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拚著必然被火靈重傷的嚴重後果,飛舞著手中的雙拳,每一拳都是打在了陸遠的身體之上,仿佛有著無盡的怨氣迫不及待的需要發泄一樣,鮮血隨著他的每一拳的起落,從陸遠的口中噴射而出。
漸漸失去神識,陸遠左手中的火靈突然消失了,極力的揚起右手,右手中的四個火靈朝著杜子騰的身體飛去,杜子騰竟然毫無阻攔的將陸遠抱住了,他要和陸遠同歸於盡?不是,他在和陸遠拚誰能在這一擊中活下去。
隻要陸遠一死,神器就將歸他所有,倒是天上地下再無一人是他的對手了,正做著白日夢,四個火靈已經飛了過來,爆炸隻是下一刻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了。
突然,陸遠的身體之上亮起了一陣耀眼的光芒,一把通體流光,溢彩萬千的劍飛了出來,停在空中,劍體之上散發出奇異的光束直接是和空中的明月相連,潔白的月光揮灑而下,通過劍體的折射直接落到了月神之上!
月神突然變得耀眼無比,散發出無盡鉛華,銀白色的光芒籠罩著陸遠周身,火靈的爆炸全部都被擱在了身體之外,沒有一絲能量漣漪可以接近陸遠,兩下對比,杜子騰則是衣衫襤褸,口吐鮮血,重傷破體,淒涼無比。
“什麽?!”杜子騰顯然不相信這樣的事實,頓時發瘋般的狂笑不止,最後隻化作幽怨的詛咒道:
“為什麽?為什麽我曆盡劫難,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而你陸遠占盡便宜,美女左擁右抱,仙器法術更是高人一等,就連神器都是為你所有有,而我杜子騰什麽都沒有!陸遠,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啊——”杜子騰咆哮著揮舞著手中的拳頭四處宣泄著他的能量,爆炸聲此起彼伏的在這片空間響起,隱塵和赤磷見狀立刻救下陸遠坐上水雲豹飛速離開,當務之急不是劫殺杜子騰,而是救治陸遠。
已經獲得神器的陸遠隻要能夠活下去,定然會成為修真界理所當然的第一人,到那時憑借著一把神器,他就可以輕易的將杜子騰擊殺,而與杜玄門一起合作共同迫害修真界的火魂殿也同樣會遭到應有的懲處。
修真界的其他修士一見神器為陸遠所得,悉數回到落腳點商量下一步該如何打算,眾人聚在一起,有人說,他們可以趁陸遠重傷組成聯盟去討伐問天閣,也有人說陸遠是昔日的盟主,神器為他所得,是理所當然的,也隻有他才配得到那樣的絕世神兵。
更重要的是,他們如果強行襲擊問天閣,非但一時半活兒攻不下來,還會導致人家奮起抵抗,先不說誰勝誰負,就算贏了,神器給誰呢?魂火怎麽分呢?
你說了能算數嗎?誰會信服你呢?倒不如等待消息,畢竟魂火那麽多,他問天閣一人分一個,還多出不知多少,隻要我們誠心上門去求,我保證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大家都看著說話的少女,覺得她說的十分有理,於是紛紛帶著眾人回到了各自的門派之中。
交代完這些,紫羽得意的看了看陸遠消失的地方,略有遺憾的說道:“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神器,你已經拿到了,我始終是仙界之物,那裏才是我該去的地方,如果你能熬過去,我在仙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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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主人危在旦夕,水雲豹沒有片刻的停留直奔著問天閣而去,些許時辰,便是回到了問天閣中,守閣弟子一見閣主身受重傷,立馬慌了,隱塵趕緊安排全力防守問天閣,隨即和邪伽羅,赤磷進到了後山的峽穀中,開始給陸遠療傷。
翻了半天,隱塵終於是找到了裝還陽丹的瓶子,確定是還陽丹之後,立刻弄碎了,溶在水中喂他喝了下去,雖然是水,但還是有一半流了出來,陸遠已經完全失去了神識,跟個活死人沒有什麽區別。
內視陸遠的身體之後,隱塵一雙老眼頓時淚流不止,痛心疾首,那還是人的身體嗎,經脈錯亂,斷開的經脈胡亂的搭在一起,支離破碎,到處是斷裂的骨頭,腸胃內髒都是殘破不堪,沒有一處完整,若不是金剛獸極力護住陸遠心脈,此刻陸遠已經是個死人了。
赤磷剛想開口問道,隱塵隨即擺手,偏過頭去,泣不成聲的說道:“沒…..沒救了!”
