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步步驚心! 第1265章、死戰!

林子在門口輸入了一排數字,這從外麵看起來是透明的玻璃幕牆便自行向兩邊分開,露出它原有的大門。

這種玻璃牆可以根據需要進行自我調節,能夠設置成從外麵看不到裏麵,但是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的狀態;也能夠設置成從裏麵看不到外麵,但是從外麵可以看到裏麵;還可以設置成全透明或者全黑暗--奧墨實驗室,全球最尖端的科研機構,它們從來都不缺少這些新鮮的玩意兒。

林子走到病房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浣溪。

不得不說,即便林子的臉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臉頰變得消瘦不似年輕時的飽滿豐韻,但是,它仍然算不得是一個醜女。

隻是,她的表情過於冷漠刻薄,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擺臭臉’,就跟誰都欠了她好幾塊錢似的。而且她的眼神又過於呆滯,看不到情感的流動,隻有那仿若禿鷲食肉時的狠辣冰冷。

所以,即便她的長相不難看,她仍然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女人。

林子就那麽站在那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林浣溪。

林浣溪平躺在哪兒,也死死地盯著林子。

這個女人是她的母親,也是她平生最大的仇敵。

‘虎毒不食子’‘血濃於水’這樣的話在她們之間就是天大的笑話。

她任命般的躺在哪兒,從來都沒有幻想過她會突然間醒悟然後帶著自己逃離-這是電視電影裏麵才會出現的情節。在現實中,是不可能上演的。

“你很蠢。”林子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的話總是那麽的簡潔明了以及-----惡毒。她說出來的話和她的臉一樣讓人很不喜歡。

“你也是。”林浣溪反擊道。

“你不應該來。”林子說道。“七年前,你從這兒離開。就再也不應該回來。”

“這是你的關心?”林浣溪問道。

“不。這是道別。”林子否認。

“和誰道別?”

“你和你道別。”林子的話不僅難聽,還晦澀難懂。

不過,這一次林子沒有給林浣溪問話的機會,說道:“你和以前的你道別。從此以後,你就會成為一個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人。”

“像你一樣?”

“是的。像我一樣。”林子說道。“我要給你動手術。”

“會變成什麽樣子?”

“你還記得管緒嗎?”

林浣溪沉默了。

她當然記得。隻是這記憶已經很不真切了。

如果她用力的要去想起這個男人的話,想到的卻是和秦洛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的內心可以被一個女人填滿,但是還允許無數個女人進進出出。而如果女人的心被一個男人填滿,那就是真的滿了,任何男人都沒辦法進入。

“他是替你而死的。”林子語不驚人死不休。

看到林浣溪錯愕的樣子,林子說道:“不過,你不用自責。他並不知道這一點兒。”

“他是受你們控製?”

“不錯。”林子說道。“原本,他們選定的目標是你。但是,我們在調查你的時候,發現了在你身邊更加優秀的管緒-他很樂意奉獻。於是,經過改造之後,他的一切就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包括他活著和死亡。”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

“為了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林子說道。“你被改造之後,就會被委派任務,會和他做同樣的事情-----如果任務失敗,會死。”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林浣溪說道。

“你不會讓人失望。”林子說道。“你很聰明,也有心計。更重要的是,你現在是中醫公會的會長,是秦洛的未婚妻-如果要在這個世界上找一個最合適的人選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你。七年前讓你離開,這是我的失誤。七年後你回來,這是上帝對我最大的恩賜。”

“看來你不懂我的意思。”林浣溪說道。“我不會為你們做什麽事情。我更願意選擇去死。”

“你沒得選擇。”林子一臉認真的說道。“被改造過的人,都沒有選擇的機會。”

“有的。”林浣溪聲音平靜的說道。“無非是要對自己狠一點兒。”

“好吧。”林子說道。“我等待你的選擇。不過,現在我要開始動手術了。”

“深感榮幸。”

“同樣。”

這對從血緣關係上被認定是母女的倆個人進行過這樣詭異的對話後,便同時保持了沉默。

林浣溪閉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她那張臉,更不想看到這張臉的主人用手術刀或者其它的什麽東西剖開自己的頭臚,劃開自己的身體-

她在想秦洛。

想他們初次相見,想他為自己治病,想他陪著自己吃牛排,想他用上自己為他買的手機,想他穿上自己買的衣服,想他抱著自己親吻,-這樣的人生,真的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她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而上天卻給予她那麽多那麽多。

林子推來了一台儀器,用一個皮圈似的東西夾住林浣溪的腦袋,然後在那個皮圈上塗抹上一層冰涼的乳液**-----

她又推來一台小車,車子上麵是一個大托盤。盤子裏有大大小小的刀子、剪刀、紗布、別針、鑷子-

她沒有助手。她很忙。

正在這時,房間裏突然間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音。

唧~~唧~~~

“有人入侵。有人入侵。”

牆上的擴音器裏傳來安保的警報聲音。

金發女人衝了進來,一巴掌煽在林子臉上,罵道:“帶她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蹤?”

“沒有。”林子嘴角滲出血來,卻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有沒有檢查過她身上是否有跟蹤器?”

“檢查過。”林子說道。“車上檢查過一次。進入實驗室時進行複檢。”

“該死。”女人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離此時的心情,能找到的也隻有絕望。

因為魔術師的阻擋,她耽擱了太多的時間,致使她跑到路口的時候,那輛綁架林浣溪的車子早已經開走而不知所蹤。

怎麽辦?

怎麽辦?

離心急如焚。

現在,就算她把魔術師殺了也追不回林浣溪了啊。

不過,追不回並不代表不去追。

她一把揪住一個路人,問道:“看到剛才停在這兒的那輛黑色麵包車往哪個方向開嗎?”

離說的是英語。很標準的倫敦腔發音。

這一點兒,就是秦洛苦練個三五十年估計都追不上。

“朝那個方向。”年輕的小夥子被一個比他個頭小的小女孩兒抓住胸口,雙腳離地的舉起來,實在是給嚇壞了,趕緊回答道。

離把他丟下,然後大步往路邊的一輛出租車跑過去。

當她的手伸向手柄,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那手柄突然間起火,然後火勢越來越猛,仿佛要把人和車一起給燒著一般。

離趕緊鬆手,車上正在和人通電話的司機也解開安全帶跑了出來大聲喊人救火。

看到一輛出租車發生自燃,路邊無數的人受到驚嚇。還有值勤警察往這邊跑過來。

離當然知道這不是自燃,狗屁的自燃。

她凶狠的轉身,看到魔術師一臉冷笑的盯著自己。

“你走不了。”魔術師說道。“你會講英語。這很好。”

離大怒,握緊拳頭就朝著魔術師衝了過去。

魔術師轉身就逃,像是不願意和離搏鬥的樣子。

可是,等到離猶豫著是否繼續追趕林浣溪的時候,魔術師又砸來一個火球把她想要開走的車子給燒毀。

沒有車子,她怎麽可能追得上那早已經跑得沒有影子的麵包車?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死吧。”離咬牙說道。她準備把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給滅掉了。不然的話,被他一路騷擾自己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這也正是我要說的。”魔術師說道。他的聲音很古怪,沙啞、卻又尖細。就像是機械合成音似的。

旗鼓相當,死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