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真是一點轍都沒有,隻能在這裏橫七豎八的躺著,先睡過去再說。
豆大的雨點像冰雹一樣砸在車窗玻璃上,聲音特別響,讓這幾個人睡得十分不安穩。
到後來秦小可也顧不上了,直接窩在申鳴的懷裏,申鳴把座椅放平,用兩隻手幫她捂住耳朵,讓秦小可能睡得稍微舒服一點。
在睡夢之中,秦小可就聽見申鳴低聲說道:“小可,為什麽每次你和我在一起都會碰到災難?”
大風大雨席卷了許多省市,陸少峰所在的H市也不能幸免,當天夜裏大陸出租公司就接到了好幾起事故,他們旗下的司機有兩個人被刮倒的大樹直接砸到了車上,砸成了重傷。
陸少峰半夜就爬起來和餘長調一起去處理事故了。
在市區的風沒有郊區的那麽大,把傷者送到了醫院之後,陸少峰心神不寧的,給秦小可打電話。
可電話根本無法接通,提示音是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他想起薑明超和秦小可在一起,可是薑明超的電話也撥不通,他的心神越發不寧起來。
小可正在F市,新聞報道,F市是受災最嚴重的地區,她在賓館裏應該還好吧?估計是線路壞了。
就這樣,秦小可他們終於熬到了天亮,大風大雨終於變小了一些,劇組的一幹人等決定立刻下山。
等車隊浩浩****走了大約有2公裏,看見前麵滑坡的山體,他們傻了眼。
不光是山體滑坡,而更重要的是在山的下遊不知從何處衝來了一道水流,隻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形成了一條大河。
狂風暴雨還在繼續,隻是比昨晚稍微小了些。
秦小可冒著雨到山崖邊鄉下看了看,隻見渾濁的泥漿水足足有50米寬,在狂風怒吼的號角之下,萬馬奔騰一般向前衝去。
他們這裏的地勢處於高地,這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洪水像開了地閘一般,向下遊快速的奔去。
申鳴來到秦小可的身邊:“對不起啊,小可都是我讓你來的,沒想到居然碰到了這種事情。”
秦小可拍拍他的肩膀:“說什麽呢?你昨天不是還救了我嗎?”
薑明超也走上前來,看著下麵奔流不息的洪水:“申鳴,這不關你的事,無需自責,天災誰也擋不住,想辦法解決就好。”
正在幾人說話之際,突然聽身後王軍輝叫道:“快上車,快上車,有泥石流下來了。”
幾個人抬眼一看,隻見從旁邊的山崖上仿佛雪崩一般的泥石飛濺而下,有一隻張開了大口的猛獸從山上猛撲下來。
快跑!
秦小可幾人飛奔回車上,王軍輝迅速掛了一個倒檔,向後直退了有幾十米,而並不是所有的車都來得及這麽快的速度避過。
就在秦小可的眼前,最前麵的那輛裝滿了道具的車,因為噸位太重,不夠靈活,直接被從山頂下來的泥石流砸到了車頭上,車頭一偏,被泥石流衝到了山崖之下,而他們後麵的車輛聽見的。隻有司機的那一聲慘叫。
所有人都被嚇得驚魂未定。
導演迅速下車上前查看,可那輛道具車被衝入了山崖之下,立刻被洪水衝走,眼見著就飄到了,另外一個山彎之後,不見蹤影。
導演麵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仿佛失了魂魄。
最終車隊決定,開到一個能避風避雨的地方,集體等待救援,不再冒冒失失的向前走。
就這樣熬了一天,車上僅有的一點零食都被吃光了,而他們和外界還是聯係不上。
薑明超不停的搗鼓著他的電腦,現在全車隊人的希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隻有向外發出求救信號,才有可能喊來救援。
陸少峰第2天還在不斷的給秦小可打電話,可是仍然聯係不上,薑明超也是毫無蹤影。
陸少峰看著F市的報道,雨量一天比一天大,一點都沒有減少的趨勢,可是新聞上並沒有說網絡通訊有所中斷。
陸少峰著急了,他總是有一種預感,覺得秦小可出了什麽事。
他幹脆和餘長調說:“這裏的事情基本已經告一段落,你盯著數據,有任何情況就和我匯報,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當天夜裏,陸少峰直接坐了夜班的火車,到了F市。
因為汛期的原因,F市的機場已經關閉,唯一能通向F市的隻有火車,臥鋪也沒有了,整整8個小時的站票,車廂裏塞滿了無數的外出打工的人,陸少峰坐票也沒買著,就這麽聞著車廂內難聞的氣味,忍受著夏日的高溫,縮在廁所門口的過道上,整整站著睡了一宿,不時的有來來往往的人要上廁所,他都要站起身來讓座。
等他到了F市的時候,眼角也帶了一絲疲憊。
他已經從雲洛洛處拿到了江河的信息,他第1站就衝到了江河那裏,果然是秦小可說的帥哥。
江河穿著一身工作服,正在指揮著工人分割著倉庫的布局。
“秦總?她兩天前就走了呀!你是誰?”他上下打量著陸少峰,氣質不凡,人中之龍。
“我是她的男朋友,我現在聯係不上她。”陸少峰神情嚴肅,氣場十分強大。
“嗯?不對呀,秦總是說要去看一個朋友,好像也是個男的,那個才是她的男朋友吧?”江河抱著臂看著他,這個自稱是秦總的男朋友總讓他感覺有一種壓力,他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自身的盾牌。
陸少峰感覺有些心堵:“叫什麽名字?”
“叫什麽名字不知道,好像是個明星。”
申鳴!
碰到他準沒好事!
陸少峰立刻撥給了申鳴,和秦小可一樣,無法接通。
陸少峰對江河說了聲謝了,如風一般的走了。
秦小可的人在山上又熬了一夜,這時狂風大雨對他們來說已經習慣了,而真正讓人難熬的卻是餓肚子,還好車裏都放了成箱的礦泉水,水源暫時不缺。
可是光喝水哪裏能抵餓!
咕嚕嚕一聲,不知又是誰的肚子響了。
秦小可已經餓得有氣無力,躺在座椅上懶得動彈,懶得說話。
而薑明朝忍著肚子餓,一直在連著外麵的網絡,在幾百次放棄後,他開始想辦法調節無線電。
當他好不容易接上一個滋滋啦啦的電台之後,對方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狂風暴雨,把所有的信號都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