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同事小夢臉上已然是迫不及待的神情,來到姚知月的位置上,看到她還在工作,一把將她手中的筆抽走,催促道:“行啦,反正工作呢,是一輩子也做不完的。快點啦,她們已經都在樓下了。”
姚知月這才想起來,中午的時候小夢邀請她晚上跟著組織去酒吧,犒勞自己一周的辛苦勞動,順便培養各個部門同事之間的感情。
她本想婉拒,可是想起才剛來公司不久,為了快速與同事們融入,為以後與其他部門在工作上方便交接,就一口答應了。
“糟糕,我忘記帶衣服來了。”
“不會吧,這麽重要的事你也能忘記?行啦,那就這一身吧,說不定更能吸引帥哥們的目光哦。”
姚知月和小夢一起走出公司,在地下停車場和大家匯合。一行人兩輛車風風火火地馳向夢樂會所。
大家在更衣室換好衣服,然後勾肩搭背地湧入吧台,不一會兒,一個帥哥服務員就端來了幾大杯啤酒,還有幾瓶紅酒和白酒,熟稔默契地跟大家打招呼。顯然,她們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
他的目光毫無顧忌地在姚知月身上流連,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對姚知月說道:“您今兒走的是製服路線?”
姚知月不明所以,然而還沒開口,小夢已經迫不及待地舉起大酒杯,雀躍地說道:“幹杯!祝大家有個愉快瘋狂的周末。”
姚知月端起大酒杯跟大家碰杯,啜飲了一口,啤酒的澀苦在舌.尖蔓延。她微微蹙眉,而後跟著大家一飲而盡,不禁打了個飽嗝,露出尷尬的笑。
大夥兒看著姚知月啼笑皆非,一杯啤酒下肚後,她們的情緒似乎更高昂了,已經有人朝群魔亂舞般的舞池走去,盡情釋放著身上的能量。
“走吧,咱們也去跳舞吧。”
姚知月掃了眼自己的包臀裙,喊說道:“我看著你們跳就好了,這身衣服也展不開手腳啊。”
看著大夥兒接二連三湧入舞池,姚知月孤寂地倚靠在沙發上。因為喝酒過猛,加上一直用喊著說話,耳邊又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她隻覺得頭暈得厲害。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到了上周在慈善晚會上的一幕幕。那種屈辱感又湧上心口,她不禁倒了杯紅酒啜飲了一口。
到現在,警方依然沒有給她一個交代,到底是誰陷害她的?她心裏其實很清楚,可能一直都等不到一個結果,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大概早就把這事打發過去了。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晚會上所認識的那些人臉,一度以為是黎承皓所為。為什麽突然把她帶離現場,事後又事不關己明哲保身?然而,當時確實是她自己忘記拿上手提包,這才讓人有機可趁。
不過,在她看到石蕊的時候,質疑的對象又馬上轉移到了她身上。隻是,當時調查監控的時候她也在場,在可疑的場地又沒有沒看石蕊的身影。
姚知月不知不覺間又喝了一杯紅酒,盡管一直努力不讓心思落在陳逸明身上,可是還是忍不住浮現出他的俊臉,不免覺得心浮氣躁,連呼吸好像都不順暢了起來,一股燥.熱從體內升起。
他為什麽會挺身而出?是為了彌補那一夜的內疚嗎?如果真是這樣大可不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無論堅強還是脆弱,都得對自己負責。
姚知月眉頭微蹙,起身站了起來,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半獨.立的區域吧台,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她恍惚覺得自己眼花了,眨巴了幾下眼睛,確認那個背影就是嚴哲宇。
雖然,她不喜歡石蕊這個人,但憑良心說,嚴哲宇這人倒挺仗義的,對她沒有惡意。姚知月見他顯然是一個人在喝悶酒,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一個人喝酒?”
嚴哲宇抬起頭,滿臉通紅,一雙眼睛更是布滿了血絲,醉態明顯,“這不是小月月嗎?來,陪哥們喝一杯。”
嚴哲宇已經叫人多拿了一個酒杯,將啤酒灌滿杯子推到姚知月麵前,大著舌頭說道:“喝,來,我、我們來個一醉方休。”
姚知月心裏也是一陣愁悶,老家的房子還沒賣出去,可是討債的電話接二連三地打過來了。
眼見宋玲玲的婚期就要到了,她總不至於等人家都住到婆家去了還留在那裏吧,可是工資還沒拿到手裏,又租不了房子。
更令她無所適從的是,一旦閑下來,她就忍不住去揣測陳逸明的心思。而這樣的猜測總是能損耗她內心極大的能量,讓她一下子變得焉枯枯的。
姚知月跟嚴哲宇碰了杯,一飲而盡,登時覺得全身上下輕飄飄地浮起來似的,胸口的鬱悶也釋放了不少,不禁話多了起來,“你跟陳逸明不是挺好的嘛,怎麽不叫他來陪你喝酒?”
