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的劍擋在胸前,紅衣小鬼幾乎化成了一道紅色的光芒朝著林曉白飛快的衝了過來。強大的壓迫力讓她整個身體都往後麵退去,他壓著她的劍,用雙手壓著她的劍將她拚命推向後麵。手掌上已經流淌下了綿延不斷的血,從手臂上滑落下來,滴落到衣襟,滴落到地麵。
林曉白退無可退的情況下突然猛得抬腳毫不客氣的將他給踢出了幾米遠,手上的劍也就此落在了他的側邊。
紅色的……血……
從誕生之後,他看多了這些,自己的,別人的,像是一個深淵似的將他們深深拘禁起來,拖入黑暗。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猛地從地麵站起拔出那把劍飛快的衝向林曉白,他仿佛是失去了理智,想要用手裏的武器砍斷她,砍傷她,讓她再也不能對他說那些話。說那些,不能創造出一個完美的世界,說那些……不能將所有的美好都聚集起來的世界。
對,他可以將她做成一個人蠱,天天放在自己身邊,一切都是順從自己的,想要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可以擁抱她,可以摟著她,可以每天每天和她在一起!
揚起的劍已經抵達了林曉白的頭上,他就要如此的砍下去,他馬上就要將自己的夢化成現實的時候,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旁邊橫了過來,氐音還沒有轉過頭就被彈出了幾百米以外,身上紅色的衣裳被撕裂成無數片。
他咬著下唇掙紮著從地麵支起身子,看著那個站立在塵埃之中,一身青衣的男子。
律……
是律……
飛揚的塵土漸漸沉澱到地麵,站在那裏已經從一身的女裝換為男裝的律就這麽看著林曉白。她也同樣的看著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雖然曾經有想過……紅衣小鬼口中的律就是他的,但是當事實真的擺在了麵前,她卻又震住了。
特別是對麵那些南青羽國的士兵們,在看到他出現之後紛紛跪拜到了地麵:“陛下……”
陛下?哈……好一個陛下!好一個南青羽國的陛下!她可總算懂了,可總算懂了!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像同伴一樣交談,像同伴一樣互相幫助著,結果居然都是為了攻破長蘭國而已。是呢,他可是提醒了自己,在冥殿山上離開的時候他可是留了字條的……破,他已經留下了他的預言,他的警告!
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林曉白重新撿起那把殘破的劍,然後身子一側直直的指向他。
律平靜的站立在那裏,臉上的笑容慘淡而悲傷:“曉白……”他隻知道她是曉白,從來都沒有將她當過長蘭國的太子妃。無論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好,還是後來知道了她的身份也好,他都隻是將她當做林曉白,從來沒有將她當做長蘭音。
要攻長蘭國,他也一直斟酌了很久,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為了保護這個地方而跟他站在敵對麵,這是他所不希望的……卻是他,不得不這麽做的。
畫麵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了,長蘭國都城郊外的戰場上,兩方的軍隊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停滯著,南青羽國的士兵們朝著一個青衣男子跪拜,中朝國的士兵們則站在一個女子的身後看著前方,旁側的地麵上還有一個半支撐著手臂的男孩,他身上紅豔的衣裳點亮了這整一副畫的色彩。
林曉白執著的劍端已經破裂了口子,上麵還有幹涸的血漬,對麵站著的律手裏沒有任何的武器,他也不需要任何的武器,麵對此刻的林曉白……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他知道她不喜歡權勢,他也知道她不喜歡太多麻煩太多苦惱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為了拯救長蘭國竟然做了中朝國的王!曾經她為了逃避這件事情一路從中朝國的領地跑出來,受傷,進入炎炎烈火,甚至滿身是傷,她為了逃避這個責任而一直躲躲閃閃的。可是現在……她毅然做了王,為了長蘭國,為了保護她要保護的東西,她……成為了一個王,以敵人的身份站在他的麵前!
——哎,你說……這個是不是會過期啊?裏頭有蟲子,蟲子死了這個鈴鐺不就沒用了麽?
——我不是“哎”。
——你不是哎,那喊你什麽,你又沒告訴我你的名字。你告訴我,我才知道啊,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就算你告訴我了,我也要看心情,萬一心情不好,還是喊你“哎”。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叫什麽?你先把你的告訴我,我就把我的告訴你,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也就不告訴你。
——“律”。
——綠?你叫綠啊。正好,我叫白呢……
綠……如果他可以回到律,她會不會依然像以前那樣對待他,將他視為同伴,將他視為可以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呢。嗬嗬……可惜,回到過去是不可能的,回到過去的綠,更是不可能的。縱然今天他不攻打長蘭國,等以後新的南青羽國王即位了,他們也是要攻打長蘭國的!因為這個國家裏擁有青羽人最重要的東西,那是深埋在泥土地下,可以喚醒一切生命的存在。
它可以賦予蠱人思想,可以賦予死物靈魂,它是一切生命的源泉!隻要有了它,整個世界都可以掌握在他們的手裏。
長蘭國的人知道它的存在,但是並不知道它就存在在他們的土地裏,他們膜拜它,他們崇敬它,他們將它繡在衣服上貼在櫥窗上,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存在,將它視為神一樣的存在,卻不知道他們的神,就在他們腳下!!!那是沉睡千年萬年的聖物,那是擁有極大力量的神,那是可以給世界帶來毀滅和希望的東西!!!
既然長蘭國人不珍惜,就讓他們青羽人來珍惜吧,將它從深埋的土地裏喚醒,將它生生的拔出來!(筆者:蘿卜?要用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