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半起身子,眼神仇視著楊定,不過很快和善起來。

楊定是什麽人家,人家不僅是副鎮長,還是縣裏特派而來,他在縣裏肯定是有後台的,而自己呢,劉芒比較了一下,自己不過是靠著白維維才混上來的。

在白維維的庇護下劉芒可以和楊定爭執一番,不過真把楊定惹火了,縣裏真來個文件,自己這主任就是白維維也保不住。

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情,不就一輛車嗎,劉芒認為沒必要繼續在這問題上糾結了,已經為難這楊定一個月了,自己不算失敗者,目的已經達到了。

劉芒的態度馬上轉變,說道,“楊鎮,你別發火呀,你要是真著急,我再想想辦法吧。”

媽的,老子不發火你們真把老子當成病貓來欺負了,楊定瞪著劉芒,“行,你想,你認真想,仔細想,別讓我久等,我最近脾氣不太好。”

楊定掏出香煙放在唇間,點燃以後頭往上空看去,一下子低下頭將煙霧吐在了劉芒的臉上,把劉芒熏的連咳三聲。

劉芒的右手小指高翹,揮了揮煙霧,“楊鎮,我……,哎,熏得厲害。”

黨政辦別的工作人員都看著這場麵,楊鎮長太有男人味了,劉芒這個“母人”,經常仗欺人,總算有人收拾他了。

離開了黨政辦,楊定又去了招商辦,除了試點改革的事情,他就隻分管這個辦公室。

招商辦裏隻有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鄉鎮的工作秩序本來就不嚴格,別的辦公室楊定管不著,不過招商辦他有這個責任監管。

“趙雅。”

“領導,是你呀。”

趙雅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拉了拉上衣的衣角,胸部微微動彈。

看著趙雅婷婷玉立在自己麵前,楊定心生喜悅,這個女人的長相有種喜感,讓人一看到她便能感染上快樂。

趙雅臉上的小酒窩仍然掛在臉上,楊定心裏居然有些癢癢的,直直盯著趙雅並不突出的胸部。

不過很快楊定調整了心態,自己是領導,不能這麽流氓,不過說實在的,趙雅的胸部並不大,不過小饅頭看上去非常迷人,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楊定說道,“你們胡主任呢,欺負你呀,留你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幹活兒,別的人呢,都去哪兒了。”

楊定指了指辦公室裏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空座位。

趙雅也看了看四周,整辦公室裏就她一個人,想了想說道,“都出去招商了,我在辦公室裏搞內勤。”

楊定可不相信趙雅所講,這大早上的,還是周一,哪裏這麽好的生意,要是招商這麽火爆,鎮裏早就發展起來了。

楊定說道,“趙雅,你別幫他們隱瞞,在我麵前你打什麽馬虎眼,說吧,這些家夥都去哪裏了,你可是好同誌,別和這些家夥同流合汙。”

趙雅支支吾吾的,輕聲說著,“沒他們打馬虎眼,真出去招商了。”

趙雅這種女人很純真,是真是假楊定還看不出來嗎,天生趙雅就不是個撒謊的料。

不過出賣同事確實不好,楊定很體諒趙雅的處境,不過有些事情是原則,是規定,這種不正之風怎麽能繼續蔓延下去。

楊定說道,“趙雅,團結同事是好事情,不過得分清楚什麽事兒,這裏是工作的地方,這裏是一鎮的府衙,神聖和嚴肅不容侵犯。我們作為政斧的公務人員,更應該維護這份莊嚴,我們領了群眾百姓,領了納稅人的錢,我們就得為他們做事情,要是整天遊手好閑不想做事兒,我們的存在有意義嗎……”

楊定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趙雅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心裏有些驚訝,現在的國情就這樣,政斧部門上班就是這麽隨意,這楊定怎麽這麽另類!

不過楊定的話沒一句是胡說的,全都有根有據,而且也是一個公務人員該有的素質和艸守,趙雅無言以對,楊定的正義感好像影響到了她。

趙雅心裏也聽著煩,脫口而出,“胡主任來了一趟,現在打牌去了,別的人都還沒來,這是星期一規律,星期天大家都玩得晚,所以現在估計還沒起床呢。”

楊定點了點頭,乖乖女就是聽話。

“胡主任在哪兒打牌。”

趙雅無語了,這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呀,“楊鎮,我能不說嗎,出賣我的直屬領導,下場會很慘的呀,千夫所指呀。”

趙雅真不想講出來,畢竟胡大鵬是主任,低頭不見抬頭見,要是知道是自己出賣了他,以後的曰子還怎麽過呀。

雖然趙雅並不怕胡大鵬,不過她隻想安靜的呆在這個小鎮上,享受著工作和生活,以及身邊新鮮空氣帶來的美好。

楊定說道,“你要是不告訴我他在哪裏打牌,你才真是千夫所指,群眾怎麽看咱們政斧,咱們政斧沒有了威嚴和形象,沒有了公信力,我看你這個幫凶就是罪人。”

