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橫插一杠
白衣老者突然伸手攔住眾人的去路,自然是引發了眾人的疑惑,綠衣老者警覺的看向四周確定沒有什麽危險之後,笑聲的問道:“師兄,怎麽了?”藍衣老者也是湊了過來,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同樣十分困惑。
躲在暗處,見到這一情景,陸遠正準備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好戲,卻不想白衣老者慧眼如炬,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當下在心中對白衣老者高看了幾分,不過這些人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敵,他完全可以將他們全部擊殺,隻是他們尚未觸犯到他的利益。
白衣老者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眉頭深鎖,表情十分痛苦糾結的樣子,看著前方,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能確定前方一定有著什麽不可預知的危險,但是到底是什麽危險他倒是說不上來。
“師兄……”藍衣老者趕緊打算了沉思中的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緩緩蹲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前邁出一步,一甩手,將石頭擲向了前方,那石頭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化為齏粉,隨風而逝,什麽都是沒有留下。
綠衣老者和藍衣老者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稍稍定神之後,立刻慶幸師兄有著敏銳的警覺性,如若不然,灰飛煙滅的就不是石頭,而是他們的人頭了。
綠衣老者滿臉崇敬的看著白衣老者問道:“師兄,這是怎麽回事,為何會出現剛才那驚人的一幕!”
白衣老者略一思考,回道:“看來有人先我們來到了枯木之地,至於他們的目標是不是神器和魂火,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進去的人實力絕對在你我之上,就這反八卦的陣法,為兄也隻能望而止步。”
“沒有其他辦法嗎?”
白衣老者解釋道:“的確沒有,大凡天下絕地,一律隻有一個入口,這也是絕地的另一重涵義,絕地很大,很容易走失,一旦迷路就意味著有可能走進絕地的天然陣法之中,屍骨無存。”
綠衣老者和藍衣老者都是知道的,白衣老者所說都是事實絕非危言聳聽,就在他們認為此行定將一無所獲時,白衣老者的嘴角突然浮上了一絲的笑意,轉身對著身後的弟子呢喃了幾句,那弟子立刻帶著一種弟子調轉離開。
三位老者則是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安靜的等待著,陸遠並未對他們的行為過多的深究,隻是繼續將靈識施展開來,尋找著曼陀羅花的所在。
一個小周天過後,枯木之地大半都已經處在陸遠靈識的覆蓋之下,可依舊是沒有查探到曼陀羅花的下落,他並沒有放棄,畢竟半途而廢不是陸遠的作風。
終於,在繞過了一道山峰之後,一朵開的鮮豔欲滴的花朵出現了陸遠的視野中,沒仔細觀察花的形狀顏色等特征,陸遠就已經斷定這是曼陀羅花了。在這生命絕跡的地方,唯一可能活的精彩的隻可能是曼陀羅花。
難以抑製內心的興奮,靈識迅速的向曼陀羅花靠了過去,突然,連發生了什麽都沒看清,先頭的靈識就立刻被不明的能量震得粉碎,身形一怔,陸遠所有的靈識都是瞬間撤了回來。
七彩線鱗!是曼陀羅花的守護神獸,七彩線鱗!連它的尾巴都是沒摸到就被他強行打了回來,這家夥真不是一般的強。
正尋思著如何按照小本子上記載的方法奪得曼陀羅花,突然,他感覺到了遠方的天空中有著與眾不同的能量變化,看樣子來人的實力絕對不弱。
靈識再度探出,陸遠頓時皺起了眉頭,一雙眼睛鷹一般射向了三位老者的方向,三位老者也是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白衣老者猛然間躍起,跳出了一個很高的弧度,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一把赤紅色的仙劍“咻——”的一聲插在了他剛剛打坐的地方。
白衣老者逃過一劫,可是綠衣老者和藍衣老者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卡擦——”兩聲清脆的頸骨折斷的聲音如同利劍一般刺痛了白衣老者的心。
白衣老者到這拚著一死也要救下師弟們元嬰大打算,反手一彎,一把飛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飛劍在法決的催動下朝著陸遠飛射而去,想借此打亂陸遠的節奏,可不想,一道黑影突然從陸遠的身體裏飛射出來,在空中做了兩個短暫的停留之後,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他兩位師弟的原因。
望著向他飛射而來的飛劍,陸遠不避不閃,猛然伸出手去,虎口鎖定劍鋒的位置,突然出現在手掌中的天藍色能量生生將飛劍停在了空中。
飛劍的劍鋒直直的頂在陸遠的虎口之上,白衣老者自以為能量不足,立即結起手印,準備增加能量,“哢——”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白衣老者結印的手猛然停了下來,眼神也是在瞬間黯淡了下來,雙手一鬆,雙肩無力的垂了下來,他放棄了。
伴隨著陸遠虎口猛然一握,被雷弧之力包裹住的下品仙劍爆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斷劍的碎片,緩緩從空中落了下來。劍,是修士的第二生命,同時也是修士的生命,有句話叫做,劍在人在,人亡人亡。
如今劍已斷,白衣老者自然是放棄了抵抗,但是心中的不甘讓他猛然抬起頭問道:“你就是問天閣的閣主,以一人之力擊敗巫妖王的修真界領袖陸遠對嗎?”
