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欲血紅顏! 第271、人有圖謀!
第271、人有圖謀!
正氣門也有一套獨立的小院,在荷池的最左側,和秦洛王養心他們遇到的那個老麽麽所住的院子相隔不遠。
走到荷池中間的那條石橋上時,秦洛和王養心不由對視一眼。想起那個脾氣暴躁的小老太,兩人心裏都有些畏懼。
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麵對這種即橫又愣的老太太,他們還真是有種老鼠拉龜無處著手的感覺。
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當然,秦洛也不覺得他們倆個能夠打的過這小老太。而她的嘴巴和她的手上功夫一樣犀利,兩人加起來都不見得是她的對手。
再說,打壞了怎麽辦?
還好的是,這一次並沒有碰到那個‘老巫婆’。自從王養心被她拎進冰水裏,他就一直這麽稱呼她。
在那位正氣門人的引領下,走過拱門,穿過回廊,終於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豐神玉朗,一臉笑意的穀千帆等在門口,臉上帶著溫和慈善的笑意,說道:“秦先生,王先生,冒昧讓人邀請,實在是打擾了。不過今天見到秦先生妙手仁術,實在是愛才心切。這麽急著讓人邀來,還請不要見怪。”
一門之主親自站在門口當迎賓,這份厚禮不可謂不重。秦洛和王養心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對於值得尊重的長者,秦洛骨子裏的張揚驕縱之氣盡收幹淨,一臉笑意的說道:“穀門主客氣了。今天承蒙穀門主多次替晚輩說話,秦洛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呢。”
“哎呀,你們有完沒完啊?好好的現代人不做,非要學那些古人說話。酸死了。”穀子禮站在身後,皺著小眉頭說道。
“穀子禮,不可胡鬧。”穀千帆回頭瞪了女兒一眼說道。看來他極其疼愛這個寶貝女兒,雖然嗬斥,但是臉上也不見怒容,聲音也沒有任何威嚴。
秦洛卻是多看了兩眼這個長相可愛看起來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笑著說道:“穀妹妹說的有道理。穀門主直接就我秦洛就好了。對待我們這些晚輩的,就無需那麽客氣。”
要是麵前站著的是鬼醫派的歐陽命,秦洛是怎麽也不可能說出這句‘對待我們這些晚輩無需客氣’的話。
“哈哈。好。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酸腐了。咱們坦誠說話。來,快請進。”穀千帆也是爽快人,立即就答應下來。
幾人分賓主坐下,自然有人送上茶水。
秦洛看到杯子中的茶葉有些特別,是一片片三角葉似的金黃葉子,覺得很是奇怪。
小抿了一口,先是稍澀,舌根像是麻醉了一般,瞬間失去了知覺。這種感覺極其短暫,很快的,口腔就被一股突然而至的異香給填滿。
先是麻木,讓味蕾失去知覺。像是把口腔裏的所有雜味都給清空。接著,強烈的香味撲麵而來。這感官上的一個小小的斷層,竟然能給人帶來如此美妙的感覺。
“怎麽樣?”穀千帆一直在盯著秦洛品茶,見到他滿臉驚喜的樣子,也語帶自豪的問道。
“好茶。我喝過的最美妙的茶。”秦洛連聲稱讚。
王養心聽到秦洛如此盛讚此茶,也趕緊品嚐了一口。接著,也被這種古怪新奇,卻又芳香四溢的茶水給征服。
“哈哈,最好倒不敢當。但是新奇嘛,這個倒是事實。我平生飲茶無數,也隻有這龍舌蘭當得‘新奇’兩字的評語。”穀千帆笑嗬嗬的說道。
“這茶叫龍舌蘭?怎麽從來沒聽人說過?”
