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遊戲中最不負責任的師傅,風落子要白認是第二,恐怕沒人敢認第一。從一進遊戲把我拉上了他的賊船之後,遊戲幾個月的時間,他就沒正經的教過我什麽東西。如果光是這樣也就算了,他不但沒正經的教過我什麽東西,就連他自己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不想見他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在你沒做好準備的時候出現一次,等你想找他的時候,茫茫人海,他還不知道鑽那旮旯去了。並且,上了他的賊船之後,你還不能巋船,隻能在鬱悶之餘,平添了不少的心酸。

有時候,當我因為功夫不足,在外人而前吃了一次次苦頭的時候,真的想當而把風落子臭罵一頓,然後和他斷絕師徒關係。我寧可不加入任何門派,單獨修煉,也比有他這麽一個不稱職的師傅強

可是當風落子突然出現在我而前的時候,看著他月隘照遏的樣子,那裏還有什麽遊戲第一大門派掌門的一絲風範?我的心忽然沒來由的悸動,眼睛中潮濕一片,望著他的身影,久久的吐出兩個字,“師傅”這一刻,我才明白,我心裏再怎麽怨恨他,與他已經有了感情,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師傅看待。

比起我,金鄉子見到風落子之後,顯得更加的激動,老眼早已是熱淚盈眶渾濁的眼淚擦拭不迭,嘴唇顫抖著,哆哆嗦嗦說出了三個字, “是你嗎?”

多少年了,自從百年大戰之後,老兄弟幾個分隔兩地,隻有在回憶中,才能看到彼此的影子。如今,當他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一向沉著,很有城府的金鄉子,這一刻,再也控製不住的情緒。

風落子見到金鄉子之後,身形明顯的一震,那張被塵土遮蓋住的臉看不出任何表蜻,隻是嘴唇動了兩下,也不見他任何動作,白無常的手下雙腳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晃晃悠悠“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而金鄉子和侏儒身上的繩索,在白無常手下倒地的瞬間,自動斷裂,脫落在地上。

金鄉子獲得自由,幾步搶到風落子的跟前,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叫道“盟主,是你嗎?”

風落子伸出烏黑油亮亮的手,在金鄉子的肩膀上拍打兩下,道: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我解決了裏麵那個家夥再說”衝侏儒一笑。可是他臉上岡為灰塵太多,笑起來和做鬼臉差不多。

風落子進了屋子,一股臭氣彌漫,很多玩家不禁捂住了鼻子,甚至一些女玩家圍在文明的身邊不滿的道: “這個人身上怎麽這麽臭?你身上臭,不是你的錯,可是你出來熏別人,可就是你的錯了”

風落子緩緩的走到白無常身前,像是在看一件稀奇古怪的東西似的,上下打量,看了一遍又一遍。

白無常在玩家麵前,立下了莫大的聲威,那是因為他是七十多級的N P C,我們玩家的等級暫時偏低,可是他在風落於麵前,根本就是不夠看,他已經感覺到了風落子身上傳來那股凜然之氣對自己造成的壓抑感,隻有一動不動的暗自戒備,直到被看的不耐煩,冷冷的道:“看夠了沒有?”

風落子嬉皮笑臉的道: “我看你,不是夠與不夠的問題,而是我有點不明白,你這個人沒有嘴巴,怎麽能說出來花宗不過如此的話語呢?”

白無常微微一愣,他就是再笨,也聽出了風落子的言外之意,問道: “你是采花宗的?”忽然想起了什麽,驚恐的大叫道,¨1爾是哪個

風落子嗬嗬一笑,不等白無常把話說話,就感到眼前一花,白無常“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而等大家看去的時候,風落子依舊站在原來餉地方,手裏拎著根棍子,仿佛沒動一下似的。

金鄉子和侏儒這時候走進屋子,對還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的玩家道:“人家都散了吧,盜賊已除,謝謝你們的幫忙。我們“神錘’鐵匠鋪暫停對外營業,明天一早準時開業,你們這些出手相助的人,到時候優先幫你們打造兵器,並且半價優惠,現在請大家有秩序的出去。”

金鄉子的一席話,把在場的玩家說的心花怒放,沒想到進來沒有幫到什麽忙,就在N P C的商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並且獲得了N P C優先打造兵器,半價優惠的承諾。這樣的好事,真的可以說是千載難逢。

玩家一個個笑容滿麵的出了鐵匠鋪。有幾個女玩家,對於文敏是極度的迷戀,竟然開始在扒昏迷中文明身上的裝備和飾品,想為自己留一個念想。我連忙跑過去,把文明護起來,好說歹說,才讓她們停止了類似於強盜的瘋狂舉動。望著那群身穿七彩衣衫的女孩子走出去,我深深的揮了一把汗,原來女孩子野蠻起來竟然是這麽一個樣子。文明呀,你成也是這張臉,敗也是這張臉。

