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對張老板已經很有意見了,不過張老板的觀點並沒有令楊定討厭,

現在的國情就是這樣,很多人已經摸清了規則,

黨委政斧不怕誰,因為他們是全國權力最大的所在,不過最近幾年突現一處軟肋,準確的說,是基層黨委政斧的軟肋,他們害怕一種現象,

有錢的商人他們不怕,基層領導最怕的便是沒錢的窮人,因為窮人聚在一起那是要生事兒的,目前什麽事情最重要,那便是維護社會的穩定,這比GDP還要直觀的決定領導們的帽子,

不管占不占理,隻要是有群眾集中一起向黨委政斧發難,領導們個個都手足無措、惶惶不安,

基層領導也並非是害怕群眾,而是害怕因為此事所產生的影響,

不過楊定是個另類,張老板這招失算了,

楊定不怕群眾,所以不會怕張老板的員工會到黨委和政斧來鬧事兒,

很多事情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楊定可不會迫於什麽壓力而低頭,像張老板遇上的事情,就是一起合同官司,就算是找一千人來圍攻政斧,楊定也不會妥協,

楊定冷冷說道,“你手下的工人薪水是你公司和工人的合同案,不管是你和開發商,還是你和工人,不管是不是你教唆,隻要有人因為此事到政斧門口來示威,我就拿你們公司開刀。”

楊定的話完全不講理,張老板不敢再頂撞了,僅僅一個試探便把更多的責任推到自己頭上,

張老板有些不敢看向楊定的雙眼,說道,“楊縣長,可不能這樣啊,凡事得講個道理吧,我們公司確實是受害者。”

楊定沒有再和張老板針鋒而談,看向劉小兵,

“小兵啊,縣裏審計局可以審企業的帳本吧。”

劉小兵一聽,還是領導有辦法,馬上回答,“是的,隻要是豐台縣的行政區域,審查什麽都行,上到國家稅務政策,下到企業內部的管理,幫企業查查帳,給企業一個更好的優化建議也行啊。”

劉小兵講得很淡然,就像是學生在回答老師的問題,不過他的話卻讓張老板表情十分痛苦,要是被審計,哪有這麽容易過關,

別說查出些小毛病,就算是查到關門大吉也沒問題,

自古民不與官爭,張老板不得不服氣,垂下頭去,“楊縣長,別,別搞這麽生份嘛,雖然我們頭一回見麵,不過我見到楊縣長的第一眼,便感覺眼熟,覺得楊縣長和我很有緣,我心裏也是十分親切的,這樣吧,這事情我會約束好我手底下的員工,還有一些農民工,我先墊錢把他們的工資給結了,不給政斧添麻煩。”

張老板的態度謙卑無比,這個啞巴虧他吃得怨啊,

楊定可不會趕盡殺絕幫自己做事兒的人,輕輕按了按張老板的肩膀,“這事情辛苦你了張老板。”

張老板有些摸不準楊定的脾氣,一會兒笑一會兒板著臉的,搞得張老板心裏從放鬆到緊張,此時身子微微抖了抖,“嗬嗬,不辛苦,好說,好說,為政斧排憂解難,我們良好市民該做的,該做的。”

事情沒有談崩,楊定當然要給些補償,“小兵,送張老板出去,魏書記最近要大興交通,到時分一段路給張老板做做,搞建築的,修路應該沒問題。”

張老板被打了一記耳朵,不過很快又看到了一顆蜜糖,

修路那可是肥差啊,金橋銀路渣渣房,搞房地產是生財之道裏來錢最少最慢的一種,

現在政斧項目都要搞招投標,除了有實力還得有關係,張老板一直沒機會參與進政斧項目當中,這可是一塊很大的蛋糕,

張老板心道,還好剛才沒把楊定得得罪了,否則可是人財兩空了,

張老板一下子笑了起來,搞好關係,以後好處可少不了,“楊縣長,多謝關照,我剛才言語上有些衝撞,實在是對不住,完全因為我公司被欺詐引來的財務問題,我最近的心情十分糟糕。”

楊定心知肚明,也配合的講道,“嗯,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所以我才會讓小兵留意一下,讓你們公司和政斧做做生意,既然你幫了政斧解困,政斧也得扶持你,行了,你走吧。”

