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海燕就是伯森酒店一個小領班,她自然不會預定房間,她隻是一個棋子而已,而且伯森酒店的規矩很多,不是任何人都敢來搗亂的。

所以楊定認為鄒海燕不敢,羅毅同樣不敢,難不成還有什麽人在幫羅毅。

酒店房間的信息是保密的,這是誠信問題。

木蘭十七歲開始做生意,有的事情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的事情卻隻能點到為止。

不過楊定已經提出了要求,木蘭直接拒絕會影響兩人以後的關係,木蘭想了想,起身打了個電話。

木蘭的臂部靠在辦公桌邊沿上,掛上電話以後轉過了身子,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楊定,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不過我不能向你透露得太多,這是行規,請你理解。”

楊定自然不能要求太多,因為剛才木蘭受嚴崇喜的委托幫自己解圍,她並不是扭捏之人,相反,她的姓格很直,有什麽說什麽。

楊定知道木蘭有心就行了,“行木總,你在你原則範圍內幫助我吧。”

隻要木蘭提示一點,一點點,楊定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線索。

一條短信很快發到了木蘭的手機上,木蘭看了看,這個名字太熟悉不過了,怎麽是他,這兩個年輕人之間有什麽矛盾,非要鬧到這種地步。

他老爸也真是不靠譜,這麽大一個領導還攪進年輕人的衝突裏邊兒。

楊定不急,緩緩的問起來,“木總,查到了吧。”

木蘭點點頭,不過告不告訴楊定她確實在思考著。

木蘭看著楊定,這個姓氏真不多,要是報出來,隻要楊定知道對方,那肯定就猜到是誰了,要是什麽也不說,好像又會失去楊定的信任。

木蘭是想和楊定繼續發展關係的,自己背後那名市領導,並非木蘭真心的選擇,縣裏的領導都是現實人,一旦自己哪天和市裏領導分道揚鑣,縣裏還有誰會給自己麵子。

木蘭聽說最近公安係統要開始全縣大掃蕩,要是自己沒有背景,一定會像孫猴子和蒼蠅一樣東躲藏省。

孫猴子在縣裏有些門道,但還是免不了被查,蒼蠅這種最低層的流氓更是過街老鼠。

木蘭不想步他們的後程。

木蘭心裏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別人,忍了幾年了,她不想再忍下去。

賭一賭吧,要是楊定連這個人也不能擺平,還怎麽指望他能幫助自己。

木蘭深深吸了一口氣,明亮的雙眸認真看著楊定,“楊定,我可以告訴你他的姓氏,你能否猜到都與我無關,我什麽也沒說。”

楊定理解木蘭,隻要能知道姓氏已經不錯了,“行,木總,我沒有來過你辦公室。”

楊定站了起來,緩緩向辦公室門口走去,身後隻傳來一個字,不過這個字已經足夠了,“白!”

白!

和楊定有仇的人,不,和楊定認識的人當中,姓白的就一個——白小飛!

這個白小飛看樣子便有些二世祖的相,果然有些來路,不過他怎麽會和羅毅串通在一起了,楊定可不相信鄒海燕會直接和白小飛有什麽聯係。

另一頭。

白展鴻接到了公安分局林局長的電話。

“林局,事情怎麽樣了。”

白展鴻知道兒子在做什麽,雖然有些荒唐,不過他向來很護短,得知白小飛正在追求的嚴素裙心裏對另一個男人有情意,白展鴻也想盡量幫忙。

雖然白展鴻和嚴崇喜在工作上看來不對路,但要是兩家真的聯婚,敵人也會成為朋友,到時在豐台縣自己的勢力將更大。

所以白展鴻是支持兒子追求嚴素裙的,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白書記,事情砸了,伯森酒店的木總出麵保那小子,好像是受了什麽領導的委托,我和她在電話裏也講了很久,我一直沒做出讓步,但最後……”

白展鴻正在思考著木蘭怎麽會出麵,聽林局長的意思還有下文,白展鴻問道,“最後怎麽了……”

林局長在電話裏回答起來,“白書記,最後市公安局的劉平局長電話打到我這裏,要我的人馬上撤走,以後不許打楊定的主意,語氣很強硬,我看……”

白展鴻也是很驚訝,一個小小的房管局股長,居然有這麽大的能量。

白展鴻也不能讓林局長為難,說道,“嗯,算了吧,到此為止。林局,這次還是很感謝你。”

白展鴻並沒有把這事情放在重要的位置,畢竟兒子的感情問題不能強求,成事兒當然是最好的,不過現在他著急的是嚴崇喜。

好不容易把一項艱巨的任務交給房管局,這房管局居然馬上就完成了,還超額完成了任務,不過還好市長彭開源支持自己,硬把嚴崇喜改革方案上升到市裏的層麵,隻要市裏拖延下去,嚴崇喜便沒有什麽資本和自己叫板縣委書記一職。

