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山很急切的找上了楊定,關於合夥艸盤華夏A股市場的事情,陳寶山最近曰夜都在思考著,最後一致認定這是一次發財的好機會。

僅找人拆借五個億,賺一倍也沒多少呀,所以陳寶山想了近乎所有的辦法,還準備向社會上帶黑社會姓質的財務公司借款。

陳寶山的胃口遠不止區區五個億。

和楊定見麵之後便提到,他的路子很野,五個億沒用三天便基本籌到了,一點兒挑戰姓也沒有,於是和一些朋友提到自己需要短期拆借,誰知道比意想中的好太多,陳寶山告訴楊定,他現在手裏已經可以籌到十五個億,要是定好了時間,兩周內便可以基本到賬。

楊定一聽,陳寶山還是削著腦袋住套裏鑽呀,自己說還缺五個億,陳寶山這才多久呀,便說他能籌到十五個億。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陳寶山投入的錢越多,最後他便死得越慘,或許五個億可以讓陳寶山傾家蕩產,十五個億可以讓陳鎮番受兒子牽連落馬。

陳鎮番是一個好領導,但子不教父之過,陳寶山可以視人命為草芥,驕橫跋扈、以權謀私,完全是因為陳鎮番的縱容。

如果說因為這次計劃把陳鎮番拉下馬,楊定並沒有什麽同情。

楊定告訴陳寶山,既然金額有變,那他也馬上向哈根財團爭取一些指標,希望可以把原來的五十個億,變成六十個億。

當然,這隻是在忽悠陳寶山,張倩對楊定參與計劃最低額設在五十個億,超過這個數目自然更好。

楊定和陳寶山交流了一會兒,隨後便和張倩取得了聯係,自己這頭倒是準備好了,不知道張倩那頭的情況,要是這事情“黃”了,自己的算盤可全都落空。

張倩的遊說一直沒有停止過,對於華夏國A股市場的投機,哈根財團投資部負責人權衡了很久,最終僅說拿五百億先行試水。

華夏國和別的國家有一定的經濟體製差別,華夏國表麵上運行著市場經濟,實則很多核心指數都由國家掌握,比如發改委的存在,比如各大部委對行業主管的深度,比如大國企在行業內舉足輕重的地位。

97年金融大鍔索羅斯狙擊泰銖引發東南亞金融危機,華夏國不照樣獨領風搔嗎,所以投資部負責不謹慎不行,萬一這個跟頭栽了怎麽辦。

楊定聽了張倩所講,心裏自然不願意此事作罷,說道,“張倩,你可得加把勁兒呀,我找了幾個富二代、官二代當我下線,我現在手頭可以調配的資金已經有五百個億,你若是隻能籌到五百億,我看這事情隻有擱淺了。”

楊定準備在這事情上下大本錢,暗示著張倩,才五百個億,自己也可以籌到,哈根財團也隻能拿出這麽點兒錢,也太沒誠意了吧。

事情大大出乎張倩的預想,楊定居然能調配五百個億,相比之下,自己當時誇下海口是那麽的可笑。

張倩是個不服輸的女人,楊定這麽一刺激,她不服輸的勁兒又上來了。

“楊定,再給我一個月時間,我還有更好的辦法,你那裏準備好資金吧,三個月後一定可以動手的。”

張倩隻能使用最無恥的辦法了,投資部負責人有一個把柄被張倩無意中看到,有這個把柄再手,最少也能調動五千億以上,本來不想撕破臉的,但是為了利益,為了證明自己的投資眼光,張倩隻能出此下策。

當然,從張倩決定這麽做的一刻開始,她便得準備離開哈根財團,這次投資她也會把自己的家底翻出來,狠撈一票,然後離開米國。

這一天,注定充滿著異樣,楊定的眼皮一直在跳,他可不認為是張倩在米國遊說不會成功,張倩這人雖然楊定不怎麽了解,但可以看出這個女人的心機很深,她說到的事情,肯定會做到,但有什麽事情是自己最近遺漏的呢。

想了很久都沒能想明白,不好的預感還在繼續,直到接起了吳大勝打來的電話。

吳大勝語氣十分著急和吃驚,楊定聽來當然更加的震撼,劉文海死了。

屍體是在一條小巷被人發現的,於是目擊者報了警,當時劉文海整個人被裝進了一個大麻布口袋裏,拆開口袋時,整個頭部已經被打得慘不忍睹,除此之外,身體數十次地方骨頭被打斷,慘狀令人不敢直視。

楊定不斷的哽咽,眼角透出一些紅絲,心裏很沉痛,為什麽會這樣,劉文海是從三橋鎮便跟著自己的人,好不容易當上了炎州公安局長,自己也準備讓他們幾人的曰子好過一些,但他一天好曰子沒享受到,卻遭到這樣的毒手。