“樹名為龍舌,這金黃色的三角小葉其實是龍舌樹開的花。百年初次開花,其後便為每年開花一次。花開三日便謝,而且數量非常稀少。不僅僅是這花,就是這龍舌樹,估計外麵也要絕跡了。好在正氣門的先輩保留了樹種,正氣門裏才得以存活了幾棵。外人根本就不知曉此樹此茶,所以倒是沒有博得什麽名聲。”
“真是遺憾。”秦洛臉色微沉。“很多珍奇稀物,就這麽不知不覺的就消失了。後人連個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說享受這些美好的東西了。”
“是啊。”穀千帆深以為然的點頭。不僅僅是這龍舌樹,還有武術、中醫等等。都會一點點兒的沒落,然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直到最後,華夏後人連‘中醫’‘國術’這樣的名字也想不起。
穀千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對女兒說道:“穀子禮,去把我帶出來的那盒茶葉取出來。”
穀子禮答應一聲,便跑進了裏屋。
穀千帆是正氣門門主,住的房間也要格外的大一些。不僅有客廳、書房、臥室,還有一個可以讀書品茗靜坐看夕陽的漂亮陽台。住宿條件要比秦洛和王養心他們要好上太多。
兩人不由在心裏想道,無論是公職還是私企,都得把級別給升上去。不然的話,所享受的待遇就截然不同。
穀子禮很快就抱了一個木製盒子出來,穀千帆接過木盒,打開盒蓋給秦洛欣賞。
那滿盒的龍舌蘭金光閃閃,像是一塊塊單薄耀眼的金葉子似的簇擁在這個小小空間裏。
“龍息蘭性格怪僻,需以木盒裝置,才能保持其獨特味道。”穀千帆蓋上盒蓋,雙手遞給秦洛,說道:“我們初次見麵,我和秦洛卻極其投緣。這份小小禮物就送給你當做見麵禮吧。”
秦洛一驚,趕緊推遲,說道:“穀門主,這樣的大禮我可不敢收。”
他知道,這一盒金黃色的茶葉,怕是比一盒真正的黃金還要值錢很多。在外麵根本就是有價無市,拿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啊。
穀千帆執意遞了過來,說道:“或許在外麵,這東西能夠值上不少錢。但這是自家產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一點心意,就不要推遲了。”
“謝謝穀門主。”秦洛隻得收下。臉色微羞的說道:“初次見麵,就接受穀門主如此大禮。實在是不好意思。”
穀千帆擺了擺手,說道:“有心送給你幾顆樹籽,可惜這次並沒有帶在身上。隻好留到下次見麵再送了。”
秦洛和王養心對視一眼,笑著說道:“穀門主對晚輩如此厚愛,我感激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秦洛,這是你應得的。”穀千帆看著秦洛說道。
“應得的?”秦洛有些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我們初次見麵,但是,你的名字我卻是聞名已久了。早就聽人說過,有一個叫秦洛的年輕人在外麵博出了很大的名聲,為中醫做了不少實實在在的事情。我原本就有心結交,恰好歐陽命門主打電話向我提起此事,說要邀請你來做兩門一派鬥醫大賽的觀禮嘉賓。我就把這見麵的時間往後推遲了幾天。”
“我隻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秦洛笑著說道。
“是啊。”穀千帆點頭說道。“可是,我們卻沒有承擔起自己應該承擔的那份責任。實在是愧對中醫先賢啊。”
“歐陽命派主已經向我解釋過了,說你們也為此努力。”秦洛安慰著說道。
“不錯。他說的是事實。但也是借口。一個我們沒有作為的借口。”穀千帆說道。“我們的職責是發揚中醫,傳承國術。可是,中醫不興,我們這些人還是要負責任的。”
“現在迎頭趕上也不晚啊。”秦洛笑著說道。
穀千帆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在鬥醫大賽之前,我和鬼醫派以及菩薩門就有過這方麵的協商,準備在這次鬥醫大賽後,重啟中醫公會,再次為中醫的振興而拚搏一次。”
秦洛的眼神微瞼,臉上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停頓,笑著問道:“穀門主也是想要勸我合並中醫公會?”
“不錯。”穀千帆點了點頭。“之前我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是見過你的人後,我便打消了這種念頭。”
“為什麽?”秦洛疑惑的問道。
“你太鋒利了。如一把出鞘的寶劍。如果把兩個中醫公會合並在一起,由你為主,其它人不服,必然會發生矛盾。由你為輔,你必不甘心。你的思想太獨立,走的路子也太野。很難和我們這些老頑固融為一體。”穀千帆正色說道。
“但是,我的最終目標是拯救中醫。這一點兒,和你們一樣。”秦洛說道。
“這一點兒我完全相信。”穀千帆說道。他的眼睛溫和,卻能夠輕易看穿秦洛‘小受’外表偽裝下的強大內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拒絕合並,堅持自己獨自奮戰,你在圖謀什麽?”
圖謀什麽?
秦洛苦笑。這是第一次有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是啊。人都是有所求的。無欲無求的那是死人。
秦洛低垂著腦袋,用手掌輕輕摩擦著手裏的木盒,輕聲說道:“有人貪錢,有人貪權。這兩樣,我都不奢望。我圖的不過是後人提起中醫用起中醫時,會想道,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叫秦洛的家夥為中醫做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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