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月整理好辦公桌,正打算下班時,一道尖銳急促的聲音傳來,“姚知月,來辦公室一下。”
姚知月深吸一口氣後,睜開雙眼起身走進辦公室,“什麽事?”
沈清雅將一摞文案檔推到她麵前,頤指氣使道:“把這些按照時間順序整理好,我明天要看。”
姚知月看了眼堆到胸口高的文案檔,不冷不熱地應道:“這是客戶上半年的備案,有些備案文件被其他部門借調走,現在整理不清楚。你要是想看,從係統上查詢就可以,上麵的信息比這些還完備。”
姚知月有理有據的敘述和不卑不亢的態度激怒了沈清雅。她氣得冷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瞪著姚知月狠戾地說道:“你搞清楚你現在的位置!我是你的領導,我讓你整理就整理。”
姚知月對視上沈清雅惡毒的眼神,毫無膽怯之意,反而流露出一絲悲憫,語氣淺淡地問道:“小雅,你沒必要這樣。”
沈清雅臉色煞白,眉頭猛烈跳了一下,一臉的厭惡和怨恨,火冒三丈道:“閉嘴,你現在隻不過是我的下級,有什麽資格來跟我說教!”
眼前的沈清雅跟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剛來實習時,她懵懂又小心翼翼,加上嬌滴滴的形象和聲音,連她一個女的都會被激起保護欲。
因為姚知月先來,對公司的業務相對比較熟悉,而且又是個工作狂,經常會幫沈清雅把下班前未完成的工作攬過去。而沈清雅午休期間也會多買一杯奶茶給她。
兩年後,姚知月被提拔成策劃部的主管,而沈清雅依然還是情感分析部門的成員。後來,沈清雅求著姚知月把她調到策劃部,於是兩個人就這麽一起共事到至今。
可以說,沈清雅是姚知月在這個公司最信任的人,甚至算得上是朋友。
姚知月還未開口,隻聽沈清雅聲音發抖地說道:“姚知月,你別以為憑你那一點小聰明就可以不把人放在眼裏。”
姚知月苦笑了一聲,繼續邁開步伐。她平常下班後確實是不太跟大家聚餐,但從來沒有輕視別人。她自己就是從三四線小城市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太清楚同為普通人的艱辛和不易。
姚知月將文案檔搬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磨磨蹭蹭地整理著。
沈清雅補好口紅,挎上包包走出辦公室。看到姚知月孤零零的背影,心裏湧上一陣快意,陰陰一笑,“希望你在策劃部能夠堅持得久一點哦。”
看沈清雅離開公司,啪的一聲,姚知月將文案檔丟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病!”
沈清雅前腳剛走不久,姚知月後腳也離開公司,驅車回到租住的地方。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一個老舊的小區,就在她快到住處時,一陣喧嘩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來,“我們守在這裏都老半天了,還沒見到人,會不會壓根沒擱這裏頭住呢?”
“你瞎啊,這白紙黑字不寫得清清楚楚嗎?”
“你說那女人的閨女能給錢嗎?”
“你管那麽多幹啥?老子隻負責拿錢給人辦事。”
姚知月四肢僵硬,胸口一緊,像是搬動兩座大山,躡手躡腳地邁開腳步,直到離開小區,一路小跑到停在路邊的車裏,大口大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