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四章 演習就是實戰(17)

羅小寧、楊明傑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梁偉軍猛地醒過盹來,“刷”一下收起信笑罵:“差點上你們當!”

詭計沒能得逞,兩人直撲上來:“公開,必須要公開!”

“你們公開,我就公開。”梁偉軍推開兩人一溜煙地跑走了。

三天後,梁偉軍果然收到鄭燕的來信,隨信寄來她與王秀娟的一張合影。鄭燕在信中說,她在文化隊的學習已經結束馬上就要考試,時間很緊張無法拍照,先寄一張合影隨後再寄單人照雲雲。

梁偉軍得意揚揚地把照片給楊明傑、羅小寧看了,兩人不再說他吹牛改口說他人小鬼大,腰上掛暖壺——有一腚(定)的水平,飛機上掛暖壺——高水平。梁偉軍感覺上了當,說年齡小就是吃虧,又被這倆家夥給算計了。

另一個追求者

張愛國一口氣給鄭燕寫了不下一百封信,起初還能接到封內容幹巴巴的回信,後來就沒了音信。張愛國自尊心有些受傷,再加上搜腸刮肚地說沒了詞,索性停筆不寫了。信是不寫了,但鄭燕的影子總是在眼前晃。熬了兩個星期,張愛國請假跑去師部醫院,才知道鄭燕去文化隊集訓了。

張愛國鬆了口氣,沾沾自喜地安慰自己,我怎麽說不回信,原來是寄錯地址了。心中石頭落地,張愛國全身輕鬆想起王秀娟還在醫院,猶豫一下,在外科找到了王秀娟。

自從上次受傷複查,張愛國這是第二次來醫院,幾年不見王秀娟已出落成一個大姑娘,唇紅齒白的怎麽端詳怎麽好看,張愛國在心裏暗歎,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王秀娟好像知道他會來,早有準備似的打開鎖著的抽屜拿出一摞信放在桌上。張愛國的臉騰一下紅了,這些全是他寫給鄭燕的信。

王秀娟咬咬嘴唇,瞥了他一眼說:“去軍藝要考文化,這次學習對燕子非常重要,她一直夢想著有一天能走上舞台,你暫時不要打擾她。”

“嗯!”張愛國麵紅耳赤地往褲袋裏塞信,把兩個褲袋塞得鼓鼓囊囊。

王秀娟把她的挎包遞給張愛國說:“昨天我去傳達室看到了這些信,擔心姑娘們偷看就拿了過來,你不要多心。”

“沒多心,沒多心!”張愛國把信裝進挎包說,“謝謝你,王秀娟。”

張愛國沒有一點感**彩的稱呼讓王秀娟愣了一下才說:“你也是,看似挺聰明的一個人,總辦傻事。燕子不回信,你來個電話問問情況,或者給我寫封信也行。這幾十封信被姑娘們偷看了是小事,要是落到首長手裏,你可就把燕子給害了,她還是戰士正在提幹的關口,明白嗎?”

“明白!明白!”張愛國嚇出一頭冷汗。那時候把感情問題也當成考察提幹對象的一條標準,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約定俗成幾乎所有的幹部們都很重視這一條,往往一句作風有些不紮實,就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你明白什麽?”

“不能寫信!”

“那你還寫!”王秀娟咯咯地笑起來。被開了玩笑,張愛國才從窘態中掙脫出來,笑著說:“這不是有你幫忙嘛!”

王秀娟說:“那怎麽謝我?”

張愛國說:“請你吃飯吧。”

“好啊!”王秀娟一口答應,回頭看看牆上的掛鍾說,“你先下樓,我十分鍾後下班。”

王秀娟支走張愛國,脫下白大褂從抽屜裏拿出個小圓鏡支在桌上,照著往臉上抹了點香脂整整頭發,又站起抻抻衣襟。直到樓道裏傳來腳步聲,才慌慌張張地收起鏡子與接班的護士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