趙雅的雙手抬在空中按了按,她實在是不能再聽下去了,“行了行了行了,領導,我服你了,我已經被你洗腦了。胡主任就是街對麵的茶坊裏,我聽他電話裏講,好像是在雅3包房。”

“不錯,儒子可教。”楊定飛奔而去。

這次楊定已經想好了,不僅要糾正政斧裏的不良風氣,還要樹立自己的威信,這事情楊定是想把它往大處鬧,也向白維維示威。

真是太有才了,一大清早便開始打麻將,這癮得多大呀。

楊定很快便尋到了胡大鵬打牌的包間,站在門外深深吸了口氣,一腳踹在門上!

“你不在辦公室裏呆著沒事兒吧,我可聽說你們辦公室的分管副鎮長換了,是剛調來的吧,你摸透人家脾氣沒有,縣裏來的人,不一定懂咱們鄉鎮這套。”

一個臉上沒剃絡腮胡的中年壯漢講著。

“七筒!張所長,管他是哪兒來的人,老子在鎮裏混了這麽多年,他還敢把老子吃了呀,再說了,工作我也在做,下午我還得和兩家公司老板談談招商的事情。”

說這話的人正是三橋鎮招商辦主任胡大鵬。

胡大鵬最大的愛好便是打牌,隻要沒有特別的事情,一天至少一場牌,像今天絕對是兩場,上午已經開戰了。

四個人的牌局,還有兩人是鎮裏做生意的小老板,四人也算是狐朋狗友,胡大鵬一早便約戰友,所以大家都匆匆起床應戰。

滿臉絡腮胡的人叫張穆,三橋鎮派出所所長,從煙盒裏掏出四支煙來,一人發上一隻,已經煙霧繚繞的房間一下子又起濃煙。

張穆的煙叼在嘴上,“胡主任,要是上午你們副鎮長打電話找你,你可不能溜,這才半個小時,你居然贏了兩千多塊。”

胡大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放心吧,除了白書記,鎮裏就沒有人叫得動我,楊鎮長又怎麽了,算他現在出現在這房間裏,老子也不給麵子。”

突然房間被踹開,一聲巨響!

四人都被震驚了。

張穆的香煙差點兒掉在地上,還好派出所長見識不凡,所以穩住了煙頭,胡大鵬就悲劇了,燃著的香煙掉在了腿上,胡大鵬馬上站起來拍著。

張穆沒見過楊定,在三橋鎮他就是黑道老大,他真沒想到有人敢以這樣的方式進入包間。

張穆麵色猙獰,“狗曰的,你他媽的找死呀!”

張穆說完以後打量起這個年輕人,他好像並不怕自己,自己可是穿著警服、大塊頭一個。

對方的眼神這麽犀利,張穆確實沒想到,所以沒有繼續罵,也沒有掄著拳頭上前,現在還沒搞清楚對方的狀況。

“呸呸呸,差點兒把老子燙傷,誰他媽的踢門!”胡大鵬抬起了頭,看到楊定的樣子,兩眼放大,咽了咽口水。

胡大鵬還是怕楊定的,哪有下屬不怕領導的理。

胡大鵬看著楊定的眼睛,他有些害怕,心裏沒底,怎麽他還真來了,這個張穆真他媽的烏鴉,說曹艸曹艸就到了。

胡大鵬馬上點頭哈腰起來,“楊鎮,你怎麽來了呀,快坐,快坐吧,你玩不玩。”

另外兩個生意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離奇了,居然是鎮長,還闖門而入,這是什麽情況。

張穆也明白了來人的身份,胡大鵬的分管副鎮長還真來的,這事情鬧的,看看怎麽收場吧,張穆剛才盛氣淩人的樣子也收了起來。

楊定指著麻將桌,“胡主任,你邀請我加入嗎,五個人玩?”

楊定打量了另外三人,剛才飛揚跋扈的是個警察,還穿著製服,有意思,根本不怕,還有兩人一直坐著,交叉雙手在胸前看著自己。

五個人當然可以玩,不過樂趣少很多,所以除了家裏人和特別要好的朋友,一般的人隻選擇四家玩。

胡大鵬不知道楊定好哪一口,於是說著,“不,不,領導,你玩,我在一旁給你看著,對了,我剛才贏了兩千塊,都給你做底,當本錢,嗬嗬。”

楊定也笑了起來,不過笑容是那麽的陰柔,緩緩走到了麻將桌邊,拿起桌上一張牌捏在手裏看了看,右腿瞬間抬起,一腳便把桌子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