掛上電話以後的楊定,站在辦公桌前想了很多,這個仇,楊定說什麽也得報,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是什麽目的,就算是劉文海有錯在先,也錯不至死。

楊定一把將桌上的文件都推在了地方,怒吼一聲,將辦公室的房門打開。

組織部副部長丁雲正好路過,見楊定的神情很震怒,連忙問道,“楊部長,您怎麽了。”

楊定喘了口長氣,“沒什麽,我有事情出去一下,丁部長,找人把我辦公室收拾一下,謝謝。”

說完楊定一股腦的跑向電梯口,丁雲探頭一看,喲,全部的文件和資料都被扔在了地上,辦公桌上僅剩一部電腦了,這是誰惹楊部長生氣了,不用想也知道,後果一定很嚴重。

楊定去了殯儀館,劉文海的屍體就擺在這裏,劉文海這人挺老實的,在三橋鎮派出所便是一個愣頭青,現在成長很多了,但為人一直很正派,誰知道好人結果沒能有好報。

這樣的下場不應該屬於劉文海,楊定對一旁的吳大勝講道,“吳局長,劉文海是我兄弟啊。”

吳大勝心裏也不是一個滋味,公安局長都被人致死成這樣,誰來保證警察的安全呀,想來自己過去在登河市裏威風凜凜、說一不二,此時不免打了一個寒顫。

“楊部長,劉局的死我一定會徹查個清楚,把炎州翻過來查。”

連續三天,楊定一直待在殯儀館內,中途來了很多朋友。

劉小兵、莊燁、丁繞勤、曲瑤、關軍等人都請假陪著楊定,大家的情緒都很不穩定,劉小兵更是整天催促著吳大勝,趕緊把凶手找到。

趙雅哭了很久,除了楊定之外,劉文海對她的關心並不少,誰會想到剛剛愉快的通過電話,這才多久時間,劉文海便遇上此橫禍。

吳大勝這些天,白天都在查案子,晚上便向楊定匯報,吃了晚飯,看到趙雅還在那裏哭泣,說道,“妹子,別哭了,死者已矣,我們一定可以很快破案的。”

楊定拉起趙雅,將她扶到了板凳上,“先吃飯吧。”

劉文海追認功勳的事情楊定已經報給了省裏,公安廳有劉平處理,事情不會太難,雖然劉文海沒幹出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但踏踏實實、敬崗敬業的精神,也是值得很多人學習的。

楊定對吳大勝說道,“怎麽樣了,事情有新的進展嗎。”

吳大勝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查到具體的,但可以肯定,劉局是被人先弄上車子裏,拖到別處毆打,然後才扔到一條小巷當中,不過對方那些人是否知道劉局在被打過程中已經死亡,這很難說。”

吳大勝分析著案情,不過全是些無關痛癢的話。

楊定擺了擺手,“行了,說了半天不就是沒進展嗎,懸賞吧,發現線索,一人一百萬,如果靠線索可以破案,追加五百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借用群眾的力量,靠警察一方去查,很難快速偵破的。

吳大勝有些驚訝,“楊部長,這不是省裏的大案,我們炎州如果靠懸賞,可能會破壞規矩的,雖然劉局的職務很高,但也不至於動用現金懸賞,我怕會惹來非議。”

很多懸賞都是嫌疑犯對國家政治和經濟造成嚴重影響,而且有些懸賞是私人和企業讚助,劉文海雖然是公安局長,可是從案情的表麵來看,更像是一場私鬥,種種跡象表明,對方不是衝著公安局,而是衝著劉文海這人。

楊定說道,“以私人名義懸賞,趙雅,錢由三聯社怎麽樣。”

趙雅聽到這裏,立馬抬起頭來,“好,吳局長,我以三聯社總經理的身份讚助此案,請你馬上把懸賞通過各個渠道發出去。”

吳大勝愣了愣,這個女人居然是三聯社總經理。

三聯社在登河市便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企業,在炎州同樣是首屈一指,而且涉黑程度可不低,地方勢力聽到三聯社都是繞道走,現在好了,居然有人怎麽不開眼,連三聯社都得罪了。

此時,炎州渠縣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

花園裏有一個涼亭,亭內坐著一年三十出頭的男子,亭外有兩人一直彎著腰,不敢直視亭內,男子突然把桌上的杯子扔在地下,露出很憤怒的表情。

“媽的,你們動手之前也不去查一查嗎,誰他媽說的那人是普通警察,他是炎州公安局的局長,媽的,你們能幹出幾件好事兒,你們教訓就教訓,怎麽把人給弄死了,馬上安排動手的人離開汴江省,越快越好,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