嚴哲宇一杯酒下肚,用力地將酒杯擱在桌子上,“明仔他、他可是大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等姚知月開口回應,嚴哲宇突然哭出了聲,不禁把姚知月的酒嚇醒了一半。
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在她麵前哭得撕心裂肺,姚知月這還是頭一回碰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把嚴哲宇怎麽了,不禁緊張得朝四周看了看,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這是怎麽了?”
嚴哲宇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又灌了一杯酒,傷心至極地應道:“蕊蕊,她、她想跟我分手。”
姚知月驚愣,“你們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嗎,她為什麽要跟你分手?”
“就上周那個什麽破慈善晚會,我那天喝了兩杯威士忌糊裏糊塗地就給睡了,她嫌我丟人,還說我根本不關心不愛她,鬧著要跟我分手。奶.奶的,這都兩天沒接我電話了,找她也不理我。”
姚知月同情地看著嚴哲宇,從僅有的幾次與他們相遇,從嚴哲宇的眉間眼角可以看到他對石蕊滿滿的寵溺,而石蕊的目光卻很少停留在他身上。
“其實我蠻羨慕和佩服你的。”
嚴哲宇嗤笑一聲,“羨慕我失戀?還是佩服我跪.舔?”
姚知月輕笑一聲,落寞地說道:“我也想像你一樣,大膽和無所顧慮地去喜歡一個人。而不是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揣摩著,又不斷地自我否定。”
“你是說你喜歡明仔嗎?這有什麽,告訴他啊。你們女人就是磨磨唧唧的,說不定他也喜歡你。”
姚知月啜飲了一口酒,熏然道:“你別胡說,我才、才不喜歡他。”而後又低落地繼續說道:“再說了,他怎、怎麽會喜歡上我?”
“我跟你說啊,以前明仔就算跟章若伊談戀愛,都、都沒有讓她住進他的房子裏。怎、怎麽偏就讓你住了,一住還個把月,你說,這不是喜歡是啥?”
“還不是因為方便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唄。”
“你丫就是嘴硬。對了,你最近還跟承皓走得近嗎?”
姚知月的心狠狠痛了一下,蹙眉不悅道:“怎麽又扯上他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明仔都氣瘋了!我跟他兄、兄弟這麽多年,他生氣的樣子我最清楚不過了。什麽都不說,拚命忙活,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姚知月醉醺醺,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嚴哲宇的話聽進去,嚴哲宇還沒倒下,她就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嚴哲宇推了一把姚知月,見她不省人事,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嘲笑道:“就這破酒量,沒兩杯就倒。”
“喂,明仔,我啊。你、你快來夢樂會所,姚知月癱這兒了。我沒醉……”
嚴哲宇把手機放入口袋,邁著醉態的步伐踉蹌地朝衛生間走去。
半個小時後,陳逸明趕到夢樂會所,可是卻打不通嚴哲宇的手機。他忍著怒氣問了服務員,總算找到了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兩人。
陳逸明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久後,過來一個中年人,一把將嚴哲宇攙扶起來,把他帶離酒吧。
陳逸明這才從口袋裏伸出手,眉宇緊皺,有點手足無措地將姚知月橫抱起來,不顧紛紛投來的豔羨和饑.渴等各種目光,一路徑直將姚知月抱到車上。
陳逸明安頓好了姚知月,坐在駕駛座上,嘀咕了一句,“果然把酒精當飯吃的女人。”
回到別墅裏,陳逸明又將姚知月從車上抱下來。來到客廳,想起保姆已經把姚知月住的客房收拾好了,這會兒來不及重新鋪床單整理了。
陳逸明眉頭緊皺,把心一狠,抱著姚知月走向二樓,將她放在了他臥室的**。姚知月觸碰到溫軟舒適的床,嘴角不覺微微上揚,翻了一個身,雙手不停地扯開襯衣,閉著眼睛醉醺醺地說道:“好熱。口好渴,我要喝水。”
陳逸明倒了一杯水遞走過來,怕姚知月嗆到,將她半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水,然後又把她安頓好。
姚知月鬧騰了好一會兒,總算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酣然入睡。陳逸明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這才將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解開,全身放鬆地坐在床沿邊。
看著姚知月白裏通紅的臉頰,好似那荷花微微綻出花.苞的花瓣,嬌.嫩而清新。她的薄唇水嫩紅潤,微微張開著,像是在散發著蠱魅的誘.惑。
陳逸明不禁想起了那一夜,柔嫩的觸感,淡香的氣體,還有火.熱猛烈的畫麵。一股燥.熱瞬間在他體內竄動,陳逸明皺眉,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朝浴室走去,洗了個冷水澡,企圖熄滅身上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