陸遠沒有回絕,隻當是默認了。
“哈哈,我就知道這一般的發八卦陣法是不可能難住三個合體期高手的,看來陸盟主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枯木之地上存在的秘密對不對?”
“你很聰明,知覺也很靈,本來想留你一條命,但是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話音未落,陸遠已經消失不見,再出現時,白衣老者已是驚駭的看著穿過身體的赤紅色劍尖。
片刻之間,陸遠就將三個將秘密到處散播的老者給擊殺了。劍體一揮,一股強大的炎天之力直接將三個老者的屍體燒成了灰燼。通過反八卦陣法,陸遠直接奔著枯木之地中的曼陀羅花而去。
不多久,空中黑壓壓的來了許多人馬,他們都是三個老者故意散播消息帶來的,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已經進入其中,他必須在發現了曼陀羅花之後,將可能看見他進入絕地的人全部擊殺。
在最後殘存的靈識中陸遠看清了來人的數量,足有三百來人,而且不乏一些高手,就在陸遠打算收回靈識的瞬間,那裏突然,一個黑袍人緩緩拉開罩在頭頂的黑袍,露出那張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詭異的一笑。
杜子騰!陸遠猛然一驚,對於他的到來,倒是沒有太多讓人吃驚的地方,畢竟現在杜玄門和火魂殿已經沆瀣一氣了,那尋找神器和魂火的使命也就有他們來共同完成了。
但是剛剛那一笑,為什麽陸遠會產生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不得不懷疑,難道杜子騰是故意來橫插一杠的嗎?
曼陀羅花已經近在眼前了,陸遠不想就這樣功虧一簣,拿出龍現朝著一個必經之道的把山峰猛一用力,直接是將龍現深深嵌入其中。
隨後兩手同時結印,雷毒萬蠱悄然間散布到了周遭的空氣中,狂躁的雷弧之力緊隨其後,慢慢聚集到龍現控製的幻境範圍之中。
做好了防備措施,他現在可以安心對付守護神獸七彩線鱗了,對於線鱗,陸遠是親身見過的,當初雷翔隻是瞬間肉體就是被一隻普通的線鱗啃噬掉了,而現在的他需要麵對可是上古九大神獸之一的七彩線鱗,緊張感油然而生。
“滾!”還不等陸遠靠近,就是聽到一個雄渾的聲音響徹在陸遠的耳畔,驅逐之意盡顯無疑,可是七彩線鱗始終沒有現身,這倒是讓陸遠興趣徒增,死的七彩線鱗他倒是有,可是活生生的他倒是很想一見。
陸遠強硬的回道:“你讓我滾,我就滾,你當我是什麽,這樣做我豈不是很沒麵子,這樣吧,你將曼陀羅花獻給我,我立馬掉頭就走。”嘴裏說著,心中卻是暗罵,如果不是大爺已經有了七彩線鱗,今天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讓你滾,你就滾,否則別怪本尊手下無情,這曼陀羅花乃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奇物,尤其是爾等凡人可以享受的,速速給我離去!”
