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沒有人知道段天狼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們還是紛紛開始回答起來。

“在東邊好像有個建南中學。”

“南邊有個紅光中學。”

“東北角有個叫做鳳凰中學的。”

“西邊……”

他們四個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學校的名字,這時候將它們的名字通通記了下來。

吃到六點多左右,開始有些反困的眾人全都起身回去睡覺。

而段天狼則假托跑步地借口,自己跑到離金壁輝煌最近的一間中學門口對麵的混沌店裏去守著。

他點了一碗混沌,然後一直坐在店裏,眼睛始終緊盯著校門口,注視著進出的每一個人,一直到十點鍾。

最後,段天狼還是沒有看到那個他想要等的女孩。

盡管這結果在段天狼預料之中,但是段天狼還是覺得很失望,因為他真的很想再次見到那個女孩。

回到宿舍之後,段天狼無精打采地一頭栽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該怎麽才能再見到她呢?”躺在床上,段天狼問自己,“上海是個大城市,這裏的中學好多,光是金壁輝煌旁邊就有差不多六七間。我就算一間一間守,也要守上整整一個禮拜,而且她不一定是這附近的學校的學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要知道要守到什麽時候了……段天狼,你為什麽不記住她的校服上的學校名字……狗屁,你最應該做的,是跟她要電話號碼的……神啊,我該怎麽辦?”

就這麽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陣之後,段天狼突然想道,“對啊,我為什麽那麽傻,我何必一間學校一間學校去守那麽傻?我直接把上海市所有學生的檔案調出來看看不就好了嗎?他們的資料全部都在上海市教育局備份。上海市也就是幾十萬女高中生,我就是把她們的檔案全都翻一遍,也比那樣死守快啊。”

想到這裏,段天狼頓時豁然開朗,他於是趕緊掏出PDA,準備動手。

但是,當他一把PDA調到電腦操作係統界麵,他馬上就看到左下角的掃描器上顯示著的鮮紅的“1”字。

這時候,他才想起,他的PDA裏有一個極為強大的病毒還沒有清除。而且這個病毒的傳染性極強,如果不清除它,就去入侵那些檔案庫的話,那麽很可能就會將這種病毒帶給那些檔案庫,說不定就會帶來什麽不良的後果。

在傳授給段天狼計算機技術的同時,王廉也傳授給他一個黑客的基本道德——除非是在無可奈何或者必須的情形下,否則不要去做任何傷害公共利益的事。

對於這一條,段天狼一直銘記在心,並且很認真地執行著,迄今為止,還從未破壞過。

這樣一來,如果想要去翻閱上海市所有中學生檔案庫之前,段天狼就必須先把這個病毒給解決掉。

“好吧,就讓我來跟你鬥一鬥吧。”

段天狼這樣說著,離開了宿舍,來到了金壁輝煌附近的一家咖啡館,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點了杯咖啡,把充電器插在牆上的插座上,然後就開始了對這個病毒的攻堅工作。

段天狼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重新優化了他的掃描器,他對原來的掃描器的模型定義進行了修改,他針對這個病毒的一些特征,增加了許多可疑狀態定義,使這個模型變得更加細致和詳盡。

在經過長達兩個小時的優化之後,段天狼的新掃描器對這個病毒所有的行為都進行了全麵的監控。這個病毒在PDA裏的每一個運行軌跡,都被掃描器毫無遺漏地反應給了數據流監控器那裏。

段天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些從眼前飛速閃動著的數據流,觀察著這個病毒給他的操縱係統帶來的任何不同尋常的變化。

觀察了半個小時之後,段天狼開始嚐試著去清除這個病毒。

但是,他發現他每殺死這個病毒一次,它就會在大約三到五秒鍾的時間裏再生,而且新的病毒跟過去的病毒的病毒碼又不一樣了。

這樣一來,段天狼又要花時間來重新研究他的病毒碼,然後再來殺它。好不容易把它處理掉了,三到五秒鍾之後,它又再次重現,病毒碼再次改變。

就這樣周而複始,段天狼花了整整四個小時,一連殺了這個病毒十二次,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看到這個病毒依然存在於自己的PDA裏,而且擁有全新的,與前麵十二個病毒都截然不同的病毒碼。

這時候,段天狼開始意識到,這是個無窮變異病毒,它是按照某種邏輯和模式進行變異的。如果自己一直這樣追殺,那麽它就將一直變異,無窮無盡,就算到死,自己也不可能殺得了它。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段天狼便沒有再徒勞地想要去殺這個病毒,而是開始將前麵十二次病毒的病毒碼全部都擺了出來,然後開始研究它們之間到底擁有著怎樣內在的聯係。

段天狼知道,隻要自己能夠破解出這十二個病毒碼之間的邏輯關係,那麽他就可以成功地將這個病毒清除。

然而,一連研究了好幾個小時,段天狼卻依然沒有研究出這十二個病毒碼之間,到底是用怎樣的邏輯關係互相聯係的。

就在段天狼還想繼續鑽研下去的時候,他聽到咖啡館牆上的鍾敲響了整時的響聲,抬頭一看,竟然已經八點整了。

段天狼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把PDA收起來,往金壁輝煌衝去,升職第一天就遲到,這好像不是那麽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