見玩家全部出去,金鄉子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快步走到風落子的身邊,兩行熱淚在臉上滾落,嗚咽道: “盟主說出兩個字後,嘴唇抖動,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風落子在金鄉子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兩下,仰首望天,把即將流出的眼淚壓製住,“這幾個年,委屈你了。”

金鄉子帶著眼淚笑道:“盟主說哪裏話,我哪裏又受得什麽委屈?主要是盟主你,還在四處奔波說著走到外而打了一盆水,顫巍巍的端進來,“盟主,你先洗把臉,一會我為你接風洗塵。我們多少年沒見,不知道盟主你的酒量是否見長,今天我們可要不醉不歸”

風落子聞言,再次仰首,想把淚水壓製,可是當動了感情之後,眼淚豈是說項壓製就能壓製住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在眼眶中滑落,一把抓住金鄉子的手,長歎一聲,“別忙活了……我已經三十多年沒洗臉了,我對不起往日的兄弟,哪裏還有臉來見你們……你要是今天我在這裏把臉洗了,恐怕一輩子都不敢出來見你們了。”

金鄉子微微一愣,接著搖頭道:們兄弟誰還能活在世上?要是沒有盟主要是沒有盟主,三大門派“盟主說那裏話。要是當日沒有了盟主,我天下不知多少蒼生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風落子似乎不想金鄉子再繼續說下去,打斷他的話道:“別這這裏哭哭啼啼的發牢騷……小心被小輩看到,丟了臉麵。”

金鄉子擦掉臉上的淚水,笑道:“也是……主要是見到盟主之後心情太過於激動

“你的手風落子忽然一把抓起金鄉子的手,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急聲問道: “你的手怎麽了?”金鄉子想收回,卻被風落子緊緊的捉在手中,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劃過,“原來這麽多年,你的舊傷一直都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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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鄉子勉強的笑了下,道: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盟主還提它做什麽。”

風落子白嘲的一笑,沒有再說話,臉上去如同吃了黃連一般,愁眉不展。

在風落子捉著金鄉子的手的時候,我也仔細看了一眼,金鄉子的手和平常老人的手差不多,甚至比普通老人的手還要細膩,怎麽在風落子的眼中,卻顯得那麽沉重?

我不知道,“天錘”是幾千年前的鍛造大門派,門派傳人選拔極為嚴格,必須要有極強的感知和觸覺。感知,是對這個人心性的考驗,而觸覺,是對雙手的考驗。雖然我現在看著金鄉子的那雙手比起同齡或者三四十歲的人的手還要好,但已經不能滿足鍛造時對觸覺的需求。就算他現在使用天錘,用遊戲中最好的礦石,最好的魂魄,給他最理想的空間,也不能再打造出神器。也就是說,因為早年的疾病,再加上時間的推移,他的一雙手,已經廢了。

雙廢手,對於一個工匠來說,是多麽沉重的打擊?沒有親身經曆的人,根本就無法體會。

風落子隻所以這麽失態,這麽悲傷,那是他明白金鄉子的苦,更能明白自己的兄弟受了這麽多的苦,而對自己沒有抱怨的兄弟之情

金鄉子見大家陷入了一種沉寂,活躍道: “盟主,大家見一次商不容易,別說那些傷感的事情,你徒弟那不是就在身邊,去和他聊幾句。我先去把我那個徒弟弄醒,然後拜見你這個師伯,不知道盟主你見而禮準備了沒有?”說著接過我手中昏迷的文明,走到一邊,把空間讓給我們師徒兩個。

風落子用破爛衣衫的袖子在臉上胡亂抹了兩下,走到我的身邊,在我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很是滿意的道: “你最近的表現我略有耳聞,總算沒丟我們采花宗的臉。”風落子說完之後,似乎沒有了話題,隻是注視著我,沒有說話。我們兩個人,就像是兩杆標槍似的,在哪裏站著。

“師傅,我們采花宗還有沒有其他的武功招數?”過了許久,我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背後悶棍這一招雖然厲害,但是招數太單一,並且消耗內力太多,麵對高等級的怪物和N P C,我使一招之後,就算是打中,隻要不是一擊必殺,我怕除了逃跑,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是有 了藥嗎?你先撒一把 了藥在周圍,就算是打不中,你也可以再打出第二次。”

1藥?我都忙成什麽樣了?哪裏有時間配置 了藥?你送我的配方,我還放在背包沒動呢。再說,在我的心目中,對B

使用 了藥還可以,對玩家使 1藥,會被人家看不起的

風落子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老生常談道:“你要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Y I N賊,不是俠客,不用和對手講什麽武道精神。上前新給他一包 I藥,把他弄一個精神恍惚,然後一招背後悶棍,就能把他幹翻。然後善解人衣上下其手

這都說的是什麽……

“停了師傅,我要的是武功招數,不是讓你教給我如何去糟蹋人家姑娘

風落子在我頭上彈了一下, “這些招數配合起來,不但可以用在女人身上,用在男人或者怪物身上都是可以的,你不要墨守成規。我們采花宗的功夫,就是在女人身上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