“大哥!”邪伽羅刷地跪了下來,淚如泉湧,卻是始終沒有哭出聲來,其實真正的悲痛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泣不成聲,渲兒和嵐兒相擁而泣,易然更是早已淚眼迷糊。
所有人都是怔怔的看著陸遠的軀體哭泣,唯有水雲豹不停的重複著一個動作,一張嘴吐出一顆氣泡,包裹住陸遠的一處傷口,然後不停歇的舔著陸遠的傷口,就仿佛這樣做了主人的傷就能好起來,主人就不疼了。
“傻孩子!”隱塵再一次扶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嗔怪的罵了一句水雲豹,場麵一下子就失控了,所有人都是悲慟的哭泣著,可是水雲豹依舊繼續給主人療傷,身體表麵的傷容易治,可是身體內部的傷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隻能是束手無策。
“陸遠,你醒醒,你醒醒啊,你答應渲兒的你會一輩子陪在渲兒的身邊的,你是男人,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的,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渲兒使勁的搖動著陸遠的身體,可陸遠並為奇跡般的醒來,依舊是昏迷不醒,就連僅存的微弱氣息也是漸漸的消失了。
“喵嗚!”短促而悲慟的叫聲幾乎在瞬間撕裂了所有人的心,水雲豹非但沒有放棄療傷,反而動作更快了,似乎這樣做就可以重新讓主人複活一樣,大家看在眼中,更是徒增了無數的悲痛,這一天整個問天閣都是沉浸在悲痛之中。
隱塵更是不管不顧的坐在了陸遠屍體旁邊,不時自言自語的說著話,其實是對陸遠說的,但是陸遠已經斷氣了。
“小遠,你知道嗎?為師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就是你,一直以來,我都夢想著可以培養一個能夠超越自己的弟子,隻是一直一來都是夢幻泡影,直到你親手將它變成現實,幫我實現了那個夢,可是你,你這個不孝的徒兒又親手將這個夢打破了,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那!”
“長老!”一聲驚呼過後,陸洪直接將目光定格在了躺在棺木之中的陸遠,陸雲更是搶不過去,不到身前就是跪了下來,一雙手停在了空中,不停的一握一鬆,似乎是想抓住什麽似的,可是最終什麽都沒能抓住,隻能化作悲痛的哭聲。
“長老,能告訴我是什麽人殺了我弟弟嗎?我要為我弟弟報仇!”陸雲怒發衝冠,急切的看著隱塵問道。
隱塵搖頭不語,意思很明顯你不是那人的對手,連陸遠都能擊敗的對手又豈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不過杜子騰絕對傷的不輕,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勢必會留下後遺症,遺憾終生。
漸漸的,大家都在悲痛中散去了,隻留下隱塵和陸洪父子還陪在一旁,安撫好嵐和易然,沐渲雙眼通紅的走了進來,三人很是明白的互相示意,轉身離開了,隻留下陸遠和渲兒。
能和陸遠獨處,沐渲每一天都在盼望著,可是不同的是陸遠再也聽不到她說的話了,可是沐渲還是忍不住走上前來,握住他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的生氣,她這才不舍的挪開手,低低的抽泣道:“死了,真的死了,你為什麽要死!”
如果認識渲兒你就會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聲的說話,站在門外的赤磷隻能是搖著頭黯然離去,前一刻還是笑意盈盈的一對,這一刻就已經是天人永隔,如此場景,怎能不讓赤磷傷感不已,不覺響起了沐嫣。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的你的時候,你既不帥,法術也不高,而且脾氣還不大好,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的被你救了,被你摟了,被你抱了,被你迷住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你!
每一次見到你,我的小心兒就跳得好快好快,連自己說什麽都是不知道,對的,我就是這樣默默的愛著你,但是從未說出口,可是有一天當我想說的時候,你卻如此殘忍的將我拋棄,你到底想要怎樣,是你將我的完整的幸福構建出來,而恰恰也是你親手將它毀滅,我的心也跟著碎了!”
陸遠依舊平靜的躺著,但是難以察覺的,一絲與眾不同的能量悄然間從陸遠的心房中流了出來,慢慢地流到斷裂的經脈盡頭,緩慢但是真切的,筋脈突然動了一下。
沐渲轉身黯然神傷,恰好看見一臉悲傷的嵐兒此刻正站在門口處,雖然極力掩飾,但是她的衣裳已經露出了一角,走過去,渲兒將嵐兒樓進懷中,失聲說道:“我真的,真的不願意相信這就是事實!好殘忍,好殘忍!”
“嗚嗚——”嵐兒悲切的哭著,果然渲兒是不會安慰人的,本來兩人都是沒哭,現在兩人都是被弄得哭哭啼啼起來,轉角處易然獨自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她知道如果走過去,就永遠聽不下來了。
問天閣的防守也因為陸遠的死亡而鬆懈了下來,唯有邪伽羅不停的在山穀外徘徊,尋找著過去的一絲絲殘留的記憶,順便當起了巡邏弟子。
突然,遠方天空出現了一群,不是茫茫多人,他們的目標明確,就是朝著問天閣的方向,邪伽羅立刻衝著內閣大喊一聲,“有敵襲,大家做好戰鬥準備,誓死捍衛閣主的身體!”
邪伽羅的一句話立刻振奮了所有問天閣的弟子,就連隱塵和赤磷也是抖擻了精神站了出來,等待著敵人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