戒頭就捏起一隻小籠包遞給了我。
我抓過來丟進嘴裏,沒品出味兒來,直接就咽下去了。
“快,快,再給我點,還有粥,我渴死了。”我對戒頭喊道。
戒頭把桌子往後一拽,讓那桌子距離病床起碼有兩米遠,然後他則是搬個椅子在桌邊坐下來,一邊有滋有味地吃著東西,一邊就對我道:“你先說完話,再吃吧。”
好吧,這個混蛋,現在也學壞了。
見到他的情狀,我知道他這是故意在給我出難題兒,所以當下隻能舔舔嘴唇,無奈地躺下來,一邊滿眼心疼地看著那些慢慢減少的美食,一邊就對他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整個事件的起因,其實是從那靈堂開始的。你還記得嗎?那天我去你家玩,我跟你說過那靈堂的問題,我當時就說了,那靈堂不是為你爸媽祈福,而是為了鎮壓他們的亡魂生氣。”
“嗯,”戒頭吃著東西,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話。
“後來,我說要給你爸媽磕頭,還讓你和小瑩一起出去玩,”我說到這裏,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下道:“後來你們出去了,但是我卻並沒有磕頭。”
戒頭神情平靜,繼續吃著東西,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
“我心裏有疑惑,所以就想一探究竟。後來我就把靈牌後麵的佛像搬下來,把底下那箱子裏的紫血玉髓給偷了。這個事情你是知道的,秦雲山後來之所以打你,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我後來也跟你說過這個事情的。”我看著戒頭道。
“繼續,”戒頭說話間,突然從衣兜裏摸出一把尖刀,猛地插到桌麵上,那凶狠的模樣看得我一陣心驚肉跳。我知道他表麵上雖然沒有什麽反應,其實內心裏早已驚濤駭浪,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突然失去理性暴走起來。
“後來我把那紫血玉髓拿了回去,半夜的時候,我就仔細研究了一下,結果這一研究不要緊,卻發現那裏頭封印著一個非常凶戾的女鬼。”我說話間,禁不住回想起當天夜裏的事情,下意識地就哆嗦了一下,“後來那玉髓被我不小心摔碎了,那女鬼就從裏麵逃了出來。她非常凶煞,而且口口聲聲要找秦雲山報仇。她後來也的確去找秦雲山報仇了,不過秦雲山似乎早有準備。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拿著哀棍跟他一起打鬼的事情嗎?”
“為什麽你說她是我的娘?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這個事情的?”戒頭打斷我的話,下意識地伸手握住刀柄,皺眉看著我問道。
“就是你們打鬼的那天晚上,我才大約看出來一點毛竅的。你還記得嗎?當時你拿的是哀棍,而且你還能打到那女鬼,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說明你和那女鬼有著非常親密的關係,她應該是你的長輩,不然的話,你的哀棍是打不到她的。當時秦雲山之所以讓你拿著哀棍,想來是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個事情,所以才會這麽做的。再一者,當時你打了那女鬼的時候,那女鬼的反應很悲傷,她還試圖跟你說話,但是卻被秦雲山打斷了。”我看著戒頭說道。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戒頭有些憤怒了,下意識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我心裏一哆嗦,連忙解釋道:“第一,當時我不太肯定那女鬼跟你的確切關係,所以我不太敢說,而且我擔心我說出來之後,反而會害了你。第二,後來我就回家了,沒再繼續追究這個事情,所以也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詳談這個事情。第三,等到我再次回到姥姥家的時候,你已經中毒躺在醫院裏奄奄一息,是我和師父拚了命才救下你的。”
我的最後一句話擊中了戒頭的軟肋,他不覺是皺了皺眉頭,重新坐了下來。
見到戒頭的舉動,我鬆了一口氣,隨即不由是對他道:“我真正確定那女鬼的身份,是在給你招魂的那天夜裏。當時你缺失一魂,無論如何也招不回來,最後老頭子施展借魂大法,然後那女鬼正好出現,於是她就借了一魂給你。你現在之所以還正常地活著,沒有變成傻子和神經病,就是因為她借了一魂給你,讓你的神智保持完整。至於她,因為經曆了割魂和裂魂的痛苦,靈體已經不完整,所以她的神智已經不清晰了,她隻有無盡的怨氣。不過這個事情說起來也很巧合,你母親的靈魂是天生的太陰魂,有很強的凝聚力,所以她失魂之後,胸口出現了那個血盆大嘴,她可以吞噬其他靈魂和陰氣壯大自己。”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後來才變得那麽厲害的,”我說到這裏,不覺是皺眉疑惑道:“就是我不太明白她為什麽要找廖群奇的麻煩,她的仇人應該是秦雲山才對。所以這個事情,真要問我的話,我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天晚上,一開始的時候,你也一直沒有認出她的身份,對不對?”戒頭看著我問道。
“一開始她被陰氣包裹著,你有本事看出來她是誰?”我無奈苦笑道。
“你是不知道,不過有人肯定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他跟秦雲山是一路的。”戒頭說話間,冷笑一聲,禁不住是攥著刀柄,把那刀尖在桌子上死命地擰了幾下。
【下一章預告:漂亮的孫女兒,時間20160607,1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