縣裏開展了大規模的黑勢力掃蕩工作,孫猴子因為涉嫌工程上的鬥毆,馮蒼涉嫌幾起傷人案,兩人和幾名骨幹都被關了起來。

孫猴子和馮蒼碰麵了。

馮蒼很意外,他身上還背著幾條人命,不過沒有證據,所以公安局以傷人案將他逮捕了,但這孫猴子可不一樣,他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公安局裏也有些關係,他怎麽也進來了。

“孫猴子,你這次也栽了呀。”

孫猴子同樣看到了馮蒼,苦笑著,“是啊,分局的朋友暗中告訴我,這次是縣領導下的指命,打黑,這不,把我也打了,你黑是大家知道的,我怎麽黑了,我不就做點兒小生意嗎,不知道是誰他媽的把老子整了。”

馮蒼哼了一聲,“老子怎麽就黑了,再說了,你什麽小生意呀,你就差沒有殺人放火了,你的生意影響了多少人的利益呀,你攪進了權勢裏,你該抓,我收點保護費,我影響誰了呀。對了孫猴子,有天晚上我碰到一個小夥子,他說是你兄弟,當時我可給了你麵子,放了他和他女朋友一馬。”

提到了那晚的事情,馮蒼其實也是想確認一番,是真是假當時也沒有去確定。

孫猴子也回想起來,之後楊定還找自己確認過馮蒼的身份。

孫猴子說道,“蒼蠅,那人是我一過命交情的兄弟介紹的,自然也是我兄弟,你還好沒有動他,否則老子肯定和你沒完。”

聊著聊著,馮蒼把什麽都講了,孫猴子一聽,原來楊定的女朋友被另一個男人給算計了,太他媽的欺負人了,自己要是出去,非把那人的手給砍了不可。

“蒼蠅,你他媽的也不厚道,那個姓白的小子給你錢辦事兒,你居然看中了那女的,你還講不講道上的規矩呀。”

馮蒼這人,隻有一個愛好,就是美色。

馮蒼說道,“皇帝老子都是愛江山更愛美人,我不是皇帝,但我也愛美人不是嗎,你是不知道,那女的確實漂亮,像個仙女一樣,最後還不是給你麵子,老子忍住了!最後那姓白的英雄救美沒有成功,我看我還是幫了你那朋友,哈哈。”

馮蒼可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還發生了一些事情,楊定一點兒便宜沒占到,還白白讓白小飛插手進來。

兩人聊著聊著,聊到了伯森酒店的木蘭,這個女人才是縣裏最黑的。

不僅縣裏各部門指定的消費地點,而且所有的大工程都是她來承包,有一次一個外來公司不懂事兒,非和她搶生意。

最後怎麽了,木蘭找了上百人,開了幾十輛車子把那公司在豐台縣的辦事處給砸了,還在工地上捅死了三個人,最後不屁事兒沒有嗎。

馮蒼歎了歎氣,“媽的,孫猴子,咱們兩個大男人,在縣裏還不如一個女人,這木蘭指不定把肉賣給了市裏的哪位領導,媽的,她那樣子確實太有氣質了,老子早就想騎一騎了,折十年壽都成。”

孫猴子搖了搖頭,“你啊你啊,一個色字害終生,木蘭這種女人是你一個街頭地痞可以碰的嗎,要是碰了,我看你身上一定會有上百個窟窿,下身那玩意兒也會不翼而飛,哈哈。”

馮蒼拍了拍下身,“媽的,孫猴子,讓你上,你上不上呀,能把那高貴的女人按在**,老子可想了很久了,哈哈。”

孫猴子閉上眼睛靠在牆邊,他想休息一會兒了,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可以出去,要是出去不了,也讓人給楊定帶個消息吧,一個姓白的小子使陰謀想奪他女朋友。

距離縣委書記退休還有三周時間,新書記的任命遲遲沒有消息,而市裏仍然把改革方案卡在那裏不作處理,雖然縣裏沒有大的波動,不過更像是山雨欲來時的異樣寧靜。

楊定可沒有功夫考慮太深奧的事情,和汪紫涵約定的周末到了,他得去錦州大學見妹妹。

孫猴子的電話突然打不通,所以楊定從顧順那裏借來了一輛寶馬七係的轎車,撐撐場麵也是必要的,而且楊定告訴顧順,孤兒院的商鋪建好了,兩年租期交給孤兒院去打理,也算是他為孤兒院作的貢獻。

坐在車裏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成功人仕。

楊定也在想,自己除了領工資,有機會還是做些小生意,房子、車子離自己還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