“哈哈,好笑,你越是這麽說,本大爺就越是要得到它,連麵都不敢露的家夥,你能奈我何。”說著陸遠佯裝朝著曼陀羅花而去,雖然已經做足了準備工作,將身體的生命氣息掩蓋掉了,但是他還是不能確定能否騙過曼陀羅花的嗅覺。
萬年難得一見,的確,錯過了,失敗了,又不知要等到何時了,但是他還是邁出了那一步,他想盡管一試,人生能有多少次這樣驚心動魄的冒險,即使毀於一旦,也在所不惜。
這一步對於陸遠來說卻像是走過了千萬裏的距離,抬起的腳始終不敢落下,直到腿酸麻了才本能的落了下來。
一滴虛汗,悄然從陸遠的額頭凝結,靜靜的沿著平凡的麵容,流下,流過麵頰,流進口中,一陣苦澀之感突兀的升騰起來。
腳落地的瞬間,陸遠的心猛然一緊,糟糕,曼陀羅花竟然有反應了,難道被它發現了嗎?這等奇物想必嗅覺也是超乎尋常生命體,看來要功虧一簣了,想到這裏,他也是心中猛然一歎,失敗了。
良久,奇怪,它並沒有想不開的傾向,不是失敗而是成功了?他一邊將靈識不在四周警惕著七彩線鱗,一邊向前又是邁出了一步,這一步對於陸遠來說依舊是猶如邁出了整個世紀那麽久。
腳還未落地,身後就傳來一陣嘈雜,已經有人發現了他的蹤跡,大聲喝道:“你們看,前麵有人。”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好看見陸遠抬著的腳緩緩落地,突然有人尖叫了起來,“快看,那朵花,開得好漂亮,沒想到枯木之地還有生命出現,一定是什麽奇珍異寶。”
杜子騰身邊的一個同樣黑袍打扮的人在他的示意下,突然尖叫起來,最後假裝認出了那朵花,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朵花,那朵花是曼陀羅花。”
“曼陀羅花!”這種天材異寶修真界的修士很少有見過的,也不管是不是,盲目的就生出一股莫名的狂熱,看著開的嬌豔欲滴的花兒,露出了貪婪之色,突然一個利欲熏心的家夥,搶在眾人之前飛了出去。
其他人一看有人想搶先一步,趕緊飛身跟在後麵,你追我趕,眾人很快就來到了山峰之下,龍現的範圍內。
杜子騰的身邊的黑袍人也是準備飛身起來,可是被杜子騰生生的給拽了下來,黑袍人不解的看著杜子騰,問道:“這可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珍寶,總不能讓個他們吧!”
“有命看,得有命拿才行!”
黑袍人眼中泛出厭惡的神色,很不爽的一撩頭頂的黑袍,露出一頭橙色的頭發,沒錯他就是火魂殿的橙尊者。
此次他是奉命和杜子騰合作,但是他很是不喜歡杜子騰這個人,無奈殿主卻非常器重他,還不惜屈尊降貴和他攜手合作,如今杜子騰的地位和殿主平起平坐,他也隻能徒有怨恨卻無處宣泄。
片刻之後,一切都在橙尊者瞪大的眼睛和驚駭的麵部表情中結束了,所有進入龍現範圍中的人,無論是實力強大還是弱小,都是沉浸在了虛幻中,等到他們發現時,四肢已經不聽使喚了。
陸遠隻是遠程遙控了一下,所有人都在雷爆中化為烏有。
好強!橙尊者狼狽的哆嗦了一下,猛吞了一口口水,說道:“多……多謝門主救命之恩!”
杜子騰緩步向前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全世界也隻有我了解他,下一次,再讓我見到抱怨的神情,不等他動手,我就親自送你下去!”
杜子騰的話是那樣的決絕讓人不敢有絲毫的抵觸情緒,橙尊者隻能惟命是從的點頭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