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休息了一會之後,段天狼便開始輸入一些最簡單的程式,使這塊觸摸屏可以使用。確定觸摸屏可以非常良好的使用之後,段天狼又根據手機上網的需要,調節了一下手機的電路板。

這一切完成之後,硬件部分的工作就算是結束了,他開始用圓珠筆開始在這個觸摸屏上飛快地書寫著程式來。

雖然這塊電子觸摸屏的做工實在是粗糙了一些,不過看起來好像還是滿好用的樣子。

段天狼第一步做的,就是完善整個手機的觸摸式輸入的功能,使它更完美,這耗去了段天狼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

之後,他才開始對完成王廉的作業真正有用的東西,那就是手機上網程序,完成這些段天狼用去了三個小時。

如果知道段天狼的這個成績的話,想必那些在運營商拿著高薪的技術員們會羞愧地集體跳樓自殺的——段天狼隻用了他們百分之一的人力,百分之一的時間,而他所寫的這個手機上網程序足以讓他們集體失業,因為這個程序比現有的手機上的上網程序要簡潔兩倍,穩定十倍,安全一百倍。

當手機上網程序寫完的時候,段天狼就理論上來說,就可以上網了。不過僅僅是理論上而已,因為段天狼還需要一個上網帳號,當然了,他還需要知道他的密碼。

而一直躲在段天狼身後偷窺著他把這個手機上網程序寫完的王廉,在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他布置的這個作業毫無懸念了。

接下來,段天狼會做什麽,王廉自認為已經在自己的意料之中——發出信號,聯絡基站,截留基站送回來的信號,分析這些信號,搜索帳戶,在山西省數萬個用手機上網的帳號中隨便選一個出來,破譯它的密碼。這時候,段天狼成功地擁有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免費上網帳戶。而段天狼一旦能夠成功上網,讓他去移動公司把自己的當月話費改成零,那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在王廉的心目中,這個作業對於段天狼來說,最難完成的是硬件部分,而段天狼做得比他想象中要熟練得多。事實是,就硬件部分的純熟而言,在段天狼麵前,王廉自愧不如。

王廉抬手看了看表,到這裏,一共過去了不到十個小時,以段天狼的水準,完成接下來的一切,不會需要一個小時。

這也就是說,段天狼隻用了十一個小時就完成了他布置的第一個作業,這還是在他花了一大半時間浪費在那個觸摸屏的前提下。

而當年四個學生中最為天才的admin,在他跟段天狼差不多年紀的時候,他完成王廉的這道作用,用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就在王廉對段天狼的第一次作業深感滿意的時候,段天狼做了一件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事。

段天狼沒有馬上開始對基站發動攻擊,而是潛下心來寫反追蹤程序。

段天狼的這一舉動,比他前麵所做的一切,更讓王廉震驚和欣喜。

試問,一個黑客最大的敵人是什麽?

安全專家?如果安全專家真那麽強大,世上就不會有黑客這個名詞了?

政府?監控官?警察?那是在你被抓之後,才需要害怕的一切。

正確的答案是,黑客最大的敵人是大意和虛榮心。

幾乎所有的超級黑客,被捕都與這兩樣東西有關。

有的黑客喜歡在各種論壇取一樣的,或者相近的ID名,以便享受別人對他的吹捧和仰慕。

有的黑客或許沒有這個惡習,但是他們有意無意地跟自己的朋友,或者其他的什麽人在他自以為秘密,其實一點也不秘密的地方,比如聊天工具或者電子郵件中吹噓自己的戰績。

有的黑客在進攻有些比較被入侵的對象的時候,不會做好準備措施,甚至於會犯下忘記擦掉訪問日誌之類的蠢事。

而像段天狼這樣的年紀的少年,原本是最容易犯上述的錯誤的。

然而,段天狼沒有,非但沒有,而且他還擁有比那些浸淫黑客之道數十年的高手們也毫不遜色的警覺感。

很顯然,段天狼的這種警覺和謹慎,絕對不是因為他的經驗。既然不是經驗,那就隻能有一個解釋,這一切都是出自段天狼的本能。

當想到這裏的時候,王廉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道:“真是可怕的本能啊。”

用整整四個小時,做出一個段天狼自己認為差強人意,實際上移動公司的技術員就是花八輩子也不可能破解的反追蹤程序之後,段天狼開始按照王廉所想的那樣開始入侵。

當他成功地獲得上網帳號和密碼之後,他還是沒有直接入侵移動公司,而是先謹慎地花了三個小時分別入侵了香港,台灣,馬來西亞,新加坡等一係列的低防禦度的民用網絡,然後利用這些民用網絡,獲得了至少十個跳板。

這個時候,就連王廉也不由得在段天狼身後感歎段天狼的做法,簡直是近乎喪心病狂了。想當年,他入侵五角大樓的時候,也沒有像段天狼這麽謹慎。

完成這一切之後,段天狼使用一台在德國的電腦做為堡壘主機,透過他掌控的一係列跳板,開始遠程入侵山西移動公司的服務器,找到了王廉的手機號碼,將這個月的帳單改為零。

一旦完成,段天狼馬上消除自己在這台服務器上的任何痕跡,然後毫不留戀,迅速退出。

當完成這一切,段天狼搖了搖有些發酸的手臂,抬頭看著王廉,問道:“時間還沒過吧?”

而這個時候,王廉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他隻是靜靜地用一種極為嚴肅的眼神,望著段天狼。直到望得段天狼都有些發毛之後,他才終於說道:“在從前,我有一個學生告訴我。計算機就像這個世界的血脈。而他想要通過控製計算機,控製整個世界。那個時候,我覺得他是癡人說夢。但是現在,我不敢再這麽肯定了。也許,他所說的事情,真的會實現也不一定。”

王廉說完,站了起來,“很對不起,我必須食言了,你暫時還不能連入公共網。”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進入公共網?”

“從今天開始,你的基礎課程已經結束了。從明天起,我們進入對戰階段。什麽時候你能夠完全將我壓製,什麽時候你就可以連入公共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