事情基本搞定,不過還得等,因為要把違法建築變成合法建築還需要時間,至少也得等到三聯社把附近的土地全都拍下來以後,這事情才算是成功,

楊定給李強打去了電話,讓他安心做生意,房子的事情不用擔心,業主們給了錢,自然就是他們的,不過時間可能會再等一年,

土地需要報征,村組需要賠償,規劃需要調整,三聯社需要參加競買,這一係列的事情都需要解決,沒一年時間怎麽可能辦到,

這隻是正常程序所需時間,楊定告訴李強,房子雖然現在暫時沒有合法手續,不過等房子把外牆刷好、水電氣三通之後便可以先行入住,你給了錢,誰還能把你給攆走嗎,最大的麻煩是那家建築商,不過楊定已經解決了,

至於後續施工誰來做已經不重要了,京城郭少的建築公司已經成立,而且楊定有股份,楊定可不怕找不到公司接手,

李強心裏已經很感激了,這事情有些業主可以谘詢過律師的,贏麵太小,可楊定居然硬生生的把不合法的東西弄合法,雖然還得等一年時間,不過建好以後可以提前入住,李強心裏萬分的暖和,

賴子明被控製在洪五市公安局內,賴子明清楚,像這樣規模的賭場,就算在洪五市內至少也有數十家以上,這是一次大規模的打擊賭博犯罪活動,還是有什麽針對姓,賴子明一無所知關押在局裏,直到昨天,因為昨天老板蘇江河來過,

賴子明每天都被陰森房間內的大曰光燈照射,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兒合眼睡覺了,本想一了百了什麽都招了,但昨天和蘇江河的談話結束後,賴子明知道,他還得苦撐下去,

通過蘇江河,賴子明了解到了外邊兒的情況,這次警察僅僅打擊了他們一個賭博窩點,也就是說,這次行動是有針對姓的,

賴子明什麽人也不能出賣,賭場生意有劉平參與,這事情賴子明是知道的,不過現在賴子明心裏很有意見,你既然參與了,你怎麽不辦事兒,堂堂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連洪五市這樣的小地方也搞不定,

賴子明還真得乖乖兒聽蘇江河的話,一個老媽在外頭,蘇江河可以讓她吃飽睡暖,也可以讓她在街邊挨凍乞討,

賴子明自己倒無所謂,可是老母親令賴子明不得不做出犧牲,這事情幕後有什麽目的,要把誰給套出來,賴子明不知道,但他隻能將所有罪名吞下去,

賴子明不是什麽好人,不過心裏有他自己的一杆稱,除了他的老媽,他還真的沒什麽顧慮,

蘇江河的到來確實改變了賴子明的想法,要是蘇江河再晚到一天,或許賴子明已經交待出一些事情,

賴子明沒有必要為別人賣命,而且蘇江河隻是發工錢給他的老板而已,沒有別的特殊關係,至少在賴子明看來是這樣,

賴子明一瘸一拐的在審訊室裏來回走著,他的拳頭已經捏得很緊,麵部表情也十分凶惡,平時就麵無表情的他,此時看上去更加的令人膽顫,

走到一張木桌前,賴子明實在是忍不住,一把將桌上的高倍曰光燈給拔了,用力摔在地上,結實的拳頭轟在木桌麵上,把桌麵打出一個拳洞,

很快有兩名警察衝進了房間,一名警察手裏還持有警棍,指著賴子明的頭部用力敲打上去,“你他媽的,不老實交待,還敢發脾氣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賴子明將身子硬立起來,憑兩名警察在自己身上用力的敲打,賴子明的表情一緊一緊的,好像每一次的疼痛都加深了他內心的怨氣,

他並不怨警察,這兩名警察在賴子明眼裏隻是充滿著不屑,賴子明心裏已經找準了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

賴子明咬著牙揮了一圈兒拳頭,“老子就是賭場的老板,承認個鳥啊,你們愛怎麽樣都行。”

賴子明說這話的時候心在滴血啊,為別人頂罪,自己心裏倍受煎熬,

“住手,你們在幹什麽,都先出去。”

賴子明的渾身都在疼痛,不過他心裏的疼痛是身體所不能比擬的,

賴子明看向門口,語氣頗重的那名警官便是此次行動的組長,洪五市的治安巡警頭子,

賴子明一臉不屑的表情,不過很快他發現,還有一個熟悉的人站在門口,賴子明心裏一陣驚訝,怎麽是他,

警官比劃了一個手勢,此時審訊室的門已經關上,房間裏僅剩下兩人,

楊定走到桌前,看了看桌麵上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地下摔碎的曰光燈碎片,楊定表示同情,“賴兄,你受苦了。”

賴子明開始猜測著楊定的來意,他並不知道楊定是賭場的股東,他隻知道楊定和蘇江河有某些生意上有所合作,

賴子明說道,“楊總,昨天蘇總已經找我談了,不知道你還來做什麽,我答應他的事情